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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破。

    夏寻刚走到门口,便闻到刺鼻的腥味从滚烫的菜中传来,我捂着鼻子问道:“怎么这样腥!”

    夏寻不管不顾的把棋子拂落把菜放到桌上,我与寒珏都把身子往外挪了挪,以缓解胃中翻山倒海的汹涌感。

    夏寻夹起一筷子鱼肉送到我嘴边,眉眼含笑:“尝尝嘛。”

    那块鱼肉上面的乱刺横生,我觉得我要是吃下去肯定当场卡死,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这个面子时,寒珏捡了块白嫩无刺的鱼肉放在我面前。

    我忙道:“这不光人要看眼缘,这吃食上也要看眼缘,本王瞧着寒卿挑的这块就甚好,甚好!”

    夏寻见我不吃,便将那块鱼肉放进自己嘴里,大嚼起来,我慌忙喊道:“吃不得!”

    夏寻被我的一声惊吼吓得一哆嗦,鱼肉不由自主咽了下去,没出片刻就耿着脖子乱咳,双眼通红,被鱼刺憋的面红耳赤。

    我与寒珏大笑着灌了他几碗醋后,夏寻才哑着嗓子道 :“幸亏你没吃!”

    我重做回位子上,向宁风说道:“去无香居请个师傅来。”又看向夏寻:“无香居的鲤鱼炖豆腐做的极好,今天让你尝尝鲜!”

    “去把顾易叫来!”我又向息雨吩咐道。

    一张圆桌,三张椅子,我坐在上位,寒珏在我左边,顾易坐我对面,夏寻则坐在我右边。

    饭菜还没上桌,夏寻望向我掷地有声的说道:“只要你笑,我死了也愿意!”

    我淡淡笑着:“三王子还真是爱开玩笑……”

    许是笑的不合时宜,夏寻阴着一张脸笔直的坐在那里,眼睛却飘向了房顶。

    顾易轻轻咳了几声:“草民在云梦泽时听说过夏国最崇尚红色。”

    夏寻傲气的挑眉道:“那是,红色乃是大吉之色,日为红,花为红,心为红,鲜血亦为红。”转向我:“遇见心上人脸为红!”

    顾易又说道:“今日在这席上寒公子一身红衣,反倒是三王子蓝衣蓝裳,这般看来,寒公子与三王子像是颠倒了身份。”

    顾易轻易不说话,如今这两句话说的不清不楚惹人遐想。

    我望着寒珏与夏寻相似的眉眼,莫非这又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兄弟?说书的都不敢这样编,顾易就敢这样说。

    我笑道:“天下喜欢红色的何其多,照你这样说莫不是天下成亲的新郎新娘也都成了夏国的人?”

    顾易自知失言,便低头饮些茶水试图消散方才的尴尬。

    寒珏笑着望向我,感谢我解了他的困局。

    又过了许久,饭菜才上桌,待酒足饭饱,夕阳已经西下,顾易告了辞。

    昨晚一晚没睡,今天又与夏寻唠叨半天,不由得哈欠连天。

    寒珏见状说道:“殿下早点休息。”

    我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说道:“嗯,你也是。”

    说完寒珏便也出府去,等了许久都没再听到任何声音便以为夏寻也跟着寒珏一起出府去了,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以后叫我夏寻。”声音软软的,有热气吹在耳边,弄的人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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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皇兄曾说过:“为人处世不应太过执着,应懂得顺势而为,这样才能不自讨苦吃。”

    可惜皇兄当年虽对我说了这些至理箴言,自己却未逃过命运,如今我又步了他的后尘。我的执着缘自哪里,又要消弭去哪?

    想起昨晚我与今上的对话不禁浑身寒战,夏寻啊,从今往后我齐思逸少不得要利用你打压刘相了,你可莫要怨我……

    我于睡梦中轻轻扯着夏寻的袖子说道:“夏寻,今天花园里的桃花开的极好,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扯着袖子的手被一双温热的手包裹,夏寻轻声细语,恐惊了我那个并不存在的梦:“我就知道你记得,我就知道……”小小的啜泣声听起来并不真切。

    我又道:“夏天的夏,寻找的寻,我又怎会不记得。”

    夏寻把我那只手握的更紧了:“这十几年来,我在夏国王宫里听着关于你的所有消息,每听到一次便心惊胆战一次,你在齐国受苦受难,我在夏国担心担忧。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只远远的望了你一眼,便把我的三魂七魄都夺去了。”

    大约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那颗陈朽的心陡然间酸起来,化作一滴眼泪挂在眼角。我知道这滴眼泪来的正好,故而不加掩饰。

    果然不出我所料,夏寻当真上了我的这个当。

    戏要演的逼真,才能让人不看出破绽。

    我闭着眼抱住他,颇有抓住救命稻草的意味。他也反过来紧紧抱住我,将我抱到床上,察觉到他也要躺上来时,我便假装梦中不老实,辗转到床边,使其不能再容人。

    夏寻笑了笑,道:“好好睡!”

    在他离开之后我睁开眼,见寒珏正无声的站在我面前,目光锐利的像把剑,直击我胸口。我往里挪身,道:“躺下吧。”

    寒珏依然寒着脸躺在我身侧,我望着帐顶,问道:”你有没有被人利用过?”

    等我反应过来寒珏口不能言时,便觉得有些失望,不能彻夜长谈,更不能抵足而眠,我这个秦王当真憋屈的很。

    我及时的闭了嘴,这次是真的闭眼睡了过去。

    天亮时,宁风说夏寻随着他父王进宫了,寒珏也回了寒府。于是用完饭后便把自己锁在书房,磨墨蘸笔忙得不亦乐乎,顾易所住的藕德院离我书房甚近,那边叮咚响琴声在书房里听的一清二楚,也算是在焦虑之余能得到些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夏寻再没有过来,寒珏倒时时来我府中,与顾易商讨琴声笛音上的事,与我也不大常见面。

    听宁风说夏寻回去受了夏王十几鞭子,起因是与我这个无能且断袖的秦王混在一起。

    十天后终于把戏本脉络整理清楚,也命宁风从外间找来几个眉清目秀的小戏子来练腔,顾易的琴声精妙,一音一字甚是精确,只少了些风花雪月的情趣,听的人昏昏欲睡。幸而寒珏愿以笛音和之,才添了些趣味,不至于让人听戏时睡着。

    十一月一日那天晚间我才带着顾易等人到咸宁殿觐见。今上如往常一样端坐龙位,身边是皇贵妃寒如寄,再往旁边数就是今上的众位嫔妃们。

    今上开场时说了些兄友弟恭、天下祥和的客套话,我等才敢落座。

    落座后身边服侍的宫人又忙活了一阵,将事先准备好的衣裘一件套一件的披在我身上,我无奈的笑道:“臣弟虽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反倒抢了陛下的风头。”

    顾易、寒珏是我带进宫,自然与我坐在一处,刘愿与今上关系密切,自然与旁人不同,坐在我对面那一席,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黄汤。

    夏王与夏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