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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伤一人后行尸却也被廿一用长刀割下了脑袋,再也不能活了。

    河岸边,河水湍急,泛着白浪,几根骨头搁浅在岸上,是黑漆漆的分不清人兽的骷髅。对面的山林也是影影绰绰的一团黑。

    要离开这山城无非是两条路,一条是向南走,走过狭长的城区出大门。另一条路就是过河入山。

    可是若想要入山,就必须要过河。

    河流渡口上空荡荡的,船家和船只都不知去向,池钓估计不是变成了行尸就是变成了行尸肚子里的肉块了。反正是不可能回用船来载他们过河了。

    "沿着这条路往上走一里半有桥。"廿一折下一根树枝看上面叶子上的纹路。

    褚锦河看着因为受伤而吊在最后的那个侍卫,咬了咬牙。

    如今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越往上走林子越密集,路越走越窄,树密密匝匝地拢在一起,长得密不可分。

    池钓走在褚锦河身边,脚步轻巧而熟练,悄无声息,和旁人的磕磕绊绊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个受伤的人,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他凑近褚锦河的耳边说。

    "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多了,还要有人带着那些食物和水。我认为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人是没有立场说这些话的。"

    褚锦河声音冰冷,低头没有看他。

    "他被那种行尸所伤。还记得昨天那个死在客栈里的小二吗?我怀疑,凡是被这种行尸所咬伤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这种行尸。"

    池钓自顾自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qwq这两天在做残运会志愿者比较忙,这章是在台上用爪机码的唔…表嫌弃。

    晚安!!

    第67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一)

    在听了池钓的那番话之后,褚锦河半信半疑,只是他到底是怀疑了,挥手招来廿九耳语几句。再上路时,那个落在最后的侍卫便不见了。

    洛邱山多水多河,村民们世代摸索,便也自有一套修建桥梁的方法。桥基用石木垒成,桥面用山里特有的一种黏土加固,任是如何湍急的河流,也能坦然而过。

    夹在两山之间的河流豁然而出,喷涌湍急的水流。而在原本应该有桥的位置,现在却是只有一片白浪。只有些许余下的桥墩还静静地留在原地。旁边掉落些许破碎的砖石。

    廿一也不由得脸上显出些惊异来,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这……”

    这原本看似牢固无比的水桥,竟然断了,而且断地如此奇怪。

    不像是因为承受不了重力从中间断裂,而是两侧的桥基被人破坏,而后上面的桥面承受不起下坠的力,便自觉地掉了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无人说话。

    褚锦河想要上前检查着奇怪碎裂的桥基,却被池钓一把拉住。

    “别去,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的方向来。”

    褚锦河看了看他,知道他听力异于常人。别过头去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

    几息功夫之后,在阵阵喧哗的水声中果然夹杂了些许杂乱的声响。

    河水中影影绰绰地多了一片黑色的影子,只是看不清楚。

    众人正凝神往那河水中看去,惊愕十分,一时不知是进是退,害怕这水中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可是却又舍不得离开这唯一的通路。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

    廿一身子猛然后转,手中长剑出鞘,挥动间亮起一道白光。

    “他…他!”

    一具漆黑的行尸一口咬住了站在最后的一个侍卫的脖颈。白惨惨的牙齿在黑暗里格外明显,牙齿上染了鲜红的血,尤其刺目。

    那个行尸身上也穿着一身侍卫服装,里面的衣服还算整齐,显然是才刚刚变成这模样不久,腰间表示身份的腰牌空荡荡地晃着。

    有人惊呼出声,从这腰牌上看出了这行尸的身份,正是之前受伤的那个侍卫。

    廿一的这一剑用力极大,刚好砍下了那具行尸的头颅,那漆黑的头颅带着几块破布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转,余下的身子和着那个被咬伤的侍卫一起倒下。

    那个侍卫即使被咬住了脖颈,但是却还没有死。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语。

    但是下一剑却是再度挥出,毫不留情地将那颗还是活人的头颅切下,鲜血喷涌而出,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人已经活不了了。”

    廿一收起剑,淡淡地说。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仅剩的几个同僚,廿九垂下了眼,没有看他。

    刚才他接到命令之后因为心软,只是将那个受伤的人杀死,并没有将他的头也割下,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同僚,看着对方死无全尸的模样,岂不又是看到未来的自己?

    他年龄虽小,却也懂得兔死狐悲的慨叹。却没有想到这一时的心软会招来这样的恶果。

    他们一行人刚出来的时候统共十人,走到现在算上半路加进来的陆慕浊,却只余下七人。褚锦河呼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来振奋一下士气,却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水里的东西,上来了!”

    一个眼尖的侍卫叫了一声,同时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眼里隐隐有几分退缩之意。

    无他,正是因为这水里的东西着实太过诡异。

    那是一条滑腻纤长的足有三四个大汉手臂粗的黑色触手,正面上有着紫色的花纹,反面和侧面长满了小小的吸盘,有人手掌大小,随着触手的前进细细地张合着,好像无数只蠕动的小嘴。

    仔细看去,有着吸盘中还嵌着细小的黑色骨头,显然毋庸置疑这位的食性了。

    那位最初喊叫出声的侍卫,一边喊叫着脚下一边宛如抹油一样后退,速度飞快,眼看就要退到山林之中。

    可是那条黑色的触手轻轻一动,原本三四根手臂粗的触手伸展开,好像蜥蜴吐出的舌头一般,拉成了细细的一条,准准地缠上了这一人的腰。

    那张惊恐至极的面容转瞬就被拖入翻涌的河水之中。

    在河水水流声的冲击声下,池钓仿佛听见了骨骼被绞碎的声响。随后又是那些触手蠕动的声响。

    河水一瞬间变成了红色。被冲淡的红色顺着水流往下而去。

    而随着那血迹流下的地方,更多的触手瞬间从水底下浮现而出,软乎乎地宛如摊开的蚌肉,在岸边摸摸索索。

    一眼看去,这河流中赫然已经被这种黑色触手完全充满,褚锦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不要啊!”

    又是一个侍卫忍不住眼前的巨大冲击,手脚着地地往后退去。

    “噗”的一声,又是一根触手弹射而出,缠住那人的腰际。不过须臾就又少一人。

    褚锦河面色冰冷地低喝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