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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简直有些懊恼,不知道刚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半晌后,傅燃先移开视线,把岑年按回床上,给他压了压被角,温声说:

    “岑年,你不必急着给我一个答复。”

    “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登记结婚——”他顿了顿,说,“但如果你不愿意,出了这扇门,我们还是普通的前辈与后辈,不会有任何改变。”

    傅燃温柔地注视着岑年,接着说:

    “想睡一会儿吗?还是吃点东西。”

    岑年觉得大脑混乱极了。

    他没想到傅燃承认地如此干脆。

    他下意识地逃避起来,拉高被子掩住口鼻,说:“我再睡一会儿吧。”

    “好。”傅燃点头。

    他站起来,把遮光窗帘拉了起来,又把岑年的床靠背降了下去。

    “粥的保温壶放在旁边了,”傅燃叮嘱道,“两个小时内都是温的,要是你起来的时候已经凉了,就别喝,我会拿新的来。”

    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

    傅燃又站了一会儿,起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下一秒,岑年睁开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岑年心想。

    他一头雾水地坐在床上,想了老半天。

    几分钟后,他放弃了。岑年拿起保温壶,打开。

    这么一拿起来,他才发现,保温壶旁边还放着个什么东西。

    ——是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他有印象,是傅燃家祖宅的钥匙,一共只有两把。以前是傅燃的爷爷和奶奶各自保管一把,当他爷爷奶奶都去世后,两把钥匙都到了岑年手里。

    岑年:“……?”

    钥匙的旁边,还贴了张小便笺,是傅燃的字迹。瘦金体,写得很好看,便笺上只有一句话:“不喜欢就扔了。”

    这句话的旁边,画了个小箭头,箭头指向窗边的垃圾桶。

    岑年:“…………”

    .

    半个小时后。

    岑年瞪着天花板,第十二次试图入睡失败。

    说句实话,被喜欢的人告白,本来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但那份甜蜜却很沉重,沉甸甸地压在心脏上方,本该雀跃的心脏却无论如何也飘不起来。

    傅燃究竟是不是重生的?

    如果是,为什么在一次次的试探后,他却都表现的十分合理。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喜欢我?

    按照上辈子的走向,傅燃这时候,本来是不该喜欢他的。

    但这也并非无迹可寻。重生后,岑年查了很多相关的书籍,一切都不合理也许都只是蝴蝶效应。

    比如,上辈子出国拍戏的时间没有提前,岑年没有在Y国撞上出差的魏衍、而上辈子魏衍也一直没有同他告白。

    “我从睁开眼时起,就一直在做与上辈子不同的决定。”岑年自言自语道。

    他拿出一张纸,在中间划了一道线。

    左边,他记录下了自己做出的、与上辈子不同的决定。

    “拖延广告拍摄的进度、防止剧组被广告牌砸中而遭遇不测;改变与傅燃相处时的态度;从岑家搬出来……”

    而右边,他则写下了这辈子不同于上辈子的种种走向。

    “傅燃主动接下了;被污蔑潜规则与吸毒事件;魏衍告白……”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岑年把左边与右边对照起来看,感觉按照‘蝴蝶效应’的解释,完全行得通,且有迹可循。

    也许是当局者迷。

    岑年一边给手机充上电,一边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旁观者来看,说不定很快就能判断出真相。但是,岑年自己身处其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那个证据。

    “他究竟……”

    岑年喃喃道。

    他叹了口气,随手捋了捋头发,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回他睡着了。

    .

    嘉辉娱乐倒台了。

    这个消息突然极了,一夜之间,热搜前五有三条与此有关。

    先是嘉辉一姐于琳吸毒、贩毒的证据曝光,然后,又牵扯了国内的某家知名制药厂、还有某位官员。这么一个带一个,藏着人们眼皮子底下的黑暗一连串曝光了出来,成为了国内群众整整一个月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续的事情,岑年没有关注。

    在医院躺了两天后,他回归了剧组,把在Y国剩下的戏给拍完了。然后,全剧组回国,拍完了接下来的戏,就算是杀青了。

    这期间,岑年总是下意识地避着傅燃。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每次见到傅燃时,他都心情混乱极了。虽然两人都心照不宣、对告白的事情绝口不提,但岑年仍然不知要如何面对傅燃。

    他性格里其实是有善于逃避的成分所在,每次当遇到不知如何处理的事情时,就会下意识地拒绝面对。

    不过,这么一两次下来,傅燃似乎又误会了什么。

    之前,傅燃时不时还来找岑年一下、说两句话,到后来也识趣地不来了。

    就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中,杀青。

    杀青宴上傅燃没来。他似乎有别的通告,拍完最后一场,就坐飞机走了。

    岑年一个人拖着行李,回了阔别两个月的家。

    “我回来了。”

    他打开灯,象征性地说。

    说完,岑年自己反倒笑了起来。

    本来就没住几天,也没什么感情。连家具什么的,都还是新的。

    岑年把沙发上铺着的防尘布揭开,躺进沙发里,开始放空大脑、玩手机。

    玩了几局之后,手机助手突然提醒他,存储空间不足。

    “存储空间不足?”岑年愣了愣,“这手机才买没多久呢。”

    他退出游戏,想删点不常用的软件。他删掉了几个不常用的,然后,手指按着一个匿名聊天app,正要把它拖进卸载框里。

    突然,岑年的手指顿了顿。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岑年松了手。他点进了那个名叫‘talk’的聊天app。

    上一次登录还是半个月前。页面上先是弹出了一个更新提示窗口,岑年选择了‘暂不更新’,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聊天列表。

    ……嗯,空无一人。

    本来应该是有个叫‘FI’的人的。

    “上次好像把他拉黑了啊。”岑年嘟囔道。

    当时也是冲动,此刻一回想,岑年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莫名其妙就被拉黑,的确有点不礼貌吧?

    岑年大脑里勾勒出一个相貌普通、成熟稳重的中年单身男性形象。

    看他说话的方式,就像是那种三十来岁的程序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