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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现在,你看到了。”

    最后安掬乐足足三天没跟杜言陌说话。

    以为自己养的是忠心耿耿的狼犬,结果是只腹黑杜宾,尽管早就擦觉品种有异,没想越来越黑,安掬乐深受打击,内心创伤,杜言陌只得垂耳卖萌讨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这一闹,安掬乐便忘自己要送他刮胡刀,一日进厕,见杜言陌拿旧刀剃胡,不由一怔。“你……那把刮过我……”

    “哦。”杜言陌不以为意,只淡淡道:“菊花先生,我连你肛门都舔过……不会在意这个的。”

    安掬乐瞪目,原来比下限比输是这般滋味……

    他总算明白了。

    纽约纽约

    (上)

    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搭了十几小时飞机的安掬乐疲惫望天……更正,天花板,扪心自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纽约的天气正好,大窗外头,蓝天白云,远处摩天大厦高耸入天,安掬乐对这幅景象不陌生,在各式各样电视影剧里,看过她正常样子,也看过她被炸得不成样子,更何况,他在这儿生活过一年。

    生不如死的一年,从此令他听到纽约二字,都想远远绕道。

    前头冉撷羽走了几步,发觉人没跟上,赶紧回头喊:“发什么呆呢你?快没时间了!”

    安掬乐叹一口气,提脚跟上。

    他双手空空,只一个提包,里头放了护照,美金还是在机场紧急兑换,可见这趟来得有多匆忙。

    匆忙得他只能用手机讯息通知自己远在亚马逊,正参加超马赛的小情人……

    七月到,正值学生放假期间,杜言陌亦没闲着,他接了一个夜跑代言,之后更预计飞往亚马逊,进行七天六夜的极地超马。

    这些皆与都市废人体质的安掬乐无关,不过他有跟着报名夜跑的最短距离,以支持老公事业之名大行欣赏帅哥之实,没料全是妹子!一堆大奶妹!然后就是一群滴口水看妹子的直男……

    他只得把这些人通通当草泥马,幻想自己在原野奔跑,事后他向闺女哭诉,乔可南没同情:“废话,你个娘炮跑五公里,当然只能看妹子!铁铮铮的汉子都在精英挑战组跑十公里呢!你有没去健身房看过?我操,这些人学了草上飞吧?!”他最近被陆衍之逼迫去健身,对那些人多逆天,很有心得。

    现实残酷,无奈之下,安掬乐内心气哭了。

    至于亚马逊,那更是搁心底默默祝福。杜言陌向他提这事的时候,还有点儿踌躇,安掬乐这儿不所谓,依旧那句话:“很好啊,想去就去。”很干很脆,反倒把杜言陌噎得不行。

    去前一周,更是没完没了的床上折腾。

    安掬乐一张嘴很会讲,却不爱讲自身心情,对于从前之事,杜言陌着实心有余悸,怕这人不是真正觉得好,做到一半居然问:“你不喜欢,告诉我……”

    搞得安掬乐很崩溃。“我很喜欢,小弟弟、大XX,哥求你了……快操吧!”

    做个没完,安掬乐知他心有不安,配合度高得不能再高,管你背后骑乘站着来,通通随你干,与人体极限相作对。结果临出门,杜言陌始终惴惴,毕竟这是两人“复合”以来,他第一次远行。

    安掬乐嘴里叼糖,一手揉腰,一手撑着门柱道:“行了,快走,你再看我也塞不进你口袋的。”

    杜言陌垂眸深思,倘若能行,确实很想把人缩小了,塞进口袋,不管到哪儿都拎着,不怕跑了。

    安掬乐简直要哭了,瞧着孩子现实幻想分不清了啊。

    一出十八相送,足足演了十来分钟,安掬乐前晚睡眠不足,频频呵欠,杜言陌一步三回头,总算下楼。

    “呼……”安掬乐松口气……真的是松口气,这小子根本想把他干到残废吧?直接半身不遂,没法跑,杜言陌预计去半个月,安掬乐只想:太好了,总算能歇火一段日子。

    才刚庆幸完,听嗙嗙嗙好几声,安掬乐疑惑回头,下一秒就被人拥在墙上,嘴唇遭封。

    他瞪大眼,青年居然又跑回来。“唔……”

    杜言陌居高临下,双手托住安掬乐屁股,令他身躯抬高,好接吻。

    双唇四瓣以各种角度缠绵厮磨,舌头与舌头黏连,潮湿的唾液声响回荡在楼梯间,安掬乐手臂环上青年脖子,与他吻得缱绻,此吻无关淫秽,感情成分浓厚,一吻近毕,青年舌尖扫过安掬乐上胯,最终吮住他上腭,才抽离。

    安掬乐哆嗦了下,他一脸迷离,双目水润,青年俯下身,又亲吻他眼角眉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生离死别了,搞成这样。

    安掬乐内心好笑,可胸膛里溢入的东西,浓郁得不行,像遇热融化的巧克力,既甜蜜又酸苦。

    放手了这么多次,以为早已习惯,其实不然。看孩子跌倒,不论几次,做家长的总会心疼。

    有些事,不是次数多了就无谓。

    他抱紧青年。亲了亲他额角。“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嗯。”

    杜言陌又依恋地亲他一次,好不容易走了。

    安掬乐再度目送,要说对这暌违两年的“离别”完全看淡、无感,那是不可能,但这回他真是没力气跑了,既然这样就没啥好挣扎的,人在不在,日子照样过。

    周一,修罗场刚结束,办公室众人很悠闲,昨天杜言陌利用机场网络,给他发了个简讯。 “在等转机。”

    到早上,安掬乐看到另一则:“还要转一次。”时间是半夜,大抵怕吵到人,青年只发了这条。

    隔日安掬乐上班,邻近中午,又见青年传来:“我到了。= o =”

    这表情符号……安掬乐过去内心吐槽好几遍,偏不舍人家改掉,一直不讲。

    他看钟。台湾、南美相差约十一小时,杜言陌那都晚上近凌晨了,历经长途飞行加转机,肯定疲惫,却没忘要联系他。

    青年知错定改,改得这般彻底,安掬乐挺不忍的,偏没立场再说啥,实际离开过一次,搞得杜言陌至今没安全感,不管人在哪儿,三不五时都要发讯确认他在哪。

    此举十分黏缠,换做以往,安掬乐肯定抗议个两句,现在不会了。自己造的孽,自己不收拾,谁收拾?

    于是再没话都会回:“情况怎样?”

    杜言陌:“还好。”

    安掬乐:“保重。”

    多媒体发达,如今总算不用一封简讯三块钱,随手传着,身边人好似没走远。

    习惯以后,其实感觉挺不赖。

    乔可南对此评断:“你们总算开始谈恋爱了。”

    安掬乐莫名其妙。“你以为我们前几年在干嘛?”

    “扮家家酒。你当爸当妈当哥又当姐,附带当床伴,能当的都当了,就是没当人家老婆。恋爱这种事得立场平等、身份相当才能谈,我说的是心理上,你们先前状态就像两头赛马,互相狂喊‘太太我喜欢你啊啊~~’往前奔,偏偏各跑各的,毫无共识,我在旁看着都急。”

    好生动的比喻。安掬乐点点头:“那现在呢?”

    乔可南:“终于发现方向一致,互相适应呗!”

    看来如此,安掬乐受教。

    杜言陌:“睡了,明天进丛林,我跑完第一站再回复你。”

    安掬乐:“好,加油。”

    杜言陌传来一张笑脸图,随后没了声息,安掬乐搁下手机准备下期工作,冉撷羽风风火火冲进来喊:“安掬乐,走!”

    “蛤?”

    走去哪……不及问,就被连根拔起。我操,冉撷羽何时练就这般巨大气力?

    安掬乐咋舌,听她道:“下午一点的飞机,快赶不及了!”

    安掬乐:“搞啥飞机?”

    冉撷羽:“后天女魔头生日,她要办趴。”

    “哦,我知道啊。”主编受邀参与,向他们征求祝福语,什么您是我们伟大的、永恒的妈的殴富肥逊(mother of fashion),如同流星,光藏珍珠,照耀大家……趁机偷偷发泄不满。

    冉撷羽深呼吸。“我告诉你,你冷静听,千万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不冷静……”

    “……”安掬乐端杯子给她。“你先冷静你自己把。”

    冉撷羽没接。“她助理刚来信,说希望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什么!”安掬乐尖叫,握紧杯子。“就后天耶?”

    “对。”冉撷羽发挥火灾现场力量,把人拉到楼下,招了计程车,上车前朝天空悲愤大喊:“去你妈的殴富肥逊不能这样整人的啊啊啊啊——”

    安掬乐:“……”

    冉撷羽吼完,畅快了,跟安掬乐一块上车。安掬乐抬抬手里的杯子:“这就要去纽约?”

    冉撷羽:“对。”

    女魔头的懿旨,时尚圈谁敢不从?就是要他们十分钟后到,都得搭火箭炮赶去。两人互看一晌,各叹口气,安掬乐喝着手里咖啡,很后悔刚上车前为何没跟着冉撷羽喊,蠢归蠢,总比一肚子气没出发的好。

    两人回家拿护照,行李之类压根儿没空收拾,万幸那处该有都有,先挡几天。

    赶啊赶,等他们能歇口气时,人已在飞机上,长途旅程,冉撷羽戴上眼罩耳机先睡,筹备战力。

    安掬乐没睡意,上飞机前,他匆忙给小情人发了一句:“我有事去纽约了。”

    彼端很静,升空前尚无回音,安掬乐关掉手机,想他还在跑,就不够咬了。

    大抵等青年跑完,他也回台了吧。

    想着,安掬乐戴上眼罩,窝在座椅里,开始数JJ培养睡意。

    女魔头这回开的是个化妆舞会,换做平时安掬乐跟冉撷羽还乐意玩玩,但舟车劳顿跑了千里远,说实话完全提不起劲。

    不过工作就是没劲也得扛着,冉撷羽有气无力问:“你想扮啥?”

    安掬乐:“随便……”

    冉撷羽:“好吧,我扮嫔妃你扮太监。”

    靠!再没干劲也不能切唧唧啊。“为何我得扮太监?!”

    冉撷羽斜眼看他。“这边就三套宫廷装,自古皇帝都渣攻,你个小受担纲得起吗?”

    安掬乐点点点:“你还挺了解。”

    冉撷羽:“嗯哼~”

    安掬乐讨厌皇帝,但更不想当太监,于是绕过东方区,很老梗地挑了西方军服,雪白立领,金色双排扣,黑色西装裤,他穿完套上白手套,那姿态……

    打扮成清朝嫔妃的冉撷羽在旁艰难翘脚,啧啧有声:“我看你还是扮太监吧,不然太危险了。”诱人犯罪指数简直破表。

    安掬乐哼哼,戴上军帽调整了两下,很得意。

    他照镜,掏出手机在那儿自恋自拍,顺手传了一张给小情人:“哥美吧?”

    冉撷羽看看,直觉道:“我赌你今晚菊花一定开……”

    安掬乐翻白眼。“本人名花有主了,好咩?”

    “哪又不妨碍你被开。”而且……“你家小狼狗在巴西?”

    “应该吧。”反正是南美某处,他没概念。

    冉撷羽手指扳了扳。“嗯,那确实赶不及。”

    安掬乐:“?”

    “我更正,明晚你菊花一定开。”冉撷羽道:“我是你家小情人,见你这副……造孽样,肯定不远千里来……呢,推倒你。”

    好修饰的甩词。安掬乐望天扯嘴,“妹就老实讲个操字吧。”

    岂料冉撷羽摇头。“既然你都知道,本宫何苦造口业?”

    真入戏……安掬乐无言以对。

    两人千里迢迢从台湾飞来纽约,耗了足足十七小时,就为了女魔头远远见他们一眼,嘴角微勾,表情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掬乐心里养殖的草泥马都快破栏而出,可没法,只得喝酒吃食以泄愤。

    周旁三教九流,发挥外国人特有幽默,打扮夸张。说实话这场子十男九Gay,剩的那个是Bi,眉来眼去、端详窥探。安掬乐一路走来,想若眼神能实体化,他肯定被剥得肉色尽显,一缕不存。

    安掬乐不讨厌被意淫,甚至能从容享受别人对他的“肯定”,有人朝他举杯,他也举回去,落落大方,毫无不快。

    没料对方双眸一灿,居然拨开人群,走上前来。

    近距离一见,安掬乐就识得了,这是个摇滚乐团主唱,今年十八岁。十八……尼玛,老子今年都三十八了。

    那人金发蓝眸、样貌深邃,即便打扮成丧尸,依旧养眼。他刻意装老练,低声问安掬乐:“东方人?让我猜猜,你哪里人……”

    这话题很无趣,安掬乐:“我喜欢你们的歌。”

    对方:“?”

    安掬乐笑。“前阵子发的专辑很精彩,等会能给我签名吗?”这倒不是假话,年轻人的专辑,充满了阳光及斑斓色彩,对世界抱持纯粹光明的希望,尽管生嫩,可听着心情很好。“有机会请务必来台湾开演唱会,我肯定去听。”顺便把自己哪里来讲明了。

    那人惊讶,他们不是大乐团,今日受邀纯属机缘,没想这长相漂亮的东方人居然认得。“你不是说客套话吧?“

    “当然不是,我都听到会唱了。“安掬乐哼了一段,不是主打曲,得真听过专辑,才知有这首。

    大男孩害羞了。“你声音很好听。”

    白人皮肤白,一脸红完全遮不住。哇靠~好嫩……安掬乐忽然很罪恶,他不是刻意发电,就……是个孩子嘛。“谢谢。”

    不,现在的孩子不能“小”看,他上回对孩子放电,下场大家都知,安掬乐心道不妙,再度使老招:“噢,我有电话。”他掏出手机,凑到耳边,用中文叽里呱啦:“红烧牛腩、蟹粉狮子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