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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茫然抬头,视线被那战将盔挡着,看不到路。

    拓跋锋笑道:“儿臣送徐正使回去歇息。”

    朱棣冷冷道:“去罢。”

    拓跋锋的声音:“铁券是什么意思,师哥还没见过……”

    云起的声音:“免死金牌,分你一张,喏,这张太祖皇帝的给你,过时货……”

    朱棣掀开车帘,目送拓跋锋牵着云起的手,二人渐行渐远,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按下了话头。

    (本文结局是云拓HE,接下去的剧情若有微虐,请务必相信作者RP)

    作者有话要说:

    徐雯死了,正史记载,她是在永乐五年七月而死

    关于徐皇后此人

    历史上的评价是“将门之女,性贞静,素有女诸葛之喻”

    她死了我很遗憾,如果她后来活着

    说不定能在某个程度上影响朱棣的一生与政治立场——如马皇后之于朱元璋。

    徐皇后死前对朱棣说:“要广求贤臣,礼遇宗室,不要太娇纵我的娘家人。”

    又对皇太子说:“当年李景隆攻北平城,全城将士的妻女随我前去拿起兵器守城,要记得嘉奖。”

    本文中将她的死因,逝期稍作改动,并略过了缠绵病榻的一些交代

    纯粹为发展剧情需要,勿在意

    又:再絮叨一下……其实我觉得这文CP已经灰常明显了嗷

    话说第一章的开头,不就是开文亮剑抛官配出来了咩~~~

    嗯而且也是官配的HE,至于姐夫要是没守住小舅子,那就不关我事了,谁叫他要当皇帝的~(蠕动)

    断耳之辱

    云起小时候想吃很多东西。

    譬如说乌衣巷的麻杆儿糖,譬如说六胡同门口的葱花拌面,譬如说什么酥什么糕什么糖葫芦。

    七岁时小拓跋锋牵着他,在金陵走大街钻小巷时,想吃又舍不得买的玩意。犹记当时年少,小拓跋锋买回零嘴来自己往往是不吃的,给小云起双份。

    一份小云起当场吃了,一份偷渡回宫,讨好允炆用。

    允炆若不吃,才轮到拓跋锋。

    然而现在说起吃零嘴,怎就一点也不稀罕了呢?

    玄武湖畔,桂香如海。

    云起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身后太监先以银筷试过,继而恭敬退下。拓跋锋微有点不满地瞪着那家伙,对试毒这一工序满腹牢骚。

    “吃。”拓跋锋命令道,并剥了颗花生糖递给云起。

    云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下次让宫里管事的出去买就是。”

    拓跋锋端起茶喝了口,漫不经心道:“他们记不得你爱吃什么。”

    云起正色道:“让他们买的,不用花钱,算宫里花销帐上。”

    拓跋锋笑了起来,随手拾了颗糖枣,口中“嗬”的一声,把枣弹出湖上,秋鱼正肥,一窝蜂地涌上水面,争抢那枚枣子。

    云起看得有趣,随拾随弹,两手连珠弹发,源源不绝地将一盘花生以漫天花雨手法,撒出湖上。一时间湖面洒完一波又是一波,满湖花团锦簇地荡了起来,四处俱是锦鲤之色。

    拓跋锋喝道:“好!”继而又拾了颗糖枣,看也不看乱弹一气,把走进亭来的姚广孝额头上弹了个大包。

    “……”

    姚广孝大声呼痛,云起讪讪道:“这这这……国师,我俩狗眼没看清楚,真是……”说着忙不迭地出亭来赔罪。

    姚广孝摆手道:“不妨。”入席坐了,莞尔道:“国舅爷与大统领倒是好兴致呐!”

    姚广孝语气中颇有点唏嘘,云起知道这和尚出身的家伙,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以眼神示意拓跋锋不可怠慢,方笑道:“国师今儿也好兴致。”

    姚广孝点了点头,拣了根糖葫芦,打趣道:“方才到御书房瞻仰刘基大师天机,感触良多,正想到此处一抒胸臆。”

    拓跋锋给姚广孝斟了茶,淡淡道:“看了烧饼歌?有什么感触?”

    姚广孝摇头道:“未知‘秃顶人来文墨宛,英雄一半尽还乡’……”

    云起答道:“秃顶人说的便是姚大师?‘尽还乡’该是说朝中大臣,走的走,死的死,被散得差不多了。”

    姚广孝点了点头,凝视云起,仿佛还有话想说。

    云起明白了,姚广孝定是为了朱棣的反常,方来与自己商量对策。

    “皇上近来心情不太好,姚大师,这事我也没办法。”云起放下茶杯,又道:“化戾气,解血灾,当是你们佛家的事。”

    姚广孝起身,行至亭畔,负手而立,沉思片刻后道:“皇上之结乃是心魔。”

    云起道:“国师何时进宫的?与他谈过?”

    姚广孝微笑答道:“未见到圣上,听说今日他早间出宫,去了城南。”

    云起蹙眉道:“城南?”

    拓跋锋道:“方孝孺。”

    云起醒悟过来,方家正是在应他府南门处。自朱棣大肆屠戮前朝文官后,方孝孺便禁足于府中,半步不出,关了府门,隔绝与外界的一应交流。

    此时朱棣前去,当是想请方孝孺上朝……云起思及方孝孺那脾气又臭又硬,说不定不到三句便会激怒朱棣,遂忍不住道:“国师可是想……让我前去走一遭?”

    姚广孝答道:“方大学士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此人腹中经纶可造天地纬业,国舅爷若能请动其入仕,化解君臣宿怨,实是造化万民的福祉。”

    云起沉吟片刻,的头叹道:“我尽力。”姚广孝狡黠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姚广孝的马车便停在皇宫后门,锦衣卫大院外,上车时,云起才知姚广孝是有备而来,忍不住笑道:“我俩还是中了大师的计。”

    姚广孝忙谦道:“不敢,普天之下,谁敢算计国舅爷呢,这不是贼孙子想偷贼爷爷么?”

    马车到得城南,还未掀开车帘,朱棣那熟悉的嗓音便令云起一个趔趄,险些摔下车去。

    “你奶奶的,方孝孺,别给脸不要脸……”朱棣手执马鞭,一身龙袍,站在车上喝道:“朕现就派人在你家外围着,别想让掏大粪的进去,我看你全家撑得住几天……”

    云起扶着马车下来,怒道:“皇上!”

    朱棣疑道:“你俩怎么来了?锋儿,来得正好!传两百名禁卫,把这房子围了,只让他媳妇出来买吃的,千万别让掏……”

    云起哭笑不得道:“皇上稍安勿躁,交给臣。”

    云起想起方孝孺一家在大粪堆中挣扎的景象,不禁背脊发毛。

    云起走上前去,端详紧闭的两扇红漆门板,见上面还留了浅浅的炭痕,转念一想便心中有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锦衣卫正使徐云起登门拜访,请问,方誉在家么?”

    朱棣疑道:“方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