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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打几个球就好。”他看着切原蓦然间落寞的表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觉得解释也未必讲的清楚,“我是说不计分。”

    “哦。”切原拖长了嗓音。他已经跑到了场地的另一端,这时候慢慢地折回来,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晃得很长,尾声带上了一点颤音。柳从包里拿出了一罐新球,打开了盒子放在长凳上,从中取出了一个球。崭新的比赛用球,没有磨损的痕迹。柳用球拍把球击到切原的方向,切原伸长了胳膊准确地接住了:“也不用管什么规则了,打到谁那里谁发球,不限总分。你先发。”

    “嗯。”

    几个回合后,柳必须承认,切原成长的速度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嫉妒感,嫉妒和欣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也许欣慰的成分更多一点。他在休息的间歇想到了学期初自己和幸村的那一场比赛时他们讨论的切原的潜力和未来。

    的确,天赋这种东西不会说谎。柳觉得自己现在要打败学弟已经很费力了。切原身上越来越多地出现了幸村的影子,凌厉的正手和细腻的手感,哪怕是双反也带着一点飘逸的味道。(注)

    不过,也许情绪管控除外。柳默默地想着。对面的切原双发失误,猛然扬起手想要砸下拍子。少年的胳膊停在了半空,牙齿咬着下唇,最终还是慢慢地垂下了手,站在原地深深地吸气,接着又抿紧了唇。

    数据显示是球拍太贵而赤也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花完了。柳假装没有看见切原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拍框勾起落在自己脚边的球走回了底线,示意切原准备好迎接自己的发球。

    啪!外角的大斜线,压在了发球区的边上。切原的站位有些靠后,也帮助他勉强接上了这一球。网球压着网带落到前半场,柳已经等在了击球点上,拍头自然地下沉,切削出一个小球,缓缓落在了前网。这一球的弹跳很低,切原冲到网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球落下了第三跳。切原在面前立起球拍,空闲的左手虚空击了击拍网,无声地表示对这一球的赞叹。柳的唇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看着切原欠身捡起球,走向后场。

    接下去的时间里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计分,只是沉默着回击一个个来球。追不上或者出界挂网的时候就慢悠悠走过去捡起来,回到底线发球。遇到好的回击时就无声地表示赞叹,偶尔感觉疲惫的时候就走到场边休息,片刻后再站起来回到场上。有时切原会在失误的时候变得颇为暴躁,在某一次回球挂网后终于忍不住砸了拍。他蹲在地上盯着红黑相间的球拍,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到长凳边换了一个球拍,同时不好意思地对柳吐了吐舌头。

    柳失笑,摆了摆手,再一次站在底线压低了重心。

    切原用拍框颠了几下球,发球的瞬间手臂顺着背脊一直到腰划出一道漂亮的线条。少年站回到地面上,重心放的很低,迅速做完了跑动的准备动作,准备回击柳的击球。这是一个内角的发球,柳上前几步切削过网,落点很深。切原拉开右手,像是抽出手中的剑一般挥动自己的球拍。拍头抽击网球,伴随着旋转拉出了一道反斜线,落在了柳追不到的角落上。

    柳没去追,也没有去捡球准备下一分。他站直了身子,球拍垂在身边,手心自然而然呈正手握拍的姿势。切原已经走回了底线等待柳的下一个发球,这时候也不由得站直了:“前辈?”他无端端生出一种担心,觉得柳要和副部长一样指责自己砸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露出一个茫然的笑容。

    柳伸手点了点天色:“几点了,赤也?”夏日的傍晚,纵然夕阳在少年们身上印下了温暖的颜色,却也改变不了光线已经不满足比赛的事实。切原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什么,顺从地走到了网前:“前辈,那我回家了。”

    “赤也。”柳喊住了打算收拾东西的切原。他缓缓地贴着球网坐了下来,球拍放在身边。他点了点隔网的场地:“来,坐。”

    切原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慢慢地走到了网前坐下。

    “前辈。”

    柳觉得自己需要和后辈谈一谈,但是切原真的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在网带上方侧过头看着后辈的一头卷曲的黑发,恰好对上了切原的眼睛。立海大未来的王牌眨了眨眼:“柳前辈?”

    柳转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出口的一句依旧让他觉得自己需要研究一下最近自己的心理状况:“赤也,你有考虑过以后打职业巡回赛吗?”

    明明是想要问赤也为什么又摔拍的,柳腹诽。后辈已经回答了前辈的问题:“当然啊,刚开始学网球的时候都想着要打职业比赛的吧。但是我现在连代表学校的比赛都不能参加。”切原的声音慢慢地轻了下去,柳忍不住伸手越过网带揉了揉他的头发。

    “全国大赛只在全国,赤也,目光放远一些。”

    等等,怎么就顺着这孩子的话往下说了。柳想要拧一拧自己的眉心,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突然反应过来切原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好了赤也,你很有天赋,甚至不亚于精市。”

    切原的眼睛蓦然亮了亮:“部长?不不不我没有部长这么厉害。”

    “谁说你和精市一样了,你还需要时间。精市和远山君从小就有很好的教练带着,你到现在还没遇到足够好的教练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打职业。”切原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指腹和手心上都刻着重重的茧子,“小时候打球就是喜欢,也没想过那么多。小学那会只想着要到立海大来,想要做全国第一。也有看比赛,也都做过梦。”

    “做过梦。”柳轻笑。他仰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照出温暖的红色,“都做过梦,那你敢想成真的一天吗?”

    切原沉默了很久,也只憋出了一个单字:“嗯。”柳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天赋好如幸村,勤奋如真田,都不敢真的去想走职业道路的一天。要放弃的东西太多,赌注太大,谁都不知道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

    不过幸村似乎在严肃地考虑这个问题?柳在脑海里过滤了一番数据,听见耳边切原的声音:“那前辈会想打职业赛吗?”

    “不会。”柳听见自己回答,“代价太大了。”剩下半句话他咽了下去,希冀能在后辈心中保留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毕竟我没有你们那么好的天赋。他想了想,决定转换一个话题:“今天怎么又砸拍了?”

    “失误!”切原看上去气冲冲的,“总是失误,反手的失误太严重了。”

    “所以你就急了?”柳轻笑,“急什么,你怎么不数数自己的制胜分?”

    “制胜分也不是很多嘛。”切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想控制来着,控制不了。”

    柳觉得自己的后辈需要的不是课程补习,而是爱与和平的冥想,不知道冥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