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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快点好起来醒过来,好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再也不会离开他,不会让他害怕。

    “唔……”路明非醒过来,试图起身,但立刻感受到了眩晕和随之引起的呕吐感,于是立马乖乖躺好。他试着感受自己的四肢——先确定一下它们是否还完好长在他身上,手指一缩就触到了另一个人的皮肤。

    “明非,你醒了?先不要乱动。”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楚子航的脸出现在了路明非视线里,“我去叫大夫。”

    楚子航试图离开,却感受到了一点阻力。那只之前搁在他手旁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袖口,力道很轻动作很小就让手的主人苍白的额角流下了冷汗,却依然固执地不肯撒手。

    “明非,我是楚子航,我是真的,你找到了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想了想明白了他在紧张什么,楚子航轻轻托起那只手重复,“我不会离开你的,很快就回来。”

    “师……师兄……”路明非一直呆呆地看着这个人,此刻才挣扎着张口,声音有些嘶哑但还不厉害,看来自己也没有躺很久,而且当时师兄明明比他伤得更重……

    “除了你其他人都没事,从我们踏出尼伯龙根跟诺玛联系上之后,所有人对我的记忆就都恢复了。”像是知道路明非想问什么,楚子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

    他走了出去,留下路明非一个人对着校医院特征鲜明的天花板发呆。

    师兄……回来了?刚才不是幻觉?

    那个自称奥丁的家伙显然是有所顾忌,才在最后他几乎忍不住要召唤路鸣泽的时候把重伤的楚子航还给了他,像是怕他路明非做出什么一样……他一介凡人,能有什么让神顾忌的?

    不过……如果从北欧神话来看的话,倒是真的有一个。

    黑色的巨龙尼德霍格咬断了世界树的根,诸神的黄昏到来,英灵殿里的亡灵战士们出战,包括奥丁在内的所有神无一幸存。

    但这也太扯了,让奥丁戒惧的唯一一件事,和他有关?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堆医生护士涌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人里有昂热、守夜人、施耐德,甚至有芬格尔,却没有楚子航。

    “明非,很高兴看到你醒过来,学生会的同学们听到之后会高兴的,他们一直在为你担心。”在他被那群医务人员摆弄时昂热愉快地说,看到他的目光方向又补充道,“我让楚子航去稍微休息一下了,回到学院处理好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守着你,快4时没睡了。”

    “哦。”正被检查颅内压,眩晕和呕吐感更严重了,路明非无法给出更多回应,却感觉到了贴心的暖流在全身淌过。看来他昏迷的时间和上次在日本失血昏迷后用的差不多,师兄应该也能估计到的,但还是傻傻守着他整整4时。他能想象那个面瘫冷着一张脸坐在他床边的样子,表情不自觉就柔和了。

    “他们要跟你说几句话。”昂热看他的眼神不断往芬格尔的方向瞟,只好无奈说道。

    芬格尔见状立刻试图挤上前,却被一个护士瞪了一眼。但真正阻止他扑上来的并不是那个护士,而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冯?施耐德教授清嗓子的声音。

    路明非立刻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施耐德教授,他老人家恢复记忆就意味着想起了他和楚子航的关系,作为执行部负责人,他会说出些什么来委实是路明非不能预料的。

    被面罩盖住半边脸的施耐德沉默了一下,说道:

    “路明非,非常感谢你,谢谢你把我的学生带回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昂热。他一直以为施耐德强烈要求见路明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知道就连路明非的导师古德里安都不能第一时间来探望——没想到却是一个如此郑重的感谢。

    “没、没有的事,教授,师兄一直那么罩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路明非哑着嗓子说道,然后立刻被旁边的另一个护士塞了一杯插了吸管的水在手里。

    施耐德教授只是点了点头就拖着他的小车走出了病房,芬格尔也终于得以如愿凑上前来。

    “废柴师弟不得不说这次你又玩了票大的,刚才在守夜人讨论区里关于你和楚子航的帖子已经到了17条了,都是飘红置顶啊。我得说你跟楚子航从尼伯龙根里出来时的造型可真拉风……”

    “芬格尔,讲重点,不然就出去!”守夜人插话说。

    “你被校长带坏了,弗拉梅尔导师,以前你都不会嫌我话多的。”芬格尔做小媳妇状泫然欲泣。

    “滚,不要叫我弗拉梅尔导师,那个叫罗琳的女人在她的故事书里把我的名字都用滥了!炼金术产品可不是那种无聊的小道具!”

    “滚动娘么?没想到你除了西部片还看别的?据我所知里的那个弗拉梅尔和他的妻子活了六百多岁,你有什么可不满的?那里面的黑衣教授我倒是很欣赏。”昂热插话。

    “因为我闲着无聊就在搜索引擎上用各种语言的拼写搜我自己的名字……”副校长挠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芬格尔没再理他那个脱线的导师,继续对路明非说道,“你的师姐被恺撒接回去了,走之前她让我转告你她同意了。她同意什么了?你该不会是跟她说你要抢婚吧?”

    路明非谨慎地以最轻微的动作摇头——他怕再晃下去他真的要吐出来,这群混了龙血的医务工作者也太粗暴了!

    “好吧,恺撒也有话要带给你,大意就是‘你能把楚子航带回来我很高兴,但是拐走我未婚妻的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再算账’,兄弟,你曾经的老大对你还是很仗义的,他这样说就是代表这一篇掀过去了。”

    路明非嘴角抽搐,心说老大说要报复那就一定是要报复啊,那熊孩子可是用一台游戏机就把他的管家逼疯过,不管他是高调地报复还是不动声色地报复,他路明非都是妥妥高调地出糗啊。现在恺撒还没杀过来大概就是因为带着诺诺回加图索家给他们家那些“老古董们”看看更重要吧。

    这时那群医生护士终于把路明非身上插的管管线线都收了下来,跟昂热点了下头,那眼神的含义看起来大概跟“检疫合格,可以屠宰”差不多。

    “好了,作为执行部资深专员的我也要回古巴去跟拉丁美女们相亲相爱了,车都在外面等着我好久了,我这样麻烦人家就为了等你醒过来见见你,别太感动啊!”芬格尔做了总结陈词,弯腰小心翼翼地给了路明非一个拥抱,借着这个机会在他耳边轻声说:

    “自己保护好自己。”

    然后他潇洒地跟着一群穿白衣的医务人员离开,在身后关上了门,路明非仿佛还看到他摸了一下刚才瞪他的那个小护士的屁股……

    病房里只剩下昂热、守夜人和路明非。路明非躺着,昂热跟守夜人坐着。

    “莱昂纳多老伙计,这事还是你来说,我不太好开口。”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路明非又快睡着的时候,昂热才出声。

    “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