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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现在怎么样了?”裴天天装了一肚子的问号,只能沉住气一一发问。

    没关系,他今天有的是时间跟连嵘耗着,非要让他把他所知的一切告诉自己不可。

    “你审犯人呢啊,我会回到这个身体里说来话长,况且我即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你就别问了。”连嵘虽然很习惯掌握主动,气势上率先压倒对方,但是毕竟身体已经卧床许久,虚的厉害。刚说了两句,连嵘就细细的喘了起来。

    “呵呵,你现在在我手里,你不说也要问我答不答应。不说的话,我不介意再原路把你送回去……”

    “……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现在累得很,气都喘不上来了,你等我休息休息的。”连嵘扶额做柔弱状,心底恨得牙痒痒,只把裴天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连嵘完好无损的那半张脸对着裴天天,看上去依旧眉目间风情流转,颠倒众生。只是裴天天却已经看到过连嵘的全貌,那强烈的震撼印在了脑子里,怎么样也抹不掉了。

    连嵘似乎能读出来裴天天若有所思的面孔下隐藏的情绪,脸也跟着沉了下来。他咬咬下唇,突然眼中光华一现,又随即隐了下去。交织的眉间仿佛带着诉不清的愁绪纠缠,得失计较,终于连嵘还是压抑不下心里面一直放不下的那件事,轻轻的开口。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变得很丑?”

    危险的预感 ...

    听到这话,裴天天只得硬着头皮又瞟了连嵘一眼。说实话,若不是他脸上那可怖的红痕,还真的是一个美人,可惜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最终裴天天只能一声叹息。

    “我不会放过藤本那个混蛋的。”连嵘咬牙切齿的将头偏向窗外。

    原来是藤本干的,只要与裴勇俊无关就好。裴天天心底轻松下来,就开始思考如何安顿连嵘的问题。一品皇朝已是众矢之的,当然不能跑到那里主动暴露。裴勇俊给他买过一套公寓,完全由他支配,但他一直住在家中,现在倒是空着。

    “喂,你怎么不哄我一下?哪怕骗骗我我也高兴啊!”连嵘不满意裴天天神游天外的状态,在副驾驶座位上折腾,企图吸引裴天天的注意。

    裴天天被连嵘逗乐了,说话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我又不是你的情人,没有义务哄你开心吧。我把你救出来你还没感谢过我呢。“

    连嵘被噎的直打嗝,果然没了单忠孝的外壳,这混小子立刻态度急变,以前的那些甜蜜体贴半点没剩。完全是在单忠孝一个人的面前装乖乖牌嘛,可恶。

    “难道你面对一个残障人士一点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吗?”连嵘不爽。

    “哈,你算哪门子的残障人士啊?脑残?连嵘哥哥,你不像是需要别人的同情心的那种人啊。”

    “啧。”连嵘撇嘴。没想到他竟然说不过裴天天,果然是睡的太久脑筋迟钝了。

    “我有一所公寓没人住,我先送你去那边躲躲。”

    裴天天把车一直开进车库,自己下了车,却迟迟不见连嵘开门走下车来。他翻了个白眼,转过去替连嵘开了车门。

    “请下车吧,连大少爷。”

    谁知道连嵘却两手一伸,理直气壮的要求道:“我腿软,走不动,你来背我。”

    连嵘现在可完全看不出虚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更令裴天天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自己走!”

    “走不动。”

    “那就烂死在车上吧,这车反正也不是我的!”

    “……你要知道,我在单忠孝身体里待了几个月,他的好恶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当然,他究竟是怎么看你的,我也很了解哦。”连嵘挑眉,嘴角弯弯,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裴天天握拳,很想一拳揍上连嵘那欠扁的面孔,最终只能咬咬牙,背过去蹲□子,嘟囔道:“我是看你可怜才帮你的,可不是为了套单老师的情报。”

    “好,谢谢雷锋小同志。”

    “喂,单老师是怎么看我的?”裴天天本不想屈服,却实在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一直都在意单忠孝是不是都把他当成孩子在哄。

    “呵呵。你吻他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跳出去了,你说呢?”连嵘贴着裴天天的耳朵向他轻声耳语了几句,竟然看到裴天天因他的话倏地涨红了脸。

    小美男意外的纯情嘛,和单忠孝两个人都很好逗。

    等到了裴天天的公寓,连嵘立刻灵活的跳下来,直奔洗手间。裴天天凝望着他矫健的身姿,只能暗自磨牙。

    两室一厅的公寓因很久无人居住,四处都落了灰,尘土飞扬。裴天天觉得这环境住人有些勉强,但是又不好现在叫小时工来清洁。连嵘被藤本和裴勇俊两方盯着,肯定是不能露面的,他也不可能总来这里照顾连嵘,看来,还是应该找一个连嵘信得过的人过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才是。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盘算着,查看生活用品全不全,却突然发现连嵘进了洗手间半天都毫无动静。坏了!洗手间里有一整面镜子!他不会受不了刺激轻生吧!

    裴天天急忙奔入洗手间,连嵘正凝眉站在镜前,突然一手大力的砸在镜子上,镜面登时四下碎裂,鲜红的血液沿着突兀的裂缝蜿蜒而下。

    “我的镜子!”裴天天立刻冲上前去掰开了连嵘的手。

    连嵘原本看到自己那脸恐怖疤痕的悲愤情绪全因裴天天这一句话打消了,他气得大叫:“你没搞错吧,老子我这么难受,你却心疼一块破镜子?”

    “喂,你现在在我家里就要老实点,别随便毁坏别人家里的东西,听到没有?”

    “你!”连嵘气的眼冒金星,扑过去一口咬在裴天天的肩膀,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心里便痛快了不少。

    “嘶……你属狗的吗?”裴天天疼的直吸气,却又不敢用力过大,只能和连嵘贴身肉搏扭打在一处。

    两个人撕扯间撞到了淋浴的开关,花洒中大量的水流瞬间打在了两人身上,把人浇了个透。水声盖过了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连嵘被冷水一浇,在裴天天的怀里渐渐的安静下来,把头靠上了裴天天的肩膀。

    连嵘死死的抓着裴天天的衣角,头低埋着,痛哭出声。裴天天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的颤动着,肩膀上的湿润也分不清是花洒淋上的水,还是连嵘涌出的眼泪。他默默叹了口气,拍拍连嵘的肩柔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你的脸以后会治好的。再说男人的脸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那我划花你的脸瞧瞧。”连嵘的声音闷闷的。

    “你敢!”

    连嵘哭着哭着便软了身子,晕在了裴天天的怀里。裴天天急忙扶住他,将他打横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连嵘的手伤着,还在隐隐的渗血,带着水汽的脸异常苍白,凌乱的湿发搭在额前,配上鲜红的疤痕显出几分残虐的美感。

    裴天天突然变态的觉得连嵘就是这样也未尝不受欢迎,搞不好有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连嵘突然间晕过去,证明他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的,湿嗒嗒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要感冒。裴天天惹回来一个大麻烦,只能自己负责,亲自照顾连嵘。

    他俯身去解连嵘的扣子,想要把他的湿衣服脱下来,然后帮他用热水擦擦身体。从小到大裴天天也没做过伺候人的事,突然就觉得现在的自己混的有点悲惨。

    脱光了连嵘上半身的衣物,裴天天正聚精会神的和连嵘的皮带奋斗,就听到头顶上一个不正经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好歹等我醒了呀。”

    裴天天当时就想暴起直接掐死连嵘得了。

    “我是好心帮你换衣服,你全身湿透容易感冒!”

    “哎呀呀,不用找借口啦,看上我就直说嘛。不过我真是为单忠孝感到难过啊,他的好学生竟然背着他做这种事……”连嵘摊手。

    裴天天怒发冲冠,从衣柜里随便翻了一套不知是什么的衣服扔在了连嵘身上,转身出去碰上了卧室的大门。

    “醒了就自己换!”还热水擦身,得风寒去死好了!裴天天打心里佩服单忠孝是怎么忍受这个无赖这么长时间的,这修养实在不是吹的。

    连嵘躺回床上,抱着裴天天的衣服望着天花板愣神,空气凝在湿淋淋的身体周围凉凉的,一时间有些寂寞。

    “易理……”连嵘从嘴边溢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细小的叹息。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连嵘看到自己那张脸时仍旧吓了一跳。这个样子,让他怎么还能再在易理面前出现呢?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唉。

    都怪那个红发小子太笨了!连嵘愤愤不平的想。

    他本来都和单忠孝商量好了,再多借他的身体一段时间,没想到睡到半夜就被一股力量给揪出了单忠孝的身体。他一看竟然是一个红发的小胖子幽怨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你是谁?”这是哪冒出来的冤魂野鬼啊。

    “是我啊。你认不出来了么?”红发小胖子捂着脸含泪道:“都怪你,我给你找了别人的身体被上面查出来了,害我受了处分,还被打成猪头……”

    “……噗。”连嵘不厚道的喷了出来:“你就是之前帮我的红发小哥?”

    这脸肿的太厉害了,完全看不出以前那清秀可人的轮廓了。

    “唉,别说了,我这次来是送你回原来的身体的。”红发少年幽幽一叹,拿出一支笔来刷刷写着什么。

    “啊,别啊。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真的,我不是骗你的。”连嵘急了。

    “不行啊。”少年摇头:“今天你一定要回去,有督查在那里检查我呢。”

    连嵘顺着少年的手看去,刚望见一团黑乎乎模糊不清的东西,便觉得额间一痛,失去了意识。连嵘原本的身体一直靠输液维持生命,等到灵魂入体后仍旧十分虚弱,连嵘一直睡睡醒醒,浑浑噩噩,如在梦境,无法清醒。

    直到突然有人来劫人,连嵘才在颠簸摇晃中恢复了意识。现在他虽然侥幸逃了出来,暂时安全,但是不知道易理那边的婚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喂,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裴天天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袋牛奶和一个苹果。他家里没有粮食储备,这点东西还是从自己的包里面翻出来的。

    “要!”连嵘听到食物两字立刻眼睛发亮,扑了过去。天知道他的胃这段时间受了多少虐待。

    裴天天看着连嵘狼吞虎咽的就把他手里的牛奶和苹果消灭干净,只能不好意思的说:“家里没有别的了,我一会儿再出去帮你买点东西吧。”

    “太好了,快去吧。”连嵘还双眼发绿盯着手里那已经不剩什么的苹果核,恨不得把它也吞进去。

    裴天天摇摇头,出门去采购必须的生活用品。他到外面拨通了单忠孝的手机,想和他取得联系。连嵘突然失踪,单忠孝不知是在害怕还是着急。

    关机?这个时间单老师手机不开有些奇怪。裴天天皱眉不解,心里有些打鼓。

    等到裴天天大包小包的拎回家,连嵘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床上睡着了。裴天天觉得一天下来也有些疲累,干脆和衣在连嵘身边躺下,也睡了过去。他的大床没理由只让连嵘一个人独享,他才不要委屈的去睡沙发呢。

    裴天天美美的一觉睡到天黑才醒过来,发现一旁的床上人已经空了。他抓抓头发,突然听见外面连嵘一声大叫,登时吓得清醒过来。他窜出卧室一看,原来连嵘在厨房削土豆削到了手指头。

    “求求你,你别再进厨房了。”裴天天坐在沙发上帮连嵘包扎流血的手指。原本就缠满纱布的伤手,这时完全变成个大肉粽。

    “我饿。要不你给我做饭?”连嵘可怜兮兮的说。

    “……我不会。”裴天天翻了个白眼,从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中翻出来一只烧鸡扔给连嵘。连嵘立刻抓住狂啃了起来。

    看来,连嵘总是要有个人照顾着才行……裴天天又拨通了单忠孝的手机,仍旧关机。怎么回事?裴天天现在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他想了想,转身对连嵘说:“你知道易理的手机号吗?给我。”

    “我不要见易理!”连嵘敏感的反对。

    “我不跟易理提你的事,我要找单老师,他关机。你也想要有个人过来照顾你吧,单老师是最好的人选。”

    连嵘沉默,半晌还是妥协的念出了一串数字。裴天天照着拨打过去,惊讶的发现竟然也是关机。

    “你给我的号码对吗?为什么也是关机?”裴天天都要怀疑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

    “……两个人都关机?不会是私奔了吧。”连嵘表面开玩笑,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