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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现在吧。”魏衍说。

    岑年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在国外呢,你飞过来找我?”

    魏衍说“你开窗。”

    岑年“…………”

    他打开窗,看见楼下一个熟悉的脑袋,顶着一头奶奶灰。魏衍在楼下,又酷又拽地仰头看着他。

    岑年大学提前一年修完的学分,比魏衍毕业要早。

    魏衍现在还在读书,不过,偶尔被家里赶着去各地学习处理一下企业事务。比如现在,刚好是暑假,他刚从乡下出来,就被差遣来y国分公司帮忙。

    岑年随便收拾一下,就下了楼。

    魏衍正站在大堂门口等他。看见他来,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魏衍有点不对劲儿。

    根据多年相处的经验,岑年这么判断到。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魏衍,发现他似乎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呢

    岑年没想明白,一头雾水地跟魏衍上了车。

    等红绿灯时,魏衍看了看窗外,手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状若不经意地问他:

    “花收到了吗?”

    “……花?”

    岑年有点懵,“什么花?”

    魏衍以为他在装傻,脸色一黑。

    “……不喜欢就算了。”魏衍嘟囔道。

    然后,红灯时间过去,车流开始缓缓前行。岑年追问了两句,魏衍也不再回答,似乎不乐意多说了。

    岑年觉得很奇怪。

    魏衍这是怎么了。

    除此之外,他发现魏衍今天穿的竟然有几分正式。与以往的polo衫不同,他竟然规规矩矩地穿了西装,打了领带。

    这是刚谈完生意,还是怎么的

    他们进了一家西餐厅。岑年抬头看了看,“sugar”,这餐厅的名字还挺奇怪。

    此时岑年并不知道,在魏衍的口袋里,有着一个小小的天鹅绒盒子。

    盒子里躺了一枚戒指。

    从机场出来后,傅燃看了眼表。

    “先吃个晚饭,再去酒店吧?”李阳提议道。

    他们的酒店位置有点偏,周边吃饭的地方不是很好找。傅燃点了点头。

    他有点心不在焉。

    说很不高兴吧,倒也谈不上。李阳一直跟在傅燃旁边,对他的情绪也很猜不透。

    也谈不上悲伤或者愤怒什么的,傅燃就是单纯的在走神。

    甚至在上飞机的时候,他的登机牌差点都忘了换。

    但明明在昨天,傅燃还好好的。所以,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阳一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但毕竟那是傅燃的隐私,他也不适合多问。

    “去哪儿吃?”傅燃又走神了一阵,问他。

    李阳打开提早找好的攻略,从里面挑出一家好评很多的餐厅,说:

    “燃哥,就这家吧,我上飞机前就提前订了位。”

    傅燃点头。

    他对吃的倒是无所谓,就随意扫了一眼。

    ——‘sugar’

    这名字有点怪。

    2

    魏衍有点奇怪。

    根据岑年对他多年的理解,魏衍此人,极度厌恶穿正装。上中学时他春夏秋冬都穿运动服,偶尔让他穿一次礼服校服的衬衫,他能黑着脸不高兴一整天。

    所以,这样的魏衍,又为什么要穿着西服、打好领带,每一颗扣子都扣的规规整整?

    是有什么很重要的生意要谈?谈完直接来约他吃饭?

    岑年揣测着,跟魏衍走进了那家名叫‘sugar’的西餐厅。

    不过,魏衍这奇奇怪怪的态度,总让岑年感觉魏衍是要恶作剧。高中的时候,魏衍有次也是这么神神秘秘的,问他什么都不说,结果第二天,岑年登上了游戏,才发现魏衍昨天登录他的账号,一不小心把他的装备全融掉了。

    这时魏衍的表情,跟那会儿一样。紧张,忐忑,还不断地打量着岑年的脸色。

    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儿。

    岑年摸了摸下巴。

    也许是因为y国人实在少,正是饭点,这家名叫sugar的餐厅里却没什么人。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当地的民谣,灯光昏暗,气氛是挺好的。

    他们在靠窗的雅座上坐下。

    这家餐厅的位置很高,在二十八楼。从窗外可以看到一整个城市的灯火,夜色温柔,灯火明亮,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夜晚,以这么一种略显奇妙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岑年收回视线。

    侍者上了餐前甜点,岑年边吃布丁,边与魏衍攀谈了两句。

    上正餐前,魏衍顿了顿,突然问他

    “咱们认识也有不少年了吧?”

    岑年一怔。

    他就着夜色往去,魏衍的眼神少了几分戾气与吊儿郎当,平添一丝温柔和认真。

    岑年思考了一下,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对,认识了七八年吧。”

    魏衍点了点头,说

    “所以,我……”

    “你要借钱?”岑年试探着问。

    “……”

    魏衍的脸色顷刻间黑了下来。

    他把刀叉一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凶巴巴地问

    “岑年,你小子什么意思?我会穷到要问你借钱?!”

    岑年缩了缩脖子。

    说实话,他和魏衍熟到这种程度,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魏衍这么正经?

    难道……

    岑年突然就想到一种可能。

    魏衍看他这样子,接下来的话也骂不下去了,只得悻悻作罢。正餐上了,两人陷在各自的心绪里,都没有说话。

    岑年看着桌上的烛光,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一团乱麻。

    ……他不是迟钝,是真没往那方面想。

    他和魏衍当了七八年的朋友。

    魏衍交女朋友的时候,他还帮忙递过情书。魏衍和女朋友打啵儿的时候,他还帮忙望过风。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什么该见的不该见的全都见过了,丑态、黑历史也各自参观目睹了不少。

    怎么好好的朋友,说弯就弯?

    岑年看着魏衍忐忑而紧张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他最不希望的一种结果,但它显然是真的。

    岑年对魏衍熟悉的很,光看个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只是,他重生回来之后并未留意过这方面。

    “……”

    气氛安静,悦耳的苏格兰民谣还在继续。

    岑年握着银勺,犹豫了一下,说

    “魏衍。”

    魏衍耳朵抖了抖,抬起头看向他,没好气地问

    “怎么?”

    岑年低头舀了勺汤,很淡地笑了笑,说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我喜欢傅燃。”

    他低着头,没去看魏衍的表情。

    岑年知道这话说的有点残忍,但他别无选择。

    岑年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以前是他没往这方面想,也就没注意自己的言行。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