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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新的翼骨正在长出。

    柱间并不气馁,刚才在把它拉扯下来的过程中,他已经找到了突破点。

    ——三代种下颌处的鳞片凌乱而破碎,那个地方正是它上一次受到的致命伤。那时,枝条形如利剑,烈焰附着其上如同锋刃,一举刺入它的下颌,然后从后脑贯穿出来。

    哪怕它再度复活,还具有再生的能力,可是这道致命伤却还留着在。

    “扉间!”

    “明白!”留守地面的男人领会到自家兄长的意思,吟咏起了古藏的文字。

    言灵.黄泉立刻爆发,大水从地面涌出,无视重力,逆流而上冲天而起。水在他的言灵领域内变作了最锋利的武器,巨大的水柱像是骤然出鞘的长剑,按着枝条簇拥指引的方向刺进龙的下颌。

    三代种在剧痛中暴躁的挥舞着利爪,可是一次次从水中穿过,破坏不了水柱半分。

    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枝干铺路,盘旋而上,柱间一路奔到了巨龙的背面,借力跃起,扣住它的翼骨,稳稳落在龙的颈后。

    柱间一手按在了龙的脊椎上,神色冷肃而又悲悯:“去吧。”

    在冰冷的鳞片下方,尖利细长的枝条蜿蜒生长入它的血脉,生根发芽,沿着脊椎一路迅速往下,破坏了藏在其中的神经中枢。

    考试铃声结束的铃声响起。

    伊鲁卡一桌桌收完试卷,将它们放回密封袋:“都在座位上坐好,现在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考场。”

    “为什么啊!”鸣人头一个跳起来,义愤填膺的一指窗外,“伊鲁卡老师,外面全是那些东西,我们难道不该出去战斗吗?”

    “整个教学区没有信号,根本没法有纪律的组织作战。现在不是一个人好勇斗狠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斑教授已经出去处理了。”伊鲁卡看着这个问题学生一脸头疼,却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鸣人一撇嘴,还要继续分辨,佐助回过头瞥了他一眼。

    于是他一脸悻悻的坐下,趴在桌子上凑到佐助面前:“干嘛不让我说下去?”

    “想出去就照我说的做。”佐助看了眼讲台上的伊鲁卡,低声开口,“现在先等着。”

    “诶,你有什么办法?”鸣人眼前一亮。

    黑发少年不置一词,一手按上后颈,望向窗外的停滞不前的龙化物种,冷漠的面容上显出一种肃杀阴郁:“我有预感,这是一场战争的序幕。”

    风刮得脸颊生疼,本就不服帖的长发被吹得更加凌乱,男人从教学楼一步步走出,站在台阶上,看着因为畏惧火焰而瑟缩在他的领域之外的死侍。这样大范围的维持言灵领域消耗极大,但他依旧一派从容。

    他伸出手,精纯的火焰凭空在他掌心盘旋跳跃,渐渐拉长,化作一柄漆黑的镰刀。

    斑割开自己的动脉,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随即他又控制心脏的收缩,生生从身体里挤出更多鲜血。带了浓腥的液体从台阶淌下,在地面汇出一片血泊。领域外的死侍骚动起来,它们有着比一般生物更敏锐的嗅觉,包围着整个教学楼的死侍渐渐聚集到了一块,贪婪的注视着那道美味。

    男人的脸色苍白而凌厉,混血种强健身躯甚至可以让他保持一个小时完全空血状态。

    “既然都来了,”停止催动血液的流出,却并不愈合伤口,斑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唇角是玩味的冷笑,“那就开始起舞吧。”

    庞大的言灵领域瞬间消失。

    死侍们察觉到了面前的阻碍被撤去,发出尖利的嘶吼,疯狂的扑了上来,争先恐后,金色的瞳仁里满是饥渴,就好像一片大潮腾起。

    斑径直杀了进去,手中巨镰挥舞,凌空斩下一个十字。

    残肢断骨伴着黑色的脓血溅起,却没有半点落在他的身上,死侍的重围被他轻而易举的突破。他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那些肮脏生物,手腕翻转,镰刀一扫,清出一片干净的落脚之地。脚尖一点而过,他转身挥手斩退又一批进攻,姿态放肆流利,像是有无声的旋律和着他的动作,他一个人踏着节拍矫然起舞。

    猩红的瞳仁光泽流转,冷艳无双。

    手腕的伤口还在不断滴落着血液,死侍们的注意力全部系在他的身上,只知追随着他的舞步。

    斑抬眼看着远处高高的塔楼,那栋高耸的建筑位于学校的角落,象牙白色的塔身上细致雕刻着古老的传说,在昏沉的天空下,远看就像是一道雪亮的戈矛竖起。

    “不错的观景点。”他笑意加深,提速向那边赶去,血液一路滴洒,吸引着死侍跟上。

    楼下漆黑的包围圈开始退去,佐助轻轻的敲了敲桌沿。

    鸣人收到指示,一个“失手”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洒得前后座都是,水杯和笔都滚落地上。佐助啧了一声弯下身去捡水杯,鸣人也跟着弯下身捡起了签字笔。伊鲁卡生怕鸣人又搞什么幺蛾子,一直注意着这边,本以为他要溜走,在看见他捡完东西还老老实实的坐着以后,才松了口气。

    他当然不知道此时鸣人跟佐助已经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

    坐在那里的,只是气流被控制,借着光影和空气中的杂质留下的两个“像”。

    “想不到风系言灵还可以这么用,真有你的。”鸣人激动的看着那一片龙化生物向着学院角落的塔楼移动,一脸跃跃欲试,“你看,那么多死侍都被校长他对象引跑了,我们也跟上去吧。诶,佐助?”他说到一半转过头,发现身边的同伴已经不见了。

    楼道里空空如也。

    少年的表情严肃起来,正要去找寻失踪的同伴,却又一把捂住了下腹。

    那个螺旋状的印记在发烫。

    佐助从教学楼跑出,方向是与塔楼相反的实验楼。

    脖子上的疤痕阵阵作痛,连带着身体里的血液也开始灼热升温,有什么在叫嚣着要从体内钻出一般。这种感觉在斑的言灵覆盖整个教学楼时尤为明显。

    离那个男人的言灵越远越好。这是他仅剩的意识。

    塔楼的结构很简单,哥特式的构型,顶部呈尖状,上面用繁复的花纹雕刻加以装点。层数并不多,却修得极高。内里的阶梯盘旋而上,旁边也有着直达顶层的观光电梯。塔楼顶端设有一个观景平台,从那里可以鸟瞰整个校园。塔楼名为“Verdandi⑴”,与命名为“Urd”的文献馆各位于校园的一头遥遥相对。

    学院里有个十分言情设定的风俗——手牵手沿着楼梯走上塔楼顶的情侣可以获得命运女神的眷顾,得到幸福美满的爱情。

    斑想起柱间带他来过这里一次,好像是在某天黄昏的时候,他们一路散步到这里。然后顺理成章的牵着手走完了全程,靠在顶层的栏杆上像别的小年轻似的谈情说爱,肉麻了好半天,毕竟聊天聊着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