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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那门,眼前便出现又一个无边无际的充盈着光亮的空间。单忠孝被强光眯了眼,从指缝中看到在视线所及的一片平整的白光中心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紫色光晕。光团闪着金色的微光,一动一动的好像心脏跳动的节奏。

    单忠孝想要走进那扇门,却迈不动腿,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屏障挡在他的面前。于是,他冲里面那团紫光大声喊道:“喂,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紫色光团极速左右晃动了两下,接着又恢复了原先蠕动的频率。虽然没有交谈,但单忠孝居然清楚的知道这个紫色光团的想法。

    他说:“不行,如果你想进来的话,我必须要出去。”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俩换换好不好?我进去瞧瞧就出来。”单忠孝和小光团和气的打着商量。他很奇妙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境中的心境平静祥和,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

    小光团并不理会他,下一秒本来已被单忠孝打开的门又缓缓地合上了。

    单忠孝着急的大叫道:“喂。不要把我一个人关在外面啊,我怕黑!你开着门,我不进去还不行吗?”

    门依旧紧紧地合上了,把他锁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单忠孝还来不及害怕,便失去了意识。

    单忠孝感觉自己是骑在一匹马上,不停地被上下颠动,直到被折磨的有些恶心了,才清醒过来。

    这家伙在干什么,这么折腾老子的身体?单忠孝带着些起床气环视四周,企图认清他现在的状况。

    啊,原来他这是在跑步啊。

    他的身体在跑步机上匀速的跑动,不时的用搭在脖子的毛巾擦擦汗水。单忠孝在跑动的过程中渐感体力不支,喘不上气来,于是赶紧对鬼魂君说:“先停停,我要被你累死了。”

    “啊,你醒啦。”鬼魂君按了一个键,由小跑减速为快走再为慢走,最后缓慢的停止下来。他拿过一瓶运动饮料咕噜咕噜喝了个见底,喘口气说:“你这副身体是不是从来不运动?我才跑了半个小时就快要断气了。”

    半、半、半个小时……单忠孝瞬间觉得自己想吐。

    “我说,你究竟多大了,有二十七、八了吧?”

    单忠孝呵呵一笑,暗乐他这副外表好歹还是有一定欺骗性的:“嘿嘿,上个月我刚过了三十岁生日。”

    “啊??”鬼魂君大叫,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我就这么平白无故少了六年最精华的时间!我不活了!”

    不活?不活更好,他就可以直接拿回他的身体了。

    “喂,我听到了,你这人看着老实,没想到还是挺不厚道的。”鬼魂君现在很不愉快,于是连单忠孝的声音也阴沉了几分,冻的单忠孝一抖。

    “咦?我没说出来你也知道?”单忠孝讶异。

    “呐,好歹我们现在在一个身体里,思想意识想必离得很近。你要是真想腹诽我,就把意识藏得深一点,你这样直白的情绪,我不知道才怪哩。”

    啊……单忠孝叹服,世界真奇妙,不遇不知道啊。

    “我说,你是女孩子?”单忠孝接着昨天的疑问搭话。

    看屋子里的布置,单忠孝猜想对方一定是一位爱幻想的小女生。要不谁能整天对着一个墙面的大帅哥发花痴呢?

    鬼魂君正翘着二郎腿转电视频道,听了单忠孝这话,差点没把手里的遥控器飞出去。他没好气的骂道:“你才是女的!你们全家都是女的!”

    全家都是女的,他是怎么生出来的?单忠孝再度无语。

    “你是男的啊?那你干嘛挂那么大一个帅哥在家里天天犯花痴,莫非你是个……”单忠孝心想不会那么巧吧,这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下都能找到同好就太狗屎了,至少以后他要是看有颜色的电影时自己也不用长针眼了。

    “照片上的人是我!”鬼魂君爆发出怒吼。

    咦?单忠孝小心脏狠狠地噗通了两下,也来不及思考挂自己这么大照片的人究竟有多自恋,满脑子都在想这个长得比影视巨星还好看的男人如果是真人的话得多有震撼力啊。

    “呵呵,谢谢夸奖。”单忠孝的脑残想法又被鬼魂君听了个满耳,觉得还算这小子识货,于是舒心下来,又卖弄道:“所以你也能明白啦,我现在用你这副身体有多痛苦。我原来可是一米八三,你有多高,我现在视野一下子就矮了一截,怎么待着都不舒服。”

    “一米七六……”单忠孝喏喏的回答,声音小的像蚊子一般。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年他也算响当当校草一枚,身高虽然不算鹤立鸡群,但是也脱离了二等残疾的队伍,长相也端正,年轻时也意气风发过几天,要不是他性格不够开朗,肯定桃花朵朵开。可是,现在跟寄居在他身上这位一比,那他单忠孝就像个P,一放就直接消散在空中了。

    “呐,知道对不起我,以后就对我好点,要听话,不要总是在我耳边啰啰嗦嗦个不停。”鬼魂君提要求。

    “嗯。”嗯?怎么又成了他对不起他了,这个人不但长得好,脑子也比他好使,单忠孝再次感到挫败。关于谁是受害者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和他讨论不出结果来的。

    “我叫单忠孝,你呢?”还是问问人家叫什么吧,总不能一直称呼着鬼魂君啊,心里怕怕的。

    “你名字怎么这么土?你是哪个村儿来的?”

    “……那你叫什么?”

    “连嵘。”

    “哈?莲蓉?……月饼?”家里大人怎么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啊,白白浪费一副好相貌,单忠孝由衷的想。

    “你才是月饼!你们全家都是月饼!”连嵘愤怒了,从小到大没少因为这个名字遭人嘲笑,现在竟然连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家伙都这么说,他绝对要改名字!

    如果现在单忠孝有实体在,连嵘绝对要把他暴揍一顿,无奈实现不了也只能自己生闷气,单忠孝因祸得福,就此躲过一劫。

    单忠孝这个汗啊,刚才是女人,这么一会儿全家都退化成月饼了,还是不要和他说话了,免得一会儿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新鲜玩意儿。

    于是单忠孝安静下来,连嵘当然也乐得清净,就把频道调到el V,边听歌边翻报纸。

    连嵘的涉猎似乎很广,他从第一页国际新闻开始看,财经、社会、娱乐、文学、体育、健康保健无一落空。单忠孝随着连嵘的目光所及和他一起看,但久而久之就又无聊了。

    平常他都只看英文报刊,偶尔翻翻报纸也只关注一下 体育和娱乐版块而已,连嵘看的很多内容他都兴趣缺缺。什么市值、填仓、大盘、K线,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终于,单忠孝好了伤疤忘了疼,实在闲的难受又开始搭讪连嵘。

    “喂,你住的这么豪华,你家很有钱?”

    “我家很一般,是我有钱,这些都是我自己挣回来的。”

    “啊?你这么厉害,你是干什么的啊,能挣这么多钱?”单忠孝自打认识了连嵘就不断的被他惊吓。没记错,他才只有二十四岁吧,除了中彩票,干什么能发达的这么快?

    “呵呵,你是做什么的?”连嵘不答反问。

    这一问又提起了单忠孝的伤心事,他别别扭扭的说:“原来是在Y校教英文,不过遇见你之前刚刚辞职。”

    “嗯?看不出来你工作还不错啊,为什么不干了?”

    “……还是不提了吧,说来话长。”单忠孝一想起裴天天那只白眼狼就憋屈的难受,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连嵘似乎也能感知到单忠孝心里千回百转的悲伤情绪,立刻转了个话题:“既然这样,那就不提了,说点开心的。你现在失业的话,我也不用费心思冒充你去上班了,干脆就去做回我的老本行,只是不知道现在你这个样子,我还赚不赚得到那么多钱。”

    他这一说,单忠孝也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你的老本行是什么?”

    “一品皇朝娱乐城十楼VIP包房特级男公关。”连嵘说的特别自豪,单忠孝现在要是看得到他的脸,那一定是满面红光的。

    “哦……”这职业名称太长,单忠孝逐词逐字的消化着。娱乐城……VIP包房……男公关……

    突然!

    “什、什、什、什、什么?!”

    那声音实在太震耳欲聋,连嵘不得不掏掏耳朵再说话:“一共就两个字,你结巴什么?”

    “你你你……你是牛郎?!”声音不见小,结巴也依旧。

    “你不会真是个结巴吧?”连嵘才不管单忠孝怎么看待自己的工作,反而更在意他结巴的问题。如果没财没貌,还是个结巴,那他这是重生了一个什么人啊?太倒霉了!

    “呼、呼……”单忠孝喘着气,还是无法从他的震惊中缓过劲来,他忍不住严肃的警告连嵘:“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待在我的身体里我可以接受,欺负我嘲笑我也没问题,但是你要是随便拿我的身体去挣那种不干净的钱,我可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连嵘一愣,随即冷笑道:“哼,现在身体的使用权在我,我拿他去做什么你控制的了么?”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

    哇呀呀呀!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打死他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体去做没有感情的金钱交易,他这辈子就只和小歌一个人好过,即使现在分了手,感情也还在那里,他决不能现在就肉体出轨。

    “连嵘,你听我说,你做什么我也是有感觉的,而我要是难受的话,你不是也能感应到吗?为了钱和别人上床这种事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是不道德的,是犯法的,挣再多的钱也不行。你听我的劝,我的英文还是很好的,我来做翻译,我可以养活你的。”单忠孝苦口婆心的劝道,把他为人师表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

    “就你做翻译那点小钱能养活的起我?别开玩笑了。”连嵘不屑。

    “可以的,就算稍微简朴点,可是大家谁不是过着这种普通日子的呢?”

    “我就不是。”连嵘不理他,穿上Prada男款风衣,拎起门口的Gucci男包就往外走。

    “啊,你要干嘛?”

    “出门。”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单忠孝立刻大叫道。若是单忠孝有身体,他一定死死抱住连嵘的大腿,无论如何不让他出门。

    大白天的就出门拉客的话,那还是让他一头撞死吧!

    “你鬼叫什么啊?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连嵘的烦躁积累到一定程度,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貌似老实巴交的人爆发之后有这么大的威力。

    “那是我的耳朵,我乐意。连嵘你真的不能去,听我一句话,胜读十年书,某子曰,有可为有可不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单忠孝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满嘴跑火车。

    “我的妈啊,真看不出来你有这实力,唐僧要是活着都要拜你为师了。”连嵘揶揄他,但是为了防止单忠孝这个精神体继续在他耳边像个苍蝇一样的嗡嗡响只好继续道:“我现在出去做头发,买衣服,你现在这样的农民形象我接受不了。我今天不上班,这么说行了吧?你给我安静一会儿。”

    哦,虚惊一场啊。单忠孝放下心来,便觉得有些虚脱。大概他一起床就做了半天运动,刚才又被狠狠地惊吓了一场,于是年老的心态就经受不住了。

    好困,既然连嵘出去不是做坏事,那他就再睡一会儿吧。

    等单忠孝一觉睡醒过来,发现他正站在一面宽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他正顶着满头花哨的卷发,被染成不张扬的棕铜色,却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齐耳的卷发略显出些微凌乱的弧度,额前层次分明的碎发自然的垂下,将单忠孝的脸型衬托的更加饱满,一下子显得整个人年轻又有活力,令人眼前一亮。

    他黑色西装裤配白色衬衣,正在打一条浅粉色金线领带。衬衣西裤是他平时上课必穿之物,只是不知此刻被连嵘施了什么魔法,穿在身上显得自己身材线条流畅,俊秀挺拔,整个人都光彩熠熠,散发着动人的魅力,简直和平常灰头土脸的他判若两人。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时候,单忠孝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大街上陌生的帅哥。

    “哟,你醒了?”连嵘感觉到单忠孝的心理变化,心情舒畅的左右照照镜子问他道:“这身怎么样?”

    “好看。”单忠孝老实的回答。他发现了,他那点直白的心思根本瞒不过心思玲珑的连大帅哥,所以一切都照实回答。

    “呵呵,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连嵘微微一笑,那笑容的弧度也如此迷人,晃得单忠孝一阵眼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