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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味着什么……毕竟出身宰相的千金,如今连个婚嫁礼仪都没经历就要把身子给别人多少有点不甘。不过沉默了一阵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个小娘成日都出入一个男人的卧房,不早就是那样了么?何况在薛崇训家锦衣玉食也没什么不好,这个世道普通女人还得靠男的过日子。就如薛崇训一个人养活一大堆女人也挺不容易的,不是谁都有那能耐。 不料姚宛想明白了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薛崇训却道:“我还是去宇文姬或者程婷那里。” 他心道:在家歇几日就要去华清宫,还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办,在家这这日得把妻妾们都侍候个遍不能落下一个,毕竟都在外头几个月没回家了。与其去为难姚宛,还不如省下体力对付其他几个眼巴巴望着自己过去的女人。 “哦……”姚宛幽幽地应了一声,在这一刻她反倒有些失落,同时又心下一暖,心想薛崇训倒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人。 “那先不打热水了,一会去宇文姬她们那边再洗,今晚就不回来了,你歇了罢。”薛崇训说罢转身欲走。 姚宛忽然唤了一声:“等等。”薛崇训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姚宛上前了一步,细心地从薛崇训的领子上有手指捏起一根长长的头发,她用手心轻轻遮住嘴笑道:“你这样过去宇文妃肯定会不高兴。” “呃……幸好你把这根头发给弄掉,不然万一她看到了确实有点添堵。”薛崇训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虽然他有几个妻妾,但是今晚既然要去宇文姬那里,她当然不愿意知道薛崇训先找了别人再去“应付”她,人之常情。 姚宛道:“要不郎君先沐浴换身衣服再去。” 薛崇训道:“我今天才洗的澡,大冬天的一天洗两回,我不是实在闲得没事干洗澡玩儿吧?” “也不费事,冲洗一下就好,你身上有股香味,不是男子身上应该有的。”姚宛笑眯眯地说道。 薛崇训差异地把袖子靠到鼻子前猛闻,“有味儿么?我怎么闻不出来?你的鼻子也太尖了罢!” 姚宛用肯定的语气道:“宇文妃和程妃也肯定能闻出来,她们那么熟悉郎君身上的味道,怎么会分辩不出有没有别人的气味?” 薛崇训无奈地坐下来,“那成,你给弄点水进来我洗洗。” 姚宛听罢便去忙活了,搬来浴桶又提木桶去隔壁提热水,动作十分娴熟麻利,想想她刚进门那会啥都不会做干活也非常慢,人真是练出来的不是谁天生就富贵命。 薛崇训等待的时候没事干,就从书架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瓶太原贡酒出来,然后取了一只琉璃枚倒了半杯血红的液体,坐在那里喝起来。古代这个酒里的甜味算是一点瑕疵,薛崇训不怎么喜欢甜酒,但是关中用粮食酿造的酒又太辣陪客喝还可以,平日里他不觉得喝那种酒是一种享受。 过得一会姚宛准备好沐浴的东西了,薛崇训便端了一根凳子在浴桶旁边,把琉璃杯端到凳子上放着。姚宛上来给他宽衣,一面轻轻骂道:“真是个酒鬼。” 这要在别家上下尊卑很严,近侍哪里敢和主人这么说话?不过薛崇训不在乎这个,日子久了身边的人也没多少规矩,除非有外人在做做把戏。 除去上衣,姚宛的指尖轻轻从薛崇训的后背上沿着一条线抚|摸而过,充满同情地问道:“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疤,这是在河陇留下的?” 薛崇训点点头道:“当时一身都是伤,不过瘀伤都好了你现在看不到,背上就剩那么一道疤。” 姚宛惊讶道:“莫非郎君带了大军,竟然亲自上阵杀敌了?” 薛崇训立刻牛皮震天响:“第一仗两千大唐铁骑对阵五十万吐蕃人,敌众我寡悬殊达二百五十倍;如果那次算夜袭出奇制胜,那么最后的决战是六万八千人在吐蕃五十万人正面摆开硬碰斗狠。这样的恶仗,我只有亲自上阵与将士们并肩杀敌,万众才能不惜死猛如虎狼!否则你喊得就算比唱的好听,自己却躲在后面,谁信你一腔热血?” “这些事郎君可不能对王妃她们说,不然她们该多后怕,以后郎君再出国门得让人担心死。” 薛崇训不以为意地笑道:“天下的太平、士大夫们的安逸富贵,那是用武力杀出来的,否则凭什么汉人过好日子,人家饥寒交迫不盯着你?你们成日在画栋园林中闲情逸趣,不知道边关各族军民过得多苦寒……” 姚宛有些生气道:“你倒是一腔热血就上去了,要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一大家子人靠谁活去?” 她脱光了薛崇训的衣服只剩一条犊鼻裤,脸上一红背过去:“还有一件自己脱。” 薛崇训便脱了个精光,躺进了暖和的浴桶里浑身一阵舒坦,伸手就能端到酒杯,在全身温暖的触觉中一口红酒,说不出的舒服。他本身就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泡了一会,他便胡乱搓了搓,就起身擦身体。下午才洗过澡本就不需要再洗的,不过是泡掉身上那股子他压根闻不到的气息而已。 收拾了一番,薛崇训说道:“你闻闻,现在没味儿了吧?” 姚宛走上前来,站了一会,然后垫起脚尖把鼻尖轻轻靠向薛崇训的发鬓……这个一个动作让他心下不禁一紧,有种错觉她好像要吻自己一样。不过姚宛并未作出额外的举动,只是闭着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在他的耳边吐出一口热气悄悄说道:“现在好了。” 薛崇训肩膀一动正想伸手抱她的腰身时,忽然姚宛道:“别动!”她退后了两步,笑道:“我身上也有味,你碰了我又得洗一回,不嫌折腾么?” 薛崇训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借着晚间那美妙的烛火,愈发觉得这个小娘可爱娇|憨了。 姚宛取了干净的外衣过来侍候他穿上。薛崇训笑道:“大晚上的让你侍候,辛苦啦。” “没事,本来就没多少活,你又经常不在,在的时候自然就要把你侍候好了。白天嫌无趣,裴娘在就闲聊,不在只有看看你书架上的书或是看程妃她们玩叶子戏。” 姚宛摊开手道:“没钱,咱们那点钱和程妃她们玩要是运气不好,两三天就能输光。” 薛崇训二话不说拿起刚才丢在案上的金鱼袋,掏了一把,摸出来三四张青色纸币和两颗圆溜溜的金子塞到她的手里:“拿去输,反正肉烂在锅里。” “我不是问你要钱……”姚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