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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玉埋没山林之间不为人知。欲带公子去京城享一场泼天富贵。”

    那两个身强体健的护卫却已经围上前来,半是威胁半是挟持地护在池钓的身边。

    池钓无奈地闭了闭眼,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也没有多做挣扎。

    ————

    他身无长物,只有两间带不走的屋子和半篓子杂乱的药草。

    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村里的人道别,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匆匆地在早晨的还未散去的雾气里离开。静谧的山村消失在浓浓的白色里,渐渐隐去。好像这段时间平静的生活也被留下了后面。

    “慕浊可是舍不得离开了?这破烂偏远的山村之所,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褚锦河凑近他的脸,用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口吻唤他的名字。

    他已经换上了一件蚕丝的外衫长袍,长长的外袍拖在地上,露出下面的金色滚边。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惯有的闲适浪荡。

    “只是第一次离开这里,所有有些不适应罢了。”

    池钓没有动,感受到那人的呼吸扑在他的半边脸上,接着脸上传来属于人手温热的触感。

    褚锦河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本那人的一双盲眼并不是纯粹的黑。而是棕黄色里面调出一点点的灰,有种与他本人不符的冷酷意味。

    那双眼睛茫茫然地看着空中,好像永远找不到着落的一对鸟。

    此刻那人的脸乖巧地靠在他的手心,温顺的,乖巧的,没有抗拒的意味。那一双鸟便也得以暂时安歇在他的手心了。

    这的确是个瞎子,不过也是个颇为好看的瞎子。

    但是褚锦河要不惜依靠胁迫也要带走他的原因更是不仅仅于此。

    就在前些日子,他的好弟弟告诉他,他的身体被那个恶毒的女人下了一种毒。

    那种毒粉混在他每天吃下的饭菜里进入他的身体,聚少成多地腐蚀他的筋骨,他的肺腑。也正是因为这种毒,否则他当时受那一刀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当他再次醒来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毒竟然被解开了,甚至那些剩余的残毒也都消失了。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陆慕浊却对此并不惊讶,甚至对此只字未提。包括他身上足以让平常人死上好几次的伤口,对这个人来说,好像都不过是些轻易就能解决的小毛病。

    后来他又见这人虽然身在乡野,却气度谈吐不凡。而他随意教给村民的那些农具的制造更是让人惊叹。

    陆慕浊此人必然不仅是一个医师这么简单。如果不是他年龄看起实在是太年轻,褚锦河会以为他是个厌倦名利归隐山林的隐士。

    可是到底他的确是个美人。

    他的脸就让褚锦河将他当成了只适合摆在高高的架子上仔细把玩的精贵瓷器,其后的一切不过都是这张脸的附庸。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深度颜控以貌取人的皇子

    我可以得不到你的才华,但是,我必须要得到你的脸???

    晚安!!

    第62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六)

    一声野兽的吼叫声在山林间响起。

    “哪里来的野豹子?”

    走在前面的护卫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黑色山豹。这林间的野兽一向昼伏夜出,不知今日为何偏偏挡在路中间,实在是奇怪。不过既然敢挡了他们的路,那就不要怪他们手下不留情了。

    侍卫的首领一挥手,身边人已经搭好的箭矢就要射出。

    马车里的池钓在听见这声音之后却猛然睁开了眼睛,急呼出声。

    “不要放箭!它无意伤人!”

    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箭矢瞬间射出,接着以乱刀乱剑,山豹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池钓紧咬住嘴唇,掀开门帘跳下轿。顺着声音慢慢摸索着面前那具还是温热的死物,伸手将它的眼睛合上。

    山豹通灵,定是知道他要走了,特地来寻他的。却不料遭到此无妄之灾。

    那些侍卫都知道这位是主上要特地带回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便也都替他闪出一条路来。

    褚锦河跟在他身后下来,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长手长脚,颇不在意地说。

    “左右不过是只村间野物,你又何必在意。不过这身皮子倒是不错,可惜都被箭射坏了,不然还能做一件上好的大氅。”

    “呵,这里还有几只小的。这只还有气呢。”有侍卫在一旁像提溜鸡崽子似的提起一只同样软了身子的小黑豹来,左右晃了晃。

    “我倒是听说豹肉加以香薰佐料,味道极佳,看来今日是有口福了。”

    池钓没有说什么,扑过去把那只山豹幼崽搂在怀里,感觉到一丝气息尚存才心下稍安。

    他定了定神,一字一顿的开口。

    “在下和这只山豹有旧,今日它为寻我而来,它的死是我的过错。若是公子今日定要食这豹肉的话,请恕慕浊无福消受这救命之恩了。”

    一柄雪亮的匕首出鞘,正正当当地抵在他的咽喉处,落下一抹血痕。

    那只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山豹喘息愈发微弱,终于消失了。挂在池钓腰间的那个紫色小葫芦上倏忽一道光亮划过。

    小山豹的身子微微一颤,原本已经消失的呼吸再次出现,脖颈处一道最深的伤口悄悄开始愈合。

    ————

    其后他们又遇见了几伙山匪马贼,好在都有惊无险。山路崎岖难行,第七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洛邱山。

    这是一家不大的客栈,小城镇外来的旅人少,每年只有春夏相接的时候,买卖山货的商队路过会热闹一阵子,现在显然不在那段时间。用于用餐的桌子稀稀落落,上满泛着闪亮的油光。

    桌上吃饭的人也少,大厅里空落落的,只在窗边做了一个穿着陈旧灰衣的男人,面前摆了一壶清酒。褚锦河他们一伙人占了一大张桌子,好好叫了些肉食和酒水,打算慰藉这些天在山里被折腾的肠胃。

    池钓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他极少感觉到饥饿,甚至有时他觉得自己没有食物也能活下来,只是人总归要吃东西的。而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他的衣襟里钻出,粉嫩的爪子搭在他的衣领上,腿上面还裹着一小块布条。小家伙正探头探脑地往外观望着,似乎是闻见了饭菜的香味,湿漉漉的鼻头敏感地动了动。

    正是那只被他救下来的小山豹。

    小家伙只有几个月大小,正是好动的时候。池钓是看着它从一个小小的肉球长大的,又觉得自己对于它母亲和兄弟的死负有很大的责任,便对它更是心软。

    他轻轻的摸了摸它的鼻头,想要让它进到衣服里,怕褚锦河看见了又要不喜。当日他以死相逼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