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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喃喃道:“放他们走,朕累得很了,不想管了。”

    黄子澄蹙眉,这叫什么话?当初不正是你派那妖孽当监军的?说不管便不管了?

    朱允炆挥手道:“铁铉劳苦功高,以一人之力退去十万大军,派钦差前去封赏去罢。”

    “朕要回去……”朱允炆起身,忽地静了。

    朕要回去做什么?回后宫?找云哥儿说说话?

    徐云起已离开了他,就如他的生命永远地缺了一角。

    “不。”朱允炆道:“太傅,派兵前去追捕徐云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前线:

    “济南都指挥司使盛庸,平北兵马大元帅铁铉接旨——!”

    半月后,钦差大臣抵达济南,在给铁铉发封赏的同一天,朱棣率三万朵颜部,绕过山东,横扫陶渡河两岸,矛头直指东阿。

    “臣必肝脑涂地!以报君恩!”铁铉跪拜于地,领着济南上百官员拜伏,双手过头,在艳羡的目光中恭敬接过圣旨。

    “报——!”城外探马仓皇冲进了城主府。

    “大事不好!铁大人!盛大人!燕王克东阿,进军徐州!朵颜三卫已逼至徐州城下!徐州布政使飞鸽传书,恳请出兵解围!”

    铁铉这方接了圣旨,北军的信报却令他呆在当地。

    “徐州……东阿……”铁铉深深吸了口气,吼道:“派平安率军前去解围!同时发信通知扬州徐辉祖!快去!”

    钦差略张着嘴,仿佛面前发生了一场闹剧。

    然而朱棣却实实在在地摆了铁铉一道,德州兵守平安当天下午便率领四万军队出发,急行军至淝河,遭到姚广孝率军伏击,前锋部队被轻易击溃,平安只得掉头寻求大军支援。

    与此同时,铁铉留守济南城,盛庸带着大部队朝徐州进发。

    先行军朱权在徐州城外展开平原会战,以三万朵颜部对阵徐州军五万人,将徐州城守军打得落花流水,徐州都指挥司使紧闭城门,不敢再应战。

    铁铉坐镇济南,军令一道接一道发出,熟知各城军力的铁铉判断清楚形势,只要徐州不陷,盛庸的平北军定能追上朱棣。

    然而朱棣比铁铉更狡猾,北军在与姚广孝汇合后,不再留恋徐州城,反而再次绕过铁乌龟般的徐州城,挥军南下,冲向扬州。

    而此时,扬州唯一的大将——徐达之子徐辉祖,接到了铁铉的军报,正在北上,赶向救援徐州。

    徐辉祖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扑向徐州,扬州城内空了。

    朱棣则与徐辉祖擦肩而过,老实不客气地前去占领大舅子地盘。

    此刻徐云起,拓跋锋在半路得到消息,大吃一惊,只得快马加鞭调转方向,赶往扬州。

    此刻盛庸带着二十万朝廷军疲于奔命,追着朱棣尾巴跑个没完。

    另一队大军则从北平开出,徐雯挂帅,于淝河沿岸设下天罗地网,上万把火铳发到兵士手中,等候盛庸一战。

    此刻朱允炆还在后宫御花园伤春悲秋,揽镜自照,形容消瘦,并颇为唏嘘那咫尺天涯的爱情,对皇帝而言,从来便是件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莫道不销魂,人比黄花瘦。

    此刻朝廷众臣弹冠相庆,尚不知燕王已打到了家门口,破了扬州,渡江北上便是应天府。

    京师军力空虚,风雨飘摇,垂手可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阵前换将

    建文元年腊月廿六。

    徐辉祖兵横长江,筑起一道强力防线,朱棣终于迎来了他造反之路上最强大的对手。

    然而“最强大的对手”刚在长江对岸建了点防御工事,积木还没搭完,就被朱允炆调回京城了。

    一道黄锦轻飘飘飞来:

    京师要地,不可无将镇守,徐辉祖大将军即刻回防,守护天子。兵部尚书齐泰接管扬州军,诸爱卿尽忠报国,在此一战。

    徐辉祖望江兴叹,拂袖而去。

    朝廷大臣争这次出战机会可谓是争得不亦乐乎,盛庸率军南下,京师有徐辉祖扬州军二十万,朱棣驻军江边,腹背受敌。

    只需拦得他一时三刻,伙同盛庸夹击北平军,还怕打不下?

    徐辉祖被一群争功的大臣们宣回京城,名为守护天子,手中只有二十二卫近四千人,还有一半鼻孔朝天,不听使唤。

    朱棣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几乎突了出来,结巴道:“什么意思?朱、朱、你说我那皇侄儿派谁来了?”

    朱权冷冷道:“别得瑟过头了。”

    朱棣大笑道:“不妨不妨,齐泰是个蠢材,虽有战船四百,却指日可破,三天内老子必能废他二十万军。”

    朱权道:“只怕未必,四哥,骄兵必败。”

    朱棣起身踱出帐外,朱权跟在其身后又道:“上百战船,弓箭手四万,你要如何破?以盛庸脚程,第七日定能赶到,到时我们就得两面作战,形势颇不……”

    朱权絮絮叨叨的声音瞬间哑了下来。

    朱棣捧腹大笑,朱权讪讪道:“这……”

    齐泰将四百艘战船挤在一处,架起跳板,船与船牢牢相接,密不可分。

    战船于江心一字排开,侧舷朝着对岸,犹如一道以木船筑起的坚固壁垒,庞大的水上军事要塞。

    建文元年腊月廿七:

    “这是天底下最坚固的防线!”齐泰站在船头,羽扇纶巾,意气风发地宣告道:“只需守住长江六日,盛庸将军便将来援,到时定可大破燕王部属!”

    “船上全是火药,靠得这么近,他就不怕被火攻么?”云起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记得上回听姐夫说书,就有这段来着。”

    拓跋锋看了片刻,低声道:“应是忘了这茬。”

    云起又道:“不是说我二哥在守,怎换了齐泰?你去打听消息。”

    “汪!”拓跋锋快乐地去了。

    云起与拓跋锋得到朱棣占领扬州的消息,弃马雇船,顺江直下前去扬州,然而到了半路却发现齐泰封守水道,只得再次上岸,混进了齐泰的军队,

    拓跋锋身材本就高,戴着个小兵头盔,朝廷给兵士配备的又是矮小滇马,拓跋锋两只长脚垂在座骑旁,几乎要踩到地上,手里端着铁枪就像根牙签,颇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拓跋锋出外转了几圈,回来了。

    “怎么说?”

    “你二哥太抠门,每顿只给士兵吃俩馒头就咸菜,军里差点兵变,狗皇帝把他调回京城去了。”

    云起哭笑不得道:“二哥就特会过日子。”

    拓跋锋嗤道:“身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