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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出神,他又一次不经大脑脱口吐槽。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来着?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已经习惯了自家恋人的偶尔脱线,楚子航眼神稍稍柔软了一些,拍了拍一直站在房间中央四顾的路明非的脑袋,“我先把行李收拾一下,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动,妈妈说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先习惯一下以后在这里的生活。”

    以后,在这里,生活。

    他转身开始拉行李包,徒留一个站在原地脸涨红成番茄的路明非。

    这种第一次进门然后就开始巡视领地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师兄,”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允许插手,又实在不太好意思到处翻楚子航的卧室,跟在面瘫杀胚后面看他拉开衣橱又拉开书柜再拉开床头柜的路明非小尾巴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妈、妈妈经常在楼下沙发上睡觉吧。”他叫妈妈叫得还是不那么顺口。

    “嗯?你怎么知道的?”楚子航停下收拾衣服的动作,略微有些诧异地问。

    “我看到的,”路明非皱眉,“感觉很像师姐的侧写,刚才有一瞬间我能看到她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着。”

    然后他环顾四周,“现在我看到你穿着仕兰的校服在那里写作业了。”他指了指书桌。

    “听起来确实是很熟练的侧写。怎么突然就有这项能力了,你之前看过类似的书么?”楚子航问。

    “完全没有接触过,”路明非摇头,“可能是早就有了,现在离开了学院,没有副校长的戒律之后才表现出来的吧。我在格陵兰海的时候就是靠着那么点直觉找到你的,可是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精确。”

    “有可能是离开学校的缘故。”楚子航点点头。

    “师兄你都看些好高级的书诶,”路明非对着书架上那些学术百科大部头和极冷门极边缘的画集咋着舌,“这里头我也就看过和,我还是文学社的呢……果然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是因为中学时候没有什么朋友,我的爱好又碰巧是看书。”楚子航淡淡解释。

    “哦……师兄你到底有多少把大提琴啊……”路明非点头,注意力接着转移到了房间另一个角落的琴箱和一堆琴谱上。

    “家里现在只有两把,在美国的那把是去了卡塞尔之后才买的二手练习琴,不是演出用的。”

    “……怪不得没见你在‘校园之星’的时候拉过琴。”

    “嗯。”楚子航拿出一个枕头摆到床头,两只枕头安静并排躺在那里的画面让路明非又有些脸热——这半天他跟着楚子航转悠的时候都尽量避开了那张挺宽大的单人床。

    “好了,我带你在家里看看吧。”明明两人都在一张单人床上挤了那么久,他还是会害羞啊,楚子航默默想着。他收拾好了行李,自然而然拉过了路明非的手。

    “好。”路明非回握他,跟着他爬到顶楼。

    “……虽然自己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但是跟高富帅们一比果然还是太穷酸没见过世面啊。”路明非闷闷地说。

    现在他正面对着楚子航家里的篮球场。据说是因为他曾在市少年队里打过中锋,师兄那个靠谱的后爹就把家里的整个顶层做成了篮球场……但是高一之后楚子航就退出了市队,始终只是一个人练习了。

    “察觉了自己的龙族血统之后,和普通人打篮球就完全没有挑战的乐趣了。你也知道混血种都有更强的肌肉力量,更快的反应速度,骨骼也能超角度弯曲,如果我在常人面前这样打篮球,只能被看作一个怪物。这也是为什么卡塞尔学院和芝加哥大学每年竞技的项目都只能是密歇根湖帆船赛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单纯靠经验、灵巧和耐力的项目,普通人类才能和混血种争一争。”楚子航刚才是这样解释的。

    “爸爸说他是在对我尽义务。”被路明非酸酸的语气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的狮心会会长则没料到他会感慨到高富帅的问题上,只好实话实说。

    路明非一愣。楚子航这话说得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但他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疏离。

    回想起来刚刚那间卧室真的没有一丝属于他认识的那个“楚子航”的痕迹,在这个屋里生活的楚子航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跟卡塞尔学院、跟龙族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他听话、认真读书、喜欢打篮球、会拉大提琴、不看电视、喜欢上网、偶尔玩游戏机、连喜欢的偶像都是所谓的“优质偶像”王力宏,所有的父母都会为他们拥有这样的孩子而相当自豪吧?

    可这样一个人真是苍白得像个纸人,师兄这些年,在自己家里都活得像是个客人。

    “师兄,我想去趟厕所。”他转身把这些想法抛在身后,边下楼边说道。据说是因为胎儿压迫膀胱,他最近是有些尿频。

    楚子航怕他再在楼梯上摔跤,连忙跟上去,给他指了二楼的卫生间。

    “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靠在了洗手间外的走廊上,默默听着里面的声音,心里盘算着“下马饺子上马面”,今天恐怕是要吃饺子的,等下问问路明非想吃什么馅的,也好提前跟徐阿姨说一下。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路明非还是没有出来。

    “明非?”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嗯,师兄我马上好。”路明非应道,只是声音里居然有明显的鼻音。

    楚子航一愣,接着不能控制地慌了神,一把拧开那个没上锁的门。

    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首先就是路明非。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厕所里什么都没有,显然是安全的。然后他迅速从头到脚检视了一遍面前的人,看起来也很好,正对着门把手,一手举起似乎是想要开门,但……眼眶通红,咬紧下唇,无声的眼泪布满整张脸。

    “明非,”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路明非上前一步抱紧楚子航,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声音颤抖,“我看见你了……”

    其实他从进了这间房子就开始在各个角落看到类似“侧写”的痕迹,苏小妍窝在沙发上睡着,周围还有几个看来是她同龄朋友的女人;小时候的楚子航背着书包沉默地去上学;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是师兄的后爹,在阳台上讲着电话;面瘫师兄一个人房间里戴着耳机在拉琴,琴弓运出一个优雅的直线……那些片段总是突然撞进他视线里又倏忽消失,他也没跟楚子航说太多,反而是带着十足的“围观师兄成长日记&家庭生活”的好奇心去四处偷看——直到刚才上完厕所刚要开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正无力地靠在门上的男人。

    那个身影显然是楚子航,穿着一身落了些灰尘的网球服,头发很乱,浑身湿漉漉的。他赤裸着上半身,右下腹有一道伤口,已经用纱布和绷带在腰上一圈圈缠好,周围散布的云南白药软膏、酒精棉球和破伤风疫苗显示伤口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但地上散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