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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旁边的尸检报告:“可惜这一步不是你迈出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看来你这个自诩聚集精英的学院生产力堪忧。”

    “密党不也是?”

    “……”斑被他一噎,用力合上报告,横了他一眼,“和我去停尸间。”

    “这把刀不是已经足以证明佐助是清白的了吗?”柱间一愣。

    “证据从不怕多。”

    共同语言的建立有时候并不取决于受教育的程度与方向,比如柱间不仅修了J.D与S.J.D⑴,还有临床医学与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而斑则是单纯的修了基础数学,应用数学与模糊数学这三个数学分支下的博士学位。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个人日常生活中的学术交流,他们可以用法语从欧洲的文艺复兴聊到基督教的产生,也可以从古巴比伦王朝的建立延伸到远古龙族的政治体系。

    他们聊起来的时候往往乐在其中,可惜这种浪漫寻常人只能望而却步。

    譬如现在,两个人穿上白大褂,换上解剖用的白手套对着一具尸体开始解剖,这样毛骨悚然的事情换做他们,居然也是一种情调。

    “既然已经用附了贤者之石的刀刃刺穿心脏,为什么凶手还多此一举的在他的咽喉处补刀?”斑低头看着伤口的走势,大致丈量了一下长度,“不是个用刀的老手。”

    柱间了然:“是意在割断气管,阻止他濒死喊叫出声。”

    “你再看他手腕上的割伤。一般来说割腕放血都是在右手动脉处下刀,而他的左手腕,也有隔开的痕迹。”斑拿起尸体的手臂仔细查看,目测伤口的深浅,“很深,带着这种程度的伤口,手腕根本不可能移动,手指的动作也很格外艰难,能写下一个字母都很吃力,何况是一串名字。”

    “而且他的指尖带着的血迹痕迹也不是写过字的样子。”柱间翻过他的掌心,对着光观察起尸体的指肚,“如果死前用血写下名字,指尖的血必定被带去不少,指肚也会有磨损的痕迹。但他的手上沾染的血液却很均匀,且指端完好。”

    斑与他对视了一眼,嗤笑一声:“破绽那么多,手法真是不够高明。”

    “团藏的录像只给了犯案的那一段,却没有给出之后佐助赶到的那一段。恐怕中间另有蹊跷,所以他故意隐去不提。倒是我们关心则乱。”柱间将覆在尸体上的白布重新盖上,褪下手套,“恐怕是他和凶手勾结好了,想以此换得龙骨。”

    “可惜是猪一样的队友。”

    与斑往停尸间外走时,柱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疾风的死我很遗憾,他很优秀,还拿过学院奖学金。以前我有过困惑,混血种的目的都是为了屠龙,为什么还要这样自相残杀。后来活得久了,才明白不管是人还是龙,都逃不出对权与力的渴望。”

    “权与力,”斑听到这话目光一动,如死水微澜,“那是弱者渴求的东西。如果已经站在了至高的顶点,才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突然站住了脚步。

    “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抬起自己的手,动了动手指,以此确定身体仍然受自己的控制。刚才那一瞬间,他隐约觉得那话不是自己亲口说出的,像是心底一直在蛰伏的那个声音取而代之,话语间满是感同身受的苍凉。

    曾经得到过的,终将失去。在那世界的尽头,从誓言滋生出绝望,从绝望孕育出怨恨。

    盛极而衰。

    ——你曾说过要与我共享七宗罪孽。

    ——可那不是出自于爱。我没有心,也就没有你所谓的那种感情。

    把案件的大致情况交代好从分析部出来后,一直抑郁在心头的烦闷也淡下去了不少。

    走在人工河旁边的草地上,嗅着空气中清爽的花香,整个人都被风吹得懒洋洋的。阳光隐在云翳后,仿佛昏昏欲睡。河水缓慢的流动着,倒映着天空中淡淡的几缕浮云,远处是白色的塔楼与宽敞的广场。斑自顾自的一下坐在草地上,柱间被他冷不丁的一扯,也跌坐在他的身边。

    “走累了?”柱间索性直接躺了下去,把玩起斑披在背后的长发。

    斑瞅了他一眼:“横竖没事干。”

    “你不去看看冰海铜柱的资料吗?”柱间挑起几缕头发,想把它们编成辫子,“这几天尽在闹腾这些事情了。”

    “改天再说。”斑沉默了一下,转头看着潺潺流过的河水,头发被扯得一疼,回头对着柱间怒目而视,一把拽回自己的头发,“玩你自己的去。”

    他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自从遇见千手柱间后,他体内就有什么在缓缓复苏。这种感觉很微妙,自己本身并不排斥那种人格,但却从那种人格带来的强烈情感中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绝望。在涉及到冰海铜柱时,这种反应尤为明显。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特别是当他发现这种人格甚至威胁到了他对身体的主导权时。

    斑决定把冰海铜柱的事情先放一放,但这并不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

    “对了,你弟弟什么时候从阿瑜陀耶回来?”

    柱间虽然意外他这个时候提起扉间,却也没想太多:“他们考察有时候要好几个月呢,回来都快要期末考试了吧。”他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眉眼间带了某种意兴飞扬的光彩,“正好,等暑假我们就去领证,上次我提议的几个地方你有喜欢的吗?领完证我们可以顺便度个蜜月什么的。”

    斑看着他的笑容,把本来要说的话收了回去,改口:“不是该先办婚礼吗?”

    “差点忘记了。”柱间一拍脑门,“那我们到时候挑个好日子办婚礼吧,你看把明治神宫包下来怎么样?还是说你想办西方式的?”

    “结婚什么时候都行。”斑顺手拔起一棵草,在手指上绕成环打了个结,褪下来就成了个草戒指。他俯下身盯着柱间,煞有介事的严肃提问,“千手柱间,你是否愿意宇智波斑与你缔结婚约?无论境遇好坏,身份贵贱,生病与否,都会相亲相爱,至死不分离?”

    柱间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缓缓的笑开,拿过他手中的草戒指:“Yes,I do.”他握紧斑的手,郑重其事的回答,“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爱人,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全心全意的爱你,至死不分离。”他将那枚戒指戴上斑的左手无名指,然后轻轻地烙下一吻。

    “应该是这样的。”斑嘲笑了一句,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柱间伸手抱住斑,将他贴紧自己,彼此唇齿间的纠缠更深,像是两只争夺不休的兽。

    过了许久,斑才松开他的唇,懒懒的将头靠到他的胸前:“行了,这样领完证就能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