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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二十多条大汉一站起来,叮当的直响,显然,他们边站起来边提起随身携带的家伙。

    省城来的都沉默了。没人再吭声。

    “朋友,我们是来找杨磊的。”麻土说。语气客气多了。

    “你们找谁我不管,这儿是江海。放话前先看看地方,江海不是没人了,要装逼,滚回你们老家去。”

    麻土看了看那二十多个彪形大汉,还有杨磊的十几个人,不说话了。今天这趟是太坍台了。

    “赵刚,你说怎么办?”麻土找台阶下了。

    一直站在人后头的赵刚之前没露脸,这会儿也只好来给台阶了。是他千请万请把省城的黑社会给请来撑场面的,以为震一震杨磊是足够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了房宇。怪也只能怪那个低智商的田鼠说话没大脑,把枪朝整个江海混子上打,本来是他们和杨磊的矛盾,田鼠却骂起整个江海来了,房宇能不火吗?房宇是善茬吗?一下子将矛盾扩大化,变成省城混子和江海混子的矛盾了,这田鼠在扩大矛盾上简直是个天才!

    “算了算了,土哥,这些是九哥的兄弟,和杨磊的账改天再算。”

    麻土有了台阶下,就借坡下驴,带着人出去了。这里赵刚也要跟着出去。

    “赵老三!”

    房宇喊住了赵刚。

    以前罗九和王老虎也没少干过,赵刚曾多次和房宇打过,是被房宇打服了,现在每次见到房宇都是客客气气的。

    “宇哥。”赵刚腆着脸招呼。

    “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行了?”房宇说。

    “没有,我真不知道你在这儿……”赵刚很怕房宇,他怕房宇以为他是故意带人来显摆的。

    “那就别得瑟。”

    第 7 章

    杨磊反而成了一边看着的局外人了。

    等那帮人走出去,大厅里竟然有胆大的客人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四起,还夹着叫好的声音!

    黑社会也是人,也爱家乡,谁听了外人骂自己的家乡能好受?在共同的外辱面前,黑社会和好市民空前团结,一屋子江海人都觉得解气。

    杨磊也觉得房宇这事儿爷们,嘴上没说,坐下来就叫了几大箱啤酒,叫给旁边两桌送过去。

    后来燕子乙知道这事,就对杨磊说了三个字:“比你强!”

    这次杨磊没反驳。

    燕子乙提醒过杨磊,省城的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很可能会杀回马枪,让他小心。

    但是杨磊一向胆大习惯了,他可不是吓大的,晚上照样抱着吉他往实验中学跑。

    杨磊特后悔上次对面那人走之前,没跟他约好个固定时间再来。他觉得这位神秘的琴友忒神秘了,搞得一旦偶尔碰上,他都挺激动的。这种感觉挺微妙,好像他看金庸的里令狐冲隔着帘子和“婆婆”学琴,可帘子后面的“婆婆”原来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对面的“帘子”后面的,又是啥人呢?

    这天杨磊又是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操场上弹的琴。他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他就想等对面的哥们来,让他教他。

    等到11点多钟,杨磊知道今天又没戏,失望都成习惯了。他抱着琴回去。

    刚走出实验中学大门,他就站住了。

    敏锐的直觉让他立刻察觉到了危险。

    下一秒,黑暗中就冲出了十几个人,举着钢管和管叉直向杨磊冲来。

    杨磊转身就跑。他手上没带任何武器,他知道要是被这帮人堵死在校门口,他今天就得交待在这!

    但是人已经冲到他的背后,杨磊手中只有一把吉他,他猛挥吉他扫过去,重重地撞在冲在最前面的人的腰上,把人扫倒,架住旁边刺过来的两把管叉,肩膀上就被钢管砸了一下,杨磊忍痛举起吉他狠砸那人的天灵盖,那人倒了下去,后面又有人冲上,将杨磊团团围住,杨磊再能打也寡不敌众,那把厚重的吉他在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一记管叉叉进了杨磊的胳膊,杨磊被十几个人按倒在地……

    杨磊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交待在那儿了。

    就在那时一辆摩托车忽然冲来,将人群一下冲开,摩托一个急刹转头,车上的人跳下车飞脚就踹,踹翻了几个人后,夺过一个人的钢管往围着杨磊的人的后脖子上猛击,惨叫声里,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房宇伸手一把拉起了杨磊。

    “上车!”

    杨磊飞跑着跳上摩托后座,房宇猛然加速,在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呼啸而去!

    一直开出老远,直到确认后面没有人追来,杨磊才回过头。

    他紧抱着房宇的腰,胳膊和手上都是血,染红了房宇的白衬衫。

    “去哪儿?”

    杨磊在风里大声问。

    “别说话!”

    房宇又加速了,杨磊的头发在风里狂翻。

    房宇停下来的时候杨磊认出来了,房宇把他带到了他家。

    很多年以后,杨磊都对房宇的那个家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摆设,都像在眼前,历历在目。

    当晚,是杨磊第一次走进去。

    房宇的家在一个农贸市场的楼上,一楼是市场和商店街,二楼是一个无比宽阔的大平台,从二楼往上才是住家。房宇的家在七楼,加上底下那一层其实是在八搂了,在90年代初的江海,算是住在高层了。

    在后来的很多年中,这个房子,这个二楼的大平台,还有房宇家那个看出去空空阔阔,俯瞰半个城市的阳台,都无数次地进入杨磊的梦中。

    房宇进了门,把面纱酒精什么的扔给杨磊,杨磊熟门熟路地处理伤口。

    “你怎么会在那儿?”杨磊问的第一个问题。

    “我碰巧路过。”

    “为什么帮我?”第二个问题。

    房宇脱下被染红的白衬衫,扔进盆里用水泡着。

    “想帮就帮了,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啊?”

    是那个年代小孩儿的科普读物,几乎家家都有一本,每个小孩儿都看过,跟今天的喜羊羊和灰太狼一样普及。

    “……”杨磊接不上话了。

    “你救了我一次,上次的事,就算扯平了。”

    杨磊说。

    “那谢谢了!”房宇开玩笑。

    房宇衬衫里穿着一件背心。那个年代不像现在都是裸身直接穿衬衫,而是都在衬衫里加一件背心。房宇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背心,虽然穿着衬衫的时候显得高瘦,但脱下来时,杨磊发现房宇也很有料,肩臂结实有力,有着匀称漂亮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长腿,身材一点都不比杨磊差。

    似乎会打架的男人都有副好身架,杨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架能锻炼身材的原因。

    房宇看杨磊还没弄好伤口,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走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