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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咬牙,低头见只有幺崽儿一个迈着小短腿进来,又不觉苦笑摇头,小声道:“黑子自从几年前被路德维希夫人打出去过,就再也不敢靠近她了……从前,它也是很亲夫人的。”

    蓝斯低头看了眼在床边走来走去,模样十分担心的白团子,嘴角抽了下,轻声低语了句,“你倒是不记仇。”

    作者有话要说:大姐姐场外话:幺崽儿不只是不记仇,它什么都记不住,挨揍的记忆只能保持七分钟。

    第十四章 心结

    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幺崽儿不需要人赶就乖乖让开,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床比它高了许多,脖子仰的有些费力。

    忽然间,腰下被人有力地一揽,被抱了起来。

    幺崽儿扭头,难以置信地见到抱它的——竟然是蓝斯。

    蓝斯却仿佛只是想手里有个东西,转移下注意力,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它后背的肉肉,后来觉得布料有些碍手,几下把衣服脱下来,蓬松柔软的毛毛们一下子释放,幺崽儿舒服的抖了抖毛,乖乖趴着让蓝斯撸。

    医生很快检查完毕,为路德维希夫人扎上了输液管,摘下口罩,对蓝斯说道:“夫人只是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没什么大事,注意休息就好了。”

    蓝斯还没表态,就感到怀中一沉,那小东西像是听懂了一般松了口气。让他莫名感到有丝好笑,忍住想上移的嘴角,对医生点了下头。

    芬妮刚取来治疗仪,就被海娜夺过去,像带头盔似的给夫人戴在脑袋上,不多时,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削弱,呼吸变的平和,似是睡了过去。

    蓝斯和格巴顿这才出了房间,黑子远远地趴在阁楼外,见他们来了,也不靠近,只敢远远地甩了甩尾巴。

    蓝斯抱着幺崽儿,竟莫名有种扬眉吐气地感觉。

    “怂货!还不如阿波罗!”这回轮到了格巴顿怒其不争地骂道。

    黑子嘤嘤呜呜,一直等到他们要离开阁楼了,才赶紧一个起身,夹着尾巴跟了上去。

    ……

    晚间,路德维希夫人幽幽转醒,老嬷嬷海娜早守在一旁,扶她坐起来,担忧地问道:“夫人,感觉好些了吗?”

    “我……又晕倒了?”

    “是的。”海娜自责地低下头,“都怪我,走的远了没有发现您的异样。”

    路德维希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是我让你不要靠近的。”

    这时候,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位善解人意的元帅夫人。

    海娜拿出湿毛巾,慢慢地为她拭着脸,“是二少爷送您回来的……”说完,偷偷瞧了眼她的表情,见那脸上果然露出了厌恶之色。

    “他怎么会去那片地区?我不是让他没事不要过来吗!”路德维希夫人怒道。

    海娜垂下眼,“也许是母子的心灵感应,少爷感知到您有危险……”

    “呵。”路德维希冷笑一声,打断道,“他若能感应到我……那他就应该感应到他父亲和兄长有危险!白眼狼!三S级有多了不起吗?平日被惯的目下无尘、自大狂妄,不知道自己是谁,才会……”骂着骂着激动地喘着粗气,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夫人……”海娜海娜急忙敲开一支黄色液体,喂她喝下,呼吸这才渐渐的平稳了一些。

    路德维希夫人躺在床上,想起丈夫和长子,眼眶又涌上了泪花。

    海娜是这个家中的老人了,一直服侍在夫人身边,对她的心结十分清楚,也跟着愤然道:“既然夫人对那件事还放不下,为何不告诉蓝斯少爷他其实……”

    “不行!”

    路德维希夫人厉声喝止,眼神变得空寂又怀念,泣声道:“亚当不让我说,我答应过亚当的……我、我不能对他食言!”

    “这些年来,夫人您已经做得尽职尽责了,为了蓝斯少爷,凯伊少爷受了多少委屈?”海娜跟着擦泪。

    路德维希夫人忍不住捂在枕头边哭了起来,“我、我曾经已经想开了的!蓝斯这孩子比凯伊聪明,开口说话的也早,他第一声学会喊我妈妈的时候……我也是喜爱他的,我有了凯伊,再多一个儿子也没什么不可的!可是那时候……亚当和凯伊都是好好的啊……”

    “是啊!要是没有路德维希元帅,蓝斯少爷还不知在哪儿呢!现在元帅和凯伊少爷却因为他……”海娜恶狠狠,啐了一口,“可他却被保护的好好的,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

    她还想说什么,见路德维希夫人情绪又激动起来,只得忍住,连忙轻声安慰道:“夫人、夫人,您得保重自己的身子。”

    又劝解了半晌,路德维希夫人躺回了床上,海娜才调暗了灯,轻声退了出去,关上门。

    正在路德维希夫人闭上眼后,她手腕上的星网个人端忽地“滴滴”响了两声,原来是安全警报自动录下的视频提醒。现在每人手腕上都装有这个装置,当查询到身体机能出现异样时,会开启自动录像系统,目的是还原当时发生的状况。

    路德维希夫人轻轻点开,静静的,漆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幕投影,上面阳光明媚、花草青翠,她痛苦地坐在长椅,挣扎了没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路德维希夫人神色微暗,自己的身体差成这个样子,看样子离去见亚当和凯伊的日子不远了吧?

    但紧接着,她就看见从灌木丛中钻出了一个小小身影,身上穿着怪异的作战服,显得一颗蒲公英毛绒绒的脑袋格外大,它起初像是有些害怕……

    这也不怪它,自己前两天才刚用东西砸过它。

    路德维希夫人眼神动了动。其实那天她发过火后,就把收拾房间的女仆叫进来,女仆很快就承认了。路德维希夫人并不傻,她在冷静后很快意识到,那个高度,不可能是一只幼犬所能够到的。

    可她砸也砸过,骂也骂过了。就像格巴顿家的黑子,从前那么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被赶出去过一次,也再不敢过来了……

    黑子尚且如此,何况一只刚来的幼犬。

    可是,当她看到白色的小家伙在发现自己异常后,焦急吠叫的模样,眼眸微微睁大。她从床上吃力地坐起来,看着小家伙在自己身边钻来钻去,努力想要帮自己起来,有些发愣。

    她没想到,这样一个弱小的小不点,竟然会为了自己这般着急……

    后来,白团子跑走了,路德维希夫人缓缓躺了回去,疲惫地闭上眼睛。

    走了,果然都走了……

    可没等她关上视频,稚嫩的吠叫声又急促地传了出来,她忽地睁开眼,就见白色身影飞快从灌木丛中挤了出来,紧接着,蓝斯就出现了——

    后面的治疗当中,黑子躲着不见,只有这个小白团团一直跟前跟后地紧张关注着自己,不肯离开一步。

    一滴泪滑落眼眶,路德维希夫人关掉了录像,在夜晚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