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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锦墨坐在客房的桌前,两个商人打扮的人在一旁垂手而立,一人留着一绺胡须,书生模样;另一人身材高大,长相略显粗糙。

    “殿下,冥教一直在各处招揽无家可归的人。据我们调查,这个教会从我朝建立以来就有了,太祖曾下令围剿过,当时是叫做忠义会,不知为何,现在死灰复燃。”书生模样的人略带忧虑地说。

    轩辕锦墨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他也猜测过冥教与忠义会的关系,这些人还真是可笑,以为换一个名字就安全了吗?

    书生模样的人名为杜时行,三十左右的年纪,是轩辕锦墨一手提拔的年轻官吏,对于断案、调查之类颇有几分能力,因此,轩辕锦墨便将泸州的事交给他调查。

    “有一件事微臣觉得十分奇怪,”杜时行示意旁边的人。那人立刻将怀中的一块布递给他恭敬地摊在桌上:“殿下请看。”

    “这是什么?”轩辕锦墨看向桌上的布,上面绘着一根凤翎!

    “回殿下,这是属下等人前几天在冥教杀人之处发现的图案。杜大人叫属下将其描了下来。”身材高大的人说道,“属下不才,对江湖中的门派有些了解。依属下看来,这应是凤宫的标志。”

    “凤宫?”轩辕锦墨挑眉,怪不得有些眼熟,这凤翎与天儿挖到的戒指上的图案十分相似。又是凤宫,上官同他们也提过,莫非凤宫与冥教有什么牵扯?不过凤离天似乎不太认同上官同的意思。轩辕锦墨甩甩头,怎么又想到凤离天了?自己根本不了解那个人,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认同他的看法呢?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轩辕锦墨望向杜时行,“你怎么看?”

    杜时行沉吟片刻:“微臣对江湖中的门派不甚了解,不过,听魏统领说,似乎是个很厉害的门派,若是他们也牵扯进来,恐怕就麻烦了。”说完望向身边的人。

    旁边的人便是杜时行所说的魏统领——魏岩,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前些年被出行的轩辕锦墨所救,从此立誓效忠,现是东宫的侍卫统领。魏延见轩辕锦墨望向他,便开口道:“凤宫其实也不完全是邪魔歪道,与正道的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传闻凤宫的实力远在各大门派、世家之上,因此正道的人对凤宫十分忌惮。历任凤宫宫主都会修习一种功法,名为鎏火神功,传说为天下最高武学。不过正道中人都说那是魔功,修习之后会变得面目狰狞,因此凤宫宫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凤宫一向神秘,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实实力,这些只是传说,属下不敢妄下定论。”

    轩辕锦墨皱眉,皇后上官颜也跟他说过凤宫的情况,并且警告过他不要去招惹凤宫。冥教,忠义堂,凤宫……将所有的信息在心中整理一下,轩辕锦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狐假虎威吗?”

    杜时行猛然抬起头:“殿下的意思是,嫁祸?”虽是问的话语,语气却是肯定的。

    轩辕锦墨冷哼一声,冥教嫁祸给凤宫,一方面混淆朝廷的视听,一方面好挑起武林纷争,算计的倒是好啊,对杜时行道:“凤宫的事暂且搁置,去查查泸州知府以及泸州城的重要权贵,冥教那里找人混进去,先摸清他们现在有多少人,藏在哪里。有线索了再来禀报。”

    “是。”杜时行行礼后告退。

    轩辕锦墨摆摆手让杵在一边的魏岩也出去了。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轩辕锦墨半躺在床上休息。今日见了很多人,安排了一堆任务,因为怀疑有人泄露他的行踪,就将人员从新调配一番,着实有些疲惫。待到终于安静下来,已然月上中天了。看着手中白色布料上的黑色凤翎,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个姓凤的少年。本以为凤离天有什么目的,想着若是他对自己有所求,或许自己可以帮他,顺道把那样的高手拉拢过来为己所用。可是,他竟真的只是顺路跟他来泸州而已,竟那样简简单单的就离开了。轻叹一口气,轩辕锦墨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那个神秘的少年。

    脱下外衫,露出了雪缎包扎的伤口,提醒着轩辕锦墨,那个俊美的少年不是一场奇怪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榜单~努力更新ing~~

    改错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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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五章 旖梦楼 ...

    转眼间轩辕锦墨在泸州已呆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各方面的调查都还算顺利,虽然没有查清冥教的真实所在,但泸州参与隐匿叛党的官员名单已然清晰。只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姓凤的少年,那个让他感到温暖的少年。

    “你现在到城南将军府,把这封信交给赵将军。”轩辕锦墨把一封信递给杜时行。

    “殿下是要向将军借兵吗?”杜时行有些疑惑,“现在已然黄昏,天黑之前就会关闭城门,殿下若要今晚起事,恐怕来不及调兵。”

    轩辕锦墨挑起好看的眉:“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了。”

    “是,微臣多嘴了,殿下恕罪。”

    轩辕锦墨摆摆手不再多说。杜时行慌忙退了下去,出得房门,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尽管跟着轩辕锦墨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会被他偶尔流露的王者之气所震撼。轩辕锦墨本就不爱笑,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如果他开口训斥,饶是经常跟着他的魏岩也会觉得害怕。看着擦着冷汗离开的杜时行,魏岩不禁在心中感叹,殿下实在是太像陛下了,甚至比陛下还厉害,喜怒不行于色,让人永远无法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我们走。”轩辕锦墨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惊醒了胡思乱想的魏岩。

    “是!”魏岩立时跟上,“殿下,我们去哪里?”

    “泸州府。”轩辕锦墨挂上佩剑,优雅地迈出门去。

    魏岩赶忙示意其它的侍卫跟上,自己则走在轩辕锦墨身后一步,好贴身保护。

    作为富庶的泸州知府,府衙自然建的气势恢宏,门前张牙舞爪的石狮子足有两人高,朱红的门楼高大威武,上书匾额“泸州府”。轩辕锦墨也不多看,示意魏岩上前叫门。

    应门的衙役尖嘴猴腮,一脸不耐道:“干什么干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事明日再来,我家老爷忙着呢!”

    “大胆!”魏岩正欲开口训斥,轩辕锦墨抬手阻止。

    “叫邓勋出来见本殿。”轩辕锦墨低沉而充满韵律的声音十分好听,然而其中君临天下的气势让应门的衙役立时住了嘴,突然反应出眼前的公子自称“本殿”,衙役也不敢多问,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轩辕锦墨也不待知府出来,便自己走了进去,仿若自家庭院一般在府中闲逛起来。

    不久,胖如肉丸的泸州知府便小跑出来,见到闲庭信步的轩辕锦墨似是吓了一跳,立刻跪下道: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锦墨垂眼望着地上的泸州知府:“怎么,你认得本殿?”

    泸州知府努力把自己的圆脑袋埋得更低:“回殿下的话,微臣曾到京城接调令,有幸瞻仰过太子的英姿。”

    “你倒是好记性。”轩辕锦墨挑眉,到京中接调令是先皇的制度,但是因为太耗时,五年前轩辕锦墨提议改了这个制度,也就是说泸州知府见到他至少是五年前,这马屁拍的不错,可惜解释不通。

    泸州知府滚圆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太子的天颜微臣自当……”

    “行了。”不想再听下去,轩辕锦墨摆摆手让他起来。

    “谢殿下,殿下请入正堂。”

    “不了,本殿觉得这园子就挺好。”轩辕锦墨今日可不是来拜访的,万一泸州知府狗急跳墙,在室内遭到伏击就很危险,轩辕锦墨自然不会进去。

    泸州知府赶忙让人搬了把椅子,自己亲自将椅子擦拭一遍,恭敬地请轩辕锦墨入座。

    轩辕锦墨用杯盖轻轻赶着茶叶末,不喝也不说话,满园只有虫鸣与杯盖磨着杯身的声音。受不了这样的紧张气氛,泸州知府忍不住开口问道:“微臣斗胆,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到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游兴所至。”轩辕锦墨把杯子放下,将泸州知府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泸州知府顿时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被人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只待找到从哪里下刀便将自己开膛破肚。

    “殿下有什么需要,微臣自当竭尽全力……”

    “其实,”轩辕锦墨不紧不慢的开口,“父皇派本殿前来不只是游玩的。”稍稍偏过头斜睨着泸州知府肥胖的身体,成功的看到那肉丸般的身体瞬间绷紧。

    突然觉得无趣,轩辕锦墨收回目光,重新端起茶杯道:“本殿也不卖关子了,这次来泸州是为了冥教的事。”

    “冥,冥教?”泸州知府看似惊讶的说,“微臣只听说是个宣传佛法道义的民间教会,也就未曾多做理会,不知……”

    “哼,佛法道义?”轩辕锦墨冷笑一声,甩给泸州知府一本小册子,“冥教是前朝余孽所创,根本就是忠义会!你说,他们宣传的事佛法道义?”

    泸州知府翻开看看,瞬间白了脸色,那个小册子上详细的记载着泸州知府近半个月来所见的可疑人物以及所收贿赂,而其中就有冥教的在外宣传人员。

    “臣,臣有罪,”泸州知府赶忙下跪,“太子明鉴,罪臣是一时糊涂,贪图财货,才会被人蒙蔽。臣只是以为他们是正常商人,才会一时糊涂……”

    “哼,正常商人?”轩辕锦墨站起身走到泸州知府面前,“正常商人会向你进献那么多美人吗?”

    “美、美人?殿下明鉴,那是泸州还未开张的旖梦楼送来的。旖梦楼本是烟花之地,送来这些也不奇怪,况且微臣根本没有动她们那……”

    后面的话轩辕锦墨没有听清,他只知道血气突然就从全身涌了上来,头脑一阵晕眩。泸州知府包庇叛党的事他已经查清楚,这个人贪图财货,虽然知道那些人干的是不正当的事,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旖梦楼是怎么回事?难道凤离天一开始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吗?突然有了一种被耍的感觉,一时间羞怒掩盖了那一丝心酸。

    轩辕锦墨拔出腰间佩剑指着泸州知府道:“无需再狡辩,事情的真实情况本殿十分清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殿可以劝父皇放过你的九族。”

    “殿,殿下,”泸州知府见已无可挽回,惨白着脸道,“殿下,罪臣是一时糊涂被奸人所蒙蔽。冥教的人藏身在旖梦楼,罪臣以为他们是要做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确实不知他们是叛党啊……呜……”竟是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轩辕锦墨握了握拳头道:“你若没有什么好说的,便呆在泸州大牢,待本殿禀告父皇,择日问斩吧。”

    “殿下……”泸州知府的声音越发的悲苦,见轩辕锦墨不为所动,哆哆嗦嗦地跪着向后退了几步。“啪!”突然,泸州知府甩出了个烟雾弹,魏岩暗叫不好,赶忙挡在太子身前,再回头去,已不见了泸州知府的身影,相反的,周围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均手持弯刀,与上次庆丰镇所遇之人的装扮别无二致。

    “凝血阁。”轩辕锦墨淡淡的讽刺道,“你们一个百年大派,竟要干预朝政,这是不是所谓的晚节不保呢?”

    “不关你的事!”黑衣人提刀扑了过来。

    轩辕锦墨抬手挥剑挡住,横腿一扫,反手挽了个剑花,割断了杀手的喉管。

    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全部对准轩辕锦墨攻击,而府中的侍卫、家丁竟也冲了上来。魏岩持刀砍开两个侍卫,想要冲到轩辕锦墨身边,怎奈实在人数众多。轩辕锦墨勉强对付着三个杀手,与此同时,一个杀手以诡异的速度迅速冲向轩辕锦墨。

    “殿下小心!”魏岩呼号出来已然来不及,轩辕锦墨只得侧身避开要害。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杀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掉在地上。两个身穿不同款式夜行衣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杀手的身后,然后迅速解决了轩辕锦墨周围的三个杀手。

    “嗖嗖嗖,”突然传来了破空之声,无数的箭矢从房顶射来。园中许多的的杀手、侍卫、家丁皆应声倒地,一些杀手立时反应过来,准备逃跑,然而那箭就如长了眼一般奇准无比,杀手统统未能幸免于难。

    两个黑衣人向轩辕锦墨行了个礼,便又迅速的消失不见。

    然后,驻守泸州的赵将军一手持着长枪,一手提着逃跑的泸州知府走了进来。将泸州知府胖胖的身体向地上一甩,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步伐稳健的走上前,单膝跪在轩辕锦墨面前:“臣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不迟,来得正好,”上前一步扶起赵将军,“将军请起。”

    轩辕锦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银甲箭士,这是五年前轩辕锦墨交代赵将军培养的一只精锐箭队,今日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朝赵将军点点头:“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