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涯终是忍不住问那绪:“你不吃吗?”

    那绪摇摇头。

    “哥哥,我师哥,一想事情,就不爱说话。”那嗔扒了几口饭,解释道。

    岂止是不爱说话,那绪连口都不开了。

    莫涯想也不想,蹲下身,一手用筷子夹起躲在桌子底下吃小灶游光,对着椴会的脸丢过去!

    可怜的游光在半空四肢张成一个“大”字,瞬间贴在一张很大很大、还缠着碎布条的脸上。

    大头影卫高守高举人,又出现了。

    一片寂静。

    知情人纷纷在心里默哀,高举人运气很背。

    椴会悠闲地拨开额前垂落的发丝,微笑:“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高举人摸摸被撞疼的脸:“刚刚那只是什么?”

    很快,跑腿的影卫被谛听剥光,被强迫泡了个药水澡。

    而高举人的衣衫,更快地被谛听烧成了灰烬。

    谛听在衣服灰飞湮灭时,抖抖手得意地冷笑。

    而这一场鸡飞狗跳,那绪并没有参合,仍是一字不说,想他的心思。

    这样整整过了两天两夜,那绪还是没开口。

    到了第三天,莫涯熬不住,掌灯后直接去藏经阁找那绪。

    那绪正在执笔写抄,油灯朵火下,好似雨过天晴后,遗留在莲花瓣上最后的一滴雨露,晶莹欲坠,却始终不曾落下。

    是最动人,也是最心痒的一瞬。

    瞧见莫涯进屋,那绪依旧从容而笑,却仍没有说话。

    “你想好了?”莫涯问。

    “嗯。”静了半刻,那绪搁笔,正坐。

    “大师想清楚什么了?”

    “你想看。”那绪落落大方地将推到莫涯眼皮下。

    莫涯眼皮微微,很微微地一跳。

    “那日游戏,最好找的绝对是我师弟,可你偏偏来藏经阁。那天,你打开柜门时,我便瞧见书被翻过,我想你是看书的,正好听到柜子里的动静,才找到了我。”

    那绪不说,不等于他永远想不明白。

    “我当时问了,你却没回答,被另个话题岔开了。”是啊,另个很暧昧的话题,所以,岔开了。

    “你可以追问。”

    “答与不答,我不强求。有时,听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

    那绪瞳仁映照颤动的焰朵。

    “那绪,你在吃醋吗?”莫涯心念一动,有点急不择言。

    

    那绪稍稍侧目,遗憾撤回:“你不看?”

    莫涯讥笑,流气逼人:“你肯定吃醋了!不承认,只是为了你的虚名节操。”

    “吃醋不识,所以不知。”那绪回答十分谦虚。

    “请大师对无知的人,说得简单易懂点。”莫涯蜕了鞋,脚尖去撩拨那绪,隔着衣衫慢慢攀上那绪两腿的正中间。

    “没见识过吃醋,不知道。”

    那绪轻拈笔杆,埋首看笔尖在砚上辗转吸墨,眉宇温和。笔是光秃秃的羊毫,墨和砚也是平常物,都经了岁月,破破烂烂的,极不名贵。而残月里,昏灯下,写出来的字却显得沉静,不虚华,与墨香悄然混织在一起。

    一切,变得相当地耐看。

    耐看得,和那绪一样。

    莫涯伸手按住,执起那绪手。寒夜里,那绪手倒很温暖。

    莫涯张口将那绪的手指含住,没心没肺地吮吸着。

    指腹有茧。

    油将竭,灯花颤颤跳跃,迸出并蕊。

    “为何要留那个瞎子?”莫涯眉梢眼角传递风流。

    “贫僧想知道,他能不能救施主。”

    “那绪大师,你,逃避责任。”莫涯咬那绪的指头。他和谁有了纠葛,谁就能救他么?呵呵,和尚未免想得太过简单、美好了。

    “我就想亵渎你。其他人,哪怕与我做 爱 做死,我心里也不会痛快!”莫涯恶毒毒道。

    那绪抚下僧袖,双眸微抬,宛若含墨的笔点在宣纸上,不经意间,已经浅浅化开。

    “传说文殊菩萨曾经化身凡人,色诱一僧家。美色当前,僧人果然动心,在要破色戒时,文殊才现了原身……”

    “你不会当我是菩萨变的吧!”莫涯挑眉。

    那绪摇头,继续道:“菩萨只问那僧人,如果勾引他的人长得很丑,品行粗俗,他还会不会动心。”

    “文殊先不停地色诱人家,见对方上钩却不成全,还笑那人见色忘义,这为佛者忒不道德。”莫涯摇首,转而又眯眼笑问,“然后呢?”

    “我仔细想过,如果不是你,结果……不一样。”还是佛语,深奥难懂,却仍是让人心生魔意的魔音。

    莫涯错愕,何时那绪眼神如此深邃了,犹如汪洋,蕴出一片纵容的宽广。

    “如果换作别人,你也不会如此上心,对吧?既然我在你心里那么特殊,大师准备怎样爱我?”

    “观身不净,观受是苦。我救不了你,可我陪你。”默然片刻后,那绪说出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句。

    如果不是莫涯,结果会不一样。

    “原来你那么喜欢我,连修为都不要了!”莫涯洋洋得意。

    “我不执着个人修为。”

    “很有意思的告白。”莫涯眸光漂移,才发现刚刚书纸上笔墨未干,自己手心已然映上了字。

    字是反的,比较难认。

    于是莫涯故意打岔,手心竖起,对向那绪:“这什么字?”

    “太岁。”那绪微微靠近而观。

    莫涯贱笑,一把揽住那绪,自己仰面倒下。

    砚台落下,墨汁溅地半湿。

    莫涯被压在下,回归原来脾性,面孔厮磨那绪,轻喃:“观受是苦,做了就不苦了。既然咱已经佛智过了,大师该补上‘以欲勾牵’的前戏了吧。”

    那绪呼吸起伏,却未起身,定定地注视莫涯的眼。

    油尽,灯花吐出最后一口烟线后,火光渐渐消弭。

    寒月里,眼前这和尚依是澄净如斯,浅浅一笑,撑住清明就是在傻等!

    莫涯憋气,才两天,这人想得真透彻。

    “那绪,我坚信任何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占上便宜,鬼才信你会真心帮我!但是,”莫涯脸上阴晴难定,一腿勾环住那绪,脚趾沿那绪的脊背缓缓摩挲,一节一节,“我如果真想亵渎你了,怎么办?”

    “我若占了你便宜,你又要我帮你什么?”那绪感觉心跳又开始猛烈了点,他用手稍微撑开彼此距离。

    夜再黑,也能见莫涯的眸子沁出了淫意。

    他幽幽在那绪耳畔叹气,假装那绪的妥协口气:“要不我们欢爱一场,我告诉你答案。要不,你将我身上的咒语念一百遍,我再告诉你答案。你选。”

    那夜好似也那么冷,那夜银环被生生撕脱,那夜喷涌血雾溅在那绪胸膛,很是温热。

    那绪垂目无语,脑海里那蛇般缠绕的咒符在浪尖翻腾,如心跳,越来越快。

    “执着情 欲是错,执着修为是错,执着救赎也是错。”莫涯放肆地扯开衣领,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