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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藤本还没被抓获?”

    “是,藤本他们现在正在船下的货仓,他们手里有枪,和警方干起来了。我凑不上前,只好先跑出来了。”易理喘了口气。

    “……我爸爸呢?”裴天天呆呆的问,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易理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刚刚躲在暗处恰好听到了藤本和裴勇俊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藤本涉及的军火交易裴勇俊也一直有份参与。

    裴天天看易理的反应,隐约猜到了个大概,愣在当场。单忠孝还被蒙在鼓里,只是一味的催着二人赶快离开。

    “我还要在等等,嵘嵘……”易理仍然想要留下确定藤本最后的性命无碍。

    “连嵘已经被救出来了,就在天天家里。”

    “你知道嵘嵘的下落?”易理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裴勇俊参与在整个事件中,所以连嵘在裴家的可信度便高了许多。

    “嗯,你放心,我已经把他安顿好了。”裴天天显得失魂落魄,内心还在强烈的摇摆中,他是要等在这里陪着他老爸,还是跟着单忠孝他们一起逃跑呢?

    “现在好了,大家快离开这里吧。”单忠孝急的直冒汗,船身的晃动越来越严重,可是这两个人偏偏像柱子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自己的命是白捡的一样。

    “你们走吧!”裴天天突然眼神一凝,朝着下层的入口跑去。

    易理急忙上前拦住他,大声劝道:“你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不要逞强了。”

    裴天天立刻飞起一脚,扫开了易理,易理躲得匆忙,跌在单忠孝身上。单忠孝虽然没有听懂两个人在争执什么,却知道现在裴天天是要涉险,急忙扑过去拽住了裴天天。

    “天天,你下去干什么呀?”

    “我爸爸还在下面!”裴天天焦急的叫道。

    “怎么可能……”单忠孝扭头看看易理,发现他也神情严肃的沉默着,便突然意识到什么,呆呆的松了手。

    三人正纠缠间,船体的晃动停止了。从下方传来了震动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小部队人马压着一群人走了上来,藤本和裴勇俊也在其中。

    藤本脸上有少许的血迹,却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梗着脖子被身后的警察推搡着。裴勇俊却脸色苍白的耷拉着脑袋,顺从的跟在后面,右臂上红了一片,好像是中了枪。

    裴天天看到裴勇俊的手上铐着明晃晃的手铐,猛的眩晕了一下,仿佛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迟疑的向前蹭了两步,轻轻的叫了声:“爸……”

    单忠孝在一旁抓紧了裴天天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心里猛的一痛,便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裴勇俊低着头,走过三人身边的时候,抬起头来对着裴天天颓然一笑,柔声道:“小天,爸对不起你,本来是想让你过无忧无虑的好日子的,没想到最后反而拖累了你。”

    裴天天听了这话,身体强烈的抖了起来,鼻腔一阵酸楚,他伸出手去拉裴勇俊的手,却刚刚碰到了一下,裴勇俊就被警察带走了。

    裴天天无力的晃了两晃,眼泪便顺着腮边滑了下来:“爸……”

    “天天。”单忠孝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安慰裴天天,只能拥着他,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他们几个跟在队伍之后上了甲板,却突然见前面一阵混乱,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落水。裴天天瞬间向疯了一样的拨开众人冲了出去,嘴里大喊着:“爸——!”

    裴勇俊无法接受伏法的事实,终究选择了跳海。他跳下去的瞬间立刻便有警察跟着跳了下去。裴天天冲到护栏边大声的喊着,想要跟着跳下去,却被单忠孝和易理还有其他的警察拼命地拉住了。

    “裴勇俊,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老混蛋!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妈妈吗?啊……”裴天天拼命地挣扎、哭叫着,却最终没了力气,哭倒在单忠孝的怀里。

    几个警察坐着小艇在海里搜寻了半天,却由于水流太急,没有找到裴勇俊的人或尸体。

    易理得到了连嵘还安好的消息便放下了心,默默地陪着单忠孝扶着裴天天上了救生小艇。裴天天哭的累了,就枕着单忠孝的腿闭着眼睛抽噎着。

    裴天天突遭变故,从一个天之骄子转眼沦为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单忠孝一想到这里便对裴天天又疼又爱。他默默地轻抚着他的头发,试图通过他的手传递给裴天天一点温暖。

    “单老师,以后都别离开我……”此刻的裴天天伏在单忠孝的腿上,像只乖顺的小猫,眼角还含着晶莹的泪珠,看上去格外脆弱。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天天。”单忠孝俯□去,温柔的吻掉了裴天天的泪水,同时在心中暗暗起誓道。

    单忠孝在摇摇晃晃的小艇中抬起头来,巨大的火球般的夕阳已经半落在海平面上,海天相接处一片柔和温暖的红色,将最后的热量全部抛洒在海面上,在波光的带动下闪耀着点点余辉。单忠孝极目望去,被火红的阳光照疼了双眼。

    欣赏着日落前的最后一眼美景,单忠孝此刻的心情也难以从沉重中解脱出来。但是,有一点他一直矢志不渝的坚信着,那就是——

    明天的太阳会照常的升起,然后就是充满希望的又一个开端……

    以后的以后

    “Boss,七号台有人闹事,你快点过去看看吧。”

    一名公关跑过来,单忠孝赶紧放下正在算账的纸笔,小跑着来到七号台前。七号台坐着的是一个一贯不好伺候的小老板,明明没什么了不起的,却习惯性的摆谱挑刺,没有公关不讨厌坐他的台。

    单忠孝走过去,微微躬身赔笑道:“李总这是生什么气呢?我们的新人还不太了解规矩,我代他向您陪个不是吧。”

    “他是不懂规矩,阿笑你来陪我坐会儿吧。”姓李的小老板作势就要过来拉单忠孝的手被单忠孝轻巧的躲开了。

    “李总,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很久不坐台了。”

    自单忠孝卖身给一品皇朝后没多长时间,原来负责带男公关的领班Ben便辞了职,回老家生活去了。陈峰便直接把学历高、看似性格稳重的单忠孝提到了领班的位置。

    硬要说的话,也算是交到了狗屎运,单忠孝这样龟毛的性格做起管理来,显然要比陪人聊天喝酒来的在行很多,几年下来,应付突发状况的能力颇有长进,用人管理方面也做出点成绩,不但陈峰很满意,大大小小的公关也都佩服他,喊他一声“boss”,经常让单忠孝自己没事偷着乐。

    虽然单忠孝本人应酬的能力很一般,无奈刚出道时的声名远播,等他做了领班,不再坐台后,反而身价更高,很多人都慕名而来,非要找他坐台不可。俗话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好。单忠孝坚信这一点,所以坚决不打破原则,无论谁来请他,他都一概理直气壮的拒绝,更是让他的身价水涨船高。

    可不是吗?真破例坐台的话,恐怕他就要露馅了。单忠孝不禁暗暗窃喜。

    “谁说你不坐台,前几天你不是还和你们老板陈峰坐了半天吗?”姓李的不讲理的叫道。

    单忠孝憋着气暗暗翻了个白眼,陈峰那是来视察工作好不好?况且,陈峰是他的领导,他敢不在旁边陪着吗?

    “李总,那怎么一样呢?”

    “那怎么不一样?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姓李的站起来就拉单忠孝。

    “哟,李总这是不满意我们的新人吗?”一个凉凉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单忠孝听见这声音心里就猛地打了个突。

    “啊,也不是,挺好的,挺好的。”姓李的见到来人,气势瞬间蔫了,规规矩矩的坐好,拿起酒杯来喝酒。

    来人挑眉笑了一声,趴到单忠孝的耳边吹气道:“我又帮了你一次,记得回家好好报答我。”说完,又掐了单忠孝的屁股一把,乐呵呵的走了。

    “哎哟。”单忠孝不禁捂着屁股怒瞪着走远的嚣张小鬼头——裴天天。

    他望了望挂在墙上的Top 10的照片,只见裴天天的英俊大头照就那么端端正正的挂在第一位,重重的叹了口气。

    裴勇俊之后一直没有被警方找到下落,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裴家的资产也因为涉案而大部分被政府冻结拍卖了。裴天天很长一段时间内虽然表面上强撑着,但都暗地里郁郁寡欢,单忠孝当然知道裴天天心中的痛苦,只能选择形影不离的陪在他身边,帮他度过这一难关。

    裴天天勉强读完了大学,却没有再继续选择进修的道路。他腻单忠孝腻的要死,二话不说就跑到一品皇朝来做公关,扬言要看紧单忠孝,不给他任何可能爬墙的机会。

    单忠孝提前没有得到裴天天任何方向的暗示,突然看到裴天天坐在一品皇朝里穿着公关的制服,真的吓得“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从此还落下一个不能受惊的毛病。

    之后他反复语重心长的找裴天天谈心,却还是没有拧过他这根筋来,最后只好老实的认命,让裴天天跟在身边,在一品皇朝里当起了公关。

    裴天天这小家伙长得好,脑子也好,虽然平常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却不断自动的有人贴上来,很快,便稳稳的霸占住了一品皇朝的第一把交椅。

    另外,裴天天的跆拳道也不是吹的,一有人闹事,裴天天沉着脸往那一戳,立刻万籁俱寂。单忠孝这个领班之所以当得如此轻松,也少不了裴天天这个兼职打手的功劳。

    现在他和裴天天在一品皇朝旁边买了栋公寓,两个人建立了自己的小家,过的倒也算安逸宁静。单忠孝经常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偷偷地想,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究竟是他人生的哪个环节出了轨呢?答案肯定就是,连嵘的出现。

    回忆和连嵘相遇的整件事,单忠孝总觉得最大的赢家绝对是陈峰。陈峰借力扳倒了藤本,拿回了他看上的那块地,现在把开发区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还签了他和易理两个终生雇员,又因为签了他们两个终生雇员,顺带白得了裴天天和连嵘两个极品男人。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啊?

    不过说起来易理和连嵘,单忠孝禁不住老脸抽了两抽,嫉妒的发疯。连嵘这活宝现在正和易理在法国这浪漫之都逍遥快活过神仙般的日子,他和裴天天却还被困在一品皇朝里做牛做马,累的半死,真是天理何在!

    当然,单忠孝也只是将牢骚挂在嘴巴上说说而已,连嵘和易理能苦尽甘来,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感动的。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裴天天带着易理去见连嵘的感人情景。

    他跟在两个人的后面,看易理一路上表现的都很紧张。裴天天带着他们上了电梯,来到门口时,是连鹏来开的门。连鹏的神情也显得挺沉重,默默的让开门让几个人进去。

    单忠孝之前虽然知道连嵘遭受了虐待,但是看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连嵘时,还是心疼的眩晕了一下,被裴天天抱住撑在了怀里。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连嵘之前那张漂亮的脸蛋现在竟然被毁成这副样子,红了眼圈偏过头去。易理好像也受了打击,站在连嵘面前半天一声不吭,只是那么盯着连嵘看。

    “嵘嵘他……现在怎么样了?”易理开口说话时声音颤抖而沙哑,单忠孝听着就觉得心脏跟着易理一起在打颤。

    裴天天和连鹏表情沉痛,沉默不语。易理便坐在连嵘身边,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连嵘布满红色疤痕的脸,表情温柔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也许王子可以吻醒公主呢。”裴天天在一旁握着单忠孝的手提议道。

    易理抬眼看了一眼裴天天,真的俯下身去,先在连嵘的那些疤痕上细细的吻了一会儿,接着便覆上了连嵘的双唇。

    “易理……”连嵘嘤咛了一声睁开了双眼,眼睛里有东西亮闪闪的,撇撇嘴,扑进了易理的怀里,两个人深情的紧紧相拥在一起。

    连鹏和裴天天也都被感动的低着头转开了脸,单忠孝一个人在那不停地抹眼泪。

    单忠孝回想着当时的场面,又躺在被窝里叹了口气。身后立刻覆上来一个温热的热源,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怀里。

    “你还没睡呀?”裴天天甜腻的在他耳边吹气,两只手不规矩的到处乱捏乱摸。单忠孝急忙拍掉他在自己胸口揉来揉去的狼爪,以防一会儿晚节不保。

    “天天啊,你说为什么连嵘的生活总跟拍电影似的那么浪漫?”单忠孝扭过身子,偎进裴天天的怀里,有些羡慕连嵘的活法。裴天天望天翻了个白眼,心里咬牙切齿的把那两个爱做秀的变态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天的事?”裴天天叹气,自从那天易理和连嵘的重逢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