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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实意地捐出来的人,只有卜凶和李泽。

    于是到了这里,才没有人继续站出来反对李泽和汤逸分别担任御史大夫和丞相的事情。

    就这样, 除了卜凶的太尉之外,大夏最重要的丞相和御史大夫之位的人选就这么定下了。

    下朝之后,祝和玉第一个迈出了门槛,疾步朝家里走去了, 其他大臣们都上来围住了汤逸和李泽,庆祝他们新上任。

    卜凶往旁边走出大殿,脚步踌躇,似乎心中在犹豫什么,半响不能做出决策。没过了多久,李泽喜气洋洋告别了众大臣,看到卜凶就上来打招呼:“瑞之兄在这里想些什么。”

    卜凶才仿若回神地模样,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没什么。”

    “那咱们一道出宫如何?”李泽愉快地建议道。今日突然被卜凶举荐成为了太尉,他心里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是感谢卜凶对他的信任,这般知遇之恩,让他禁不住对卜凶产生了许多好感。

    卜凶略微犹豫之后就答应了。

    宫里的小陛下等了半响,却一直没有等到卜凶,遂问左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宫人告知后,华怀允微愣,原来每天的这个时候,卜凶早就来他这里报道了,就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会见见他,或者是帮他处理些奏章,或者是来监督汤逸,两人就算不能做出什么过多的亲密接触,但是好歹也能见见面,说说话啊。

    更何况他三日之后就要出征去打仗了,难道不更应该来见见他,与他商议些出征的要事啊。

    会不会是他记错了?

    华怀允放下处理政事的毛笔,叫来了自己的亲信询问:“下朝之后太尉去了哪里?”

    亲信答:“太尉与御史大人一同出宫回家去了。”

    “和李泽?”华怀允瞳孔微微放大。

    原来李泽与卜凶关系一般,况且他身为卜凶最为亲近的人,也从来没有听卜凶和他提起过要选李泽为御史大夫,今日他虽帮着卜凶想出了许多借口和理由,但是他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想的这么东西就是卜凶心里的想法。

    难道在那之后,李泽和卜凶还发生过什么?不,他怎么能够对卜凶产生这样的怀疑,他们应该互相信任的,况且卜凶绝对不是这种人。

    华怀允为自己刚才心中阴暗的想法后悔了一瞬。他揉了揉额头继续问道:“太尉在离开的时候可曾留过什么话给朕?”

    “并未。”

    “好了你退下吧。”华怀允心里有种被忽略的难受,眼前本来十分简单的奏章,现在却不知为何变得看不下去了。

    他呆怔了没多久,外面便有人通报新任丞相大人求见。

    “陛下可还安好。”汤逸进来请安之后见到卜凶不在后,面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怎么太尉大人今日没有在?”

    华怀允拿起案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水,手上开始继续写奏章的同时,嘴上淡淡道:“三日后太尉便要出征,想来是回家去准备出征事宜了,等该来的时候,他自然会来见朕。”

    “吴常侍的身体可好些了?”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华怀允回道:“这几日一直在休息,太医说已经好了许多了,师傅若是担心,等会儿便陪朕一起去看看他,如何?”

    汤逸笑着应下,看陛下的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昨日吴常侍曾去见过卜凶的消息,就不再问话,正所谓言多必失。

    视线且转到祝和玉这边。

    只见祝和玉匆匆回家之后,就立马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将自己昨日发生之事和今日被众臣嘲笑的场面一一都告诉了祝老夫人。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老夫人看到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还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的模样,气得胸口直喘气,她用手中拐杖击打了几下地面,恨铁不成钢道:

    “我的傻儿子啊,你怎么能做出青天大白日去送礼这样的蠢事?况且那卜凶是什么人你难道就没有去了解过吗,他刚才捐出全部家财,目的就是为了摆脱曾经和鲍贼的所有关系,更是由此告诉所有人,他不在乎钱财,你这般去送礼,他怎么可能会接受?”

    祝和玉有些丧气地垂下头,声音低落道:“我以为他捐出家财,就连送给我爹的丧礼都是借的,现在应该正缺钱才对,我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对,是他不识时务,况且我送的礼是送给他娘的,又不是送给他的,他不是孝子么,怎么现在就要他娘陪着他吃糠喝稀。”

    “不识时务的人是你!”老夫人毫不留情地骂这祝和玉,“我若是有卜凶那种儿子,别说是吃糠喝稀,就算是让我少活二十年我都愿意。”

    祝和玉在外又受到这么多人的嘲讽,回到家本来想找点安慰,结果就被自己的母亲这么骂,心里可以说是十分难受了,然而他却是没有像面对他爹祝德泽那样大吵特吵,而是拉拢着头。

    在爹与娘面前的这种反差,实在让人大跌眼镜,但是又似乎合乎情理。

    朱德泽把江山和陛下看得比一切都重要,这让他忽视了自己真正的家人,在以命相逼鲍鸿轩放过陛下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站在他身后的家人会是怎样的感觉,他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被鲍贼杀了,那么他的家族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他或许是想过的,但是祝和玉从来没有见到过或者感受到过。

    这才是他与他爹的关系如此恶劣的根本原因,即便是祝老夫人说尽了好话,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产生任何改变,仿佛生来就是仇人。

    祝老夫人朦朦胧胧的看他的这般样子,心里兀地又软了,他上来摸了摸祝和玉的头发,温和又眷恋地说道:“儿子啊,你该长点心了,这次的事情想必能够让你明白,这朝廷的水到底有多深了,上朝也不是你口中那么简单的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祝和玉闷闷道。

    祝老夫人叹息一声:“以后你若是要做什么事情,首先在心里三思,然后再来问我,遇事要多思考,不要想到什么就去做,如果你送礼的事情,先来问问我,今天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了。”

    祝和玉低低应了一下。

    老夫人又问道:“你知道你昨天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该去给卜凶送礼。”祝和玉抬头这么说道。

    祝老夫人摇摇头:“你再想想。”

    祝和玉这下不明白了,老夫人见他实在想不出,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丫鬟,丫鬟便对外面高声说了句“老夫人让你们把人带进来”。

    话音才刚落下,外面就有几个强壮的家丁压着几个人仆从进来跪在祝和玉和老夫人面前。

    祝和玉一看,原来就是昨日陪着自己去卜凶家门口的几个仆从,早晨的时候感到有些不对劲,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经常陪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