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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是关昱礼的。 那位私-家-侦-探第一次接到委托人调-查自己的case,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调-查别人,整理资料交给委托人,自然是以追求真-相为准则。然而调-查委托人本人,如果委托人是个根正苗红的公-民标榜还好说,万一是个渣,其中就会涉及到隐私、黑料、丑-闻……诸如此类。这报告到底是像新闻撰稿那样不披露不揭-露,说好的藏烂的。还是模糊处理,运用博大的中-国话进行词藻修饰,这可愁死人了。 不过委托人最后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关于我的详细报告。 好吧,谁出钱谁就是大-爷,侦探先生捋起袖子,大刀阔斧的调-查走访,最后抹着汗上交了委托人要的资料。 ——四十年的生平,将近三分之二能当反面教材使用,煤炭渣都不像他这么渣得不忍直视。 关昱礼看自己的前程往事,花了三个钟头。 4A纸上的宋体字迹清晰,按年代归类,一目了然。 他大三开始追求肖芹峥,一直到三十岁肖芹峥发生意外,这和他失忆之后所听到的描述差不多。 然而三十一岁到三十八岁这之间的七年,却被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当错误印刷版一样撕去。 不过说起来,确实是黑历-史,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报告中各种艺人名字后面不可描述的“?”号,都是在实力打脸——你特么以为撕了就能洗白白? 直到看到一个着重标记的名字:秦徵(李-波)。 秦徵? 他闭上眼默念这个名字,秦徵……李-波,反复在唇齿间划过。 一个不成型的猜想在脑中划过,他霍然睁开眼,死死盯着两份报告,升出一种不敢再往下翻的胆怯。 盖在资料上的右手,在光滑的纸面焦躁的来回摩挲,随即用看绝症检-查报告的凝重表情,翻开了下一页。 ……20xx年-20xx年之间,保持不间断联-系,据消息来源提-供的讯息判断,应该是有私下协议关系的存在,因为两人交涉比较深,在此之后以协议关系双方立场分别用甲乙代替…… ……20xx年三月,甲乙关系出现危-机,具体情况不明,乙本人的事业遭遇瓶颈,公-司多方面掣肘,人气下滑。 ……20xx年一月,甲冷冻精-子受-孕成功…… ……20xx年五月,据可靠消息来源爆料,甲乙关系彻底决裂,甲有针对性的对乙做出影视资源限-制,六-月,通-过营销号对乙本人进行网络攻击,爆黑料、摧毁人设、公-司内部决议做出封杀处理。注:甲经由个人账户划出一笔款项,用于支付乙的违约金。 ……同年七月,乙疑似因事业受挫患上精神疾病(具体情况见李-波调-查报告),住院手续办-理以及签字人是甲。同年八月,甲签字对乙进行面部假体取出以及修复手术,同一天机场高速收费站口,甲操作不当,车祸重伤,交通肇事报告中显示,乙当时也在场。 他啪一声合拢了资料夹。 他是不是该感谢老太太他们构建一个和谐的虚拟世界?让他心无旁骛的享受人生? 就像是明明满肚子几乎喷薄的坏水,却自欺欺人的用真空将自己包裹。始作俑者轻易就能重活一次,而被他腐蚀过的人,就活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拨皮拆骨? 李-波……李-波…… 调-查报告条条罪状、字字诛心,每一条有理有据,又岂能不真? 七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调-查报告从来都是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站在客观立场交待始末,就像使用甲乙两个模式化的代号一样。没有细节描述和场景刻化的想象空间,这对他的记忆恢复没有任何刺-激作用。 但是,想不起来以前,他却能凭对自己个性的判断,来推理他和李-波协议关系的初衷是什么。 ——替身。 这才是他曾经犯-下至今追悔莫及的过错。 也是他追回爱人面-临的最大阻碍。 七年…… 如果没有感情为依靠,李-波会坚持七年? 别说是为了演艺资源、为了傍金主、为了前途、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以偏概全的把罪责都推到潜规则的“乙”方,会这么认为的,不是脑残就是睁眼瞎! 潜规则是娱乐圈的大风气不错,可谁会像他那样越潜越挖苦?从炙手可热的男主角沦落到十八线过气艺人?哪个协议关系到最后不是好聚好散,各自得偿所愿?哪个金主会看着自己的人被各种践-踏各种打-压?那些带“?”的名字哪一个不是风光无限,至今活跃在荧屏银幕? 可李-波,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如同一个满足私欲凭空捏造的虚拟人物,被众人泄愤一样玩坏,再销毁数据,让他悄然退幕。 谁还会在意一个人设崩塌的过气艺人?又有谁会在意哪些是道听途说,哪些是子虚乌有?谁会跟强-权为敌,用事实说话?谁会不趁着墙倒时推上两把让他毁的更彻底? 这肮-脏的世界! 爱自己的人,被亲手摧毁,可悲的是,自己还蒙在鼓里。 关昱礼能想象两年-前把车子撞向石墩的心态,那时估计是懊悔得恨不能以命相抵,然而时间过去两年,再次回顾过去,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他那么爱李-波,又怎么能用自己的性命给他制-造一辈的阴影?他难道不应该倾尽所有,让李-波往后的每一天,抬头就能看见阳光。 大错已铸,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就万万没有逃避的可能。 之前一直很自我的认为,搞定了老太太,就能把爱人追回来。然而事实却在嘲笑他,你想多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么清-醒,他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将要面-临的会是怎样的状况——他就是在孤军作战。 自己选的路,即便孤军奋战,也要为自己和他杀出一条血-路。 凌晨五点,他驱车去了李-波原来的住所,他的钥匙夹里,有一把从来没有动过的钥匙,和一个门禁卡。 值班保安隔着电子门让他出示小区通行证,关昱礼放下车窗,保安借着大门的光线看了一眼,稀奇道:“是关先生啊,好久没见到您过来了,通行证没有登记年检吧?” 这个小区安保系统非常成熟,对外来车辆排查及其严格,这些关昱礼是知道的,不过他借着自己这张相当于一卡通的脸,跟保安糊弄了几句,就被轻-松放行。 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