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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蒂还系着一个蝴蝶结,秦徵捧在手心端详,诚意的道谢:“平安夜快乐,谢谢你。”

    “拜拜!”

    圆脸挥挥手,牵着等候在一旁的男朋友的手,走了。

    树枝上挂的满天星灯串,照亮年轻情侣的笑颜,如花生动。

    今天是平安夜啊,秦徵仰头,没看到x市每逢圣诞应景的雪,却瞧见漫天繁星精神抖擞。

    他在街头看星空如画,有人在远处看画中的他。

    秦徵收回视线,和树下关邵杰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我以为你今天已经不用上班了。”关邵杰笑了笑,两手揣在大衣口袋走过来,有种掩饰同手同脚的嫌疑。

    “今天再上一天,明天就不来了。”秦徵说罢瞥向关邵杰,“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说过要找母亲谈谈么。”关邵杰又是卖乖的一笑,微微压低肩膀凑过来低声说:“母亲答应了。”

    这么说来,谁都能轻易操控他的人生,就看自己乖不乖了。

    关邵杰跟关太太怎么谈的秦徵不知道,他只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接收到任何“放过他”的迹象。

    这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却能露出这样傻气的笑容,不管他有没有帮倒忙,至少是尽了心,大老远的跑回美国就是为了帮他求情。

    下班时,收到两条短信。

    来自领导的:你手上的工作不需要交接了,明天正式离职,年终奖我帮你争取了,28号统一发放,本月工资就等28号一起来领吧。

    来自高鉴昕的:已经搞定了,收到消息没?回个话。

    他回了五个字:收到,谢谢你。

    “你笑什么?”关邵杰问。

    “没什么。”秦徵把苹果塞给他,“谢谢你帮我这么多,请你吃饭吧。”

    关邵杰求之不得,两手摩挲着苹果,既高兴又客套的笑道:“哪里哪里,没帮什么忙……我们去哪里吃?”

    今天平安夜,所有吃饭的地方人满为患,秦徵还在考虑,听到关邵杰嗫嚅着说:“能不能……我吃不得辣,咳咳!”

    想起冒菜馆那次,秦徵忍俊不禁。带着关邵杰先去了本市档次最高的购物中心,径直往乐高专卖去。

    关邵杰跟在秦徵身后,见他挑玩具先看价格,再看属性,有些不解。最后挑了两件超豪华城堡和电动火车道,付-款的时候掏出一个信封,数了三十多张钞票递给收银员。给钱的姿势豪气干云,看他的神情仔细品味,还能品出手起刀落的眼神杀。

    买了玩具还不算,又去米高挑轮滑,再去大牌童装挑套装,关邵杰帮着大包小包的当挑夫跟在后边,终于顿悟——他不是跟钱有仇,就是跟谁有仇。

    装钱的信封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买的东西都搬到了关邵杰车上,秦徵坐在副驾驶指路,车子越开越偏,最后来到一处渺无人烟的老旧小区。

    “旁边有几所学校,小炒馆中午的生意很好。”秦徵指着一排门脸介绍,“晚上没什么人,正好能让我自-由发挥。”

    关邵杰没听明白,跟着秦徵进了一家饭馆落座,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电脑,也不起来送菜单招呼客人。

    秦徵熟门熟路的拎了一壶茶水过来放桌上,“你自己倒水喝,我去看看有什么菜可以做。”

    他在特大号冰柜前拿着篓子挑挑捻捻,关邵杰边用茶水漱餐具,边观察秦徵,看他配好了几篓菜,给老板娘过了磅,掀开帘子进了里间,就再没出来。

    关邵杰傻乎乎的等了会,开始坐立不安,他频频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帘子后面有后门”的假设让他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门帘处霍然掀开。

    一个人能制造出热火朝天的景象,不是他的臆想。关邵杰倚在门口,怕打搅了系着围裙挥锅铲的青年。

    身姿挺拔动作潇洒,围裙的系带紧紧杀着腰鞘,臀-部浑-圆而结实,青年的脖子也很修长好看,他整个人都那么好看……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有人正在利用有限资源,创造无限的惊喜……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同样是男人,却能为他洗手作羹汤,同样是君子,却能刀案为伍,亲下庖厨——怎一个暖字了得!

    秦徵开两个炉子,用最快的时间做了三菜一汤。

    都是些不用讲火候的小炒、红烧和菌菇汤,关邵杰吃的非常满意,部队里粗糙的大锅饭吃多了,退伍后就特别注重生活品质,精致的食物固然是营养口感均衡,但家常小炒才具备浓厚的中国味。

    有心,有烟火味,有人情味,如果可以,他希望吃到天荒地老。

    夜里呼出的气息已经能看到白气,虽然是南方,毕竟也到了滴水成冰的季节。

    秦徵下车道别,关邵杰叫住他:“你买的东西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了。”秦徵说:“麻烦你带回去给宝宝,借花献佛而已。”

    关邵杰眉毛一横,面相看上去更凶,“你见过宝宝?”

    他其实是因为特别惊讶,秦徵却敏感的会错了意,面色一沉,呛道:“如果我说是碰巧,你可能也不会信,大概还会给我扣个不安分的帽子,但这一回不管你们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认怂!放马过来吧!”

    关邵杰被他最后一句话逗乐了,低下头掩饰不合时宜的笑意,再抬头时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我以军人的名义保证,承诺过的事儿,绝不会反悔!”

    关邵杰信誓旦旦,倒让秦徵有些尴尬,这话怎么品都带着点表白的意味。

    秦徵左右顾盼,含糊其辞的扯开话题:“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所以你真的不必再花工夫看住我。”

    “立场一样?”关邵杰不解。

    “我的想法可能很自私,”秦徵的语气淡淡。

    关邵杰不禁屏住呼吸,他直觉接下来的话一定会顺着他的期待走。

    他听到秦徵放低了声调,目光中的歉然做不得假,“我希望他永远想不来以前的事。”

    他是担着被胖揍的心理负担表明-心迹,他的期望完全可以理解为诅咒,在关邵杰还没做出反应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听到关邵杰风马牛不相及的开口说:“我花工夫不是为了看住你……好吧,我承认是为了看住你,是那种看住你,不是你以为的那种……”

    说的乱七八糟,秦徵装作没听见,径直往门栋里走,防盗门合拢的那一刻,关邵杰的声音锲而不舍的跟着挤进来:“我是为了多看看你……我想追求你……”

    秦徵的左脚被右脚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