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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另一只去打开水消毒。

    “什么事?”他站在门口的饮水机前,边接电话边接热水。

    秦徵握着汤勺的手紧张的颤抖,连脸上的皮都紧紧绷着。

    “哦,行吧。”关昱礼神色如常,“你通知下去,那就改在今天下午,我晚上有个饭局,必须到场……”

    因为今天是张妈守夜,秦徵才准备在今晚动身,听关昱礼通话的意思,他今晚有饭局脱不开身,那正好能按照原定计划动身。

    关昱礼打完电话,把手机揣兜里。秦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用以往的经验判断,关昱礼不对劲,可当他转过身来,却是带着笑意。

    他走过来,就着秦徵的坐姿把他的脑袋捺进怀中,干燥的手指在耳边摩挲,“我吃完饭就得走了,晚上有饭局,估计散了场还得续摊……今天就不能陪你了。”

    秦徵屏息贴着他的胸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拇指在耳鬓扫动,皮肤摩擦的细微音量被无限放大,他几乎不能思考。

    “要不过两天就出院吧?”关昱礼说话的声音震颤胸膛,传入秦徵的耳道,微微麻痒,“出院后咱们一块住,住哪儿你选,其实我觉得竹叶海挺好的,天然氧吧,有利于修养,你说呢?”

    秦徵没听清楚,却乖顺的应了声好。

    脸颊被双手托住,他扬起下巴,看到关昱礼放大的脸凑过来,在他眉心轻轻印了一个吻,嘴唇让开,又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隔着汗毛来回温存了几下,才松开手。

    “那我走了,”关昱礼拍拍他的发旋,“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带上了门。

    张妈随后-进来,塞给他一把钥匙和一个大号水杯,是早上煮的凉茶,已经晾到微温。

    “我刚看到关先生上车走了,你趁现在快走吧,别耽误了。”张妈说着就把他往外推。

    秦徵在门口回头,“张妈,关昱礼要追究起来,你怎么办?”

    “没事,我是帮佣,又不是监工。”张妈摆摆手,没所谓的说,“我丢垃-圾的工夫回来就不见你人影,多得是借口……”

    她拍拍秦徵的肩,“走吧,去哪儿都行,别再进医院了。”

    “嗯。”秦徵握紧车钥匙,扶住门把正要打开,门把却在手中反方向转动,接着门从外面打开。

    门外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秦徵本以为是简凝,却没看到一个熟面孔,心顿时凉了。

    “你们干嘛?”

    带头的一人往里走,“常规检查。”

    秦徵一步步倒退,端着血压计和各种检查仪器的白大褂从两旁鱼贯而入。

    他被带到床边坐下,捋起袖子测量血压,张妈没见过这种架势,六神无主的站在一边,缓了缓神,拔腿就往门外跑。

    这些人不对劲,她要去叫保安,岂料前脚跨出病房,身后就传来搭上锁的声音。

    秦徵在看到其中一人关上门上锁的那一刻,突然暴起,迎接他却的是一张纱布轻轻捂住口鼻。

    “对不住了,秦先生……”

    昏迷前,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

    明明有少许意识,试图挣扎着让自己醒过来,可身体像是蜉蝣,每一寸都无法凭自己操控,飘飘荡荡,好像飘了很远,潜意识却知道自己一直在原地。

    “……各方面指标都很好,血压稳定……满足麻-醉条件……取出手术……”

    取出什么?

    他竭尽全力将眼皮掀开一条缝,顶头的强光第一时间钻进眼瞳,他不得不闭上眼,浑浑噩噩的,好似一条砧板上的鱼。

    “……不要……”

    手术室因着病人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应该没这么快恢复意识啊。”有人奇道:“这人意志力还真顽强。”

    “关……别对我……求你……”

    带着口罩的几个医生面面相觑,一人迟疑道:“他在找关先生,要不要叫他过来?”

    似乎只过了一会儿,秦徵感觉自己的脸贴上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他使劲转动眼球,想睁开眼睛看那个人的表情,会不会有一点不舍。

    我真的就只是替身么?

    还是用来修补别人的零件?

    关昱礼上半身趴在手术床前,脸颊挨着秦徵的额头,医生通知他过来,说病人在吸入麻-醉制剂的情况下喊他的名字,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原本垂进胃底压得喘不过气的心脏,措手不及来了个高弹搏动,差些一口气倒不上来彻底蹬腿。

    李涛去了一趟秦徵的家,然后还租了一辆车……

    他当时在病房听对方告知这个消息,电话里一字一句都是将他扯离美梦的手,可就算是梦境,他也乐意继续编织,自欺欺人的沉沦。

    他装作不知道,贪婪的吻着秦徵的眉心,用仿佛两口子之间最自然的口吻,规划他们两人的以后,住在竹叶海,生活在一起。

    哪怕秦徵说的“好”,带着若即若离的回音,他坚持认为这就是最坚实的允诺。

    他轻轻啄着秦徵的耳畔,把一只白色指环套上他的无名指,然后摊开自己的左手并在一起,两枚戒指在手术灯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别怕,很快就好。”他说。

    “不……”

    关昱礼紧紧贴着他的额头,用温柔的腔调胡搅蛮缠,“我现在什么都不听,等你醒了再亲口跟我说,是‘好’还是‘不’。”

    秦徵的手腕静脉处一阵刺痛,他终于睁开眼,最后看了一眼关昱礼,他坚定的说:“不。”

    随即陷入黑暗。

    ……

    关昱礼换下无菌手术衣,摘下口罩的时候猝然一阵眩晕,他垂着眼睫盯着脚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稍瞬即逝。

    只是取出面部假体的小手术,主刀医生还是从日本请来的整容界权威,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甩了甩头,驱散莫名其妙的疑心病。

    等了会,助理快步走过来,抱着他的外套,拿着叮叮作响的手机,他看也没看就接通,居然是关太太。

    “阿礼,你在哪儿?”关太太语气不悦,劈头盖脸就问。

    关昱礼何等精明的人,平时电话联系,隔着那么宽的太平洋,关太太不可能用这种问题当开场白。

    “您回国了?”他笃定的问。

    “你知道就好。”关太太哼道:“肖芹峥醒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通知我,你现在赶紧来医院,给你十分钟时间。”

    关太太定居洛杉矶吃斋礼佛,大部分原因是内疚,她总认为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