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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

    上个星期,大约就是在被吴雪‘绑架’的那个晚上。他搬了家,喝了点小酒,宿醉,第二天早上开盘时,大脑还不大清醒、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手。

    ——原本买的、所有很稳的股票清仓,同时,岑年一时兴起,随便购入了几支名字好听的股票。

    而就在昨天。

    a股崩盘。他买的那几支股票,参加跳水比赛似的,一个赛一个跳的狠。

    岑年木然地算了算自己的总资产。

    “还好,”他安慰自己,“也就欠了几千万而已。”

    说完这句,他呆滞地目视前方。

    然后,他慢慢、慢慢地把脸埋进了掌心。

    第48章 滑板

    “岑年啊, ”岑夫人给他发微信, “什么时候有空, 跟林家的女儿见一面?”

    林氏,岑家现在垂涎的一个项目,跟林氏有很大关系。

    岑年随便看了两眼, 没回复。

    他猜测,在岑夫人眼里,岑年就是块砖, 哪里有用哪里搬。她既希望岑年平时把魏衍巴结好, 又希望岑年能时不时出去出卖个色相、帮岑家打点一下关系。

    照平时, 岑年该怼她两句,但他此刻没这个心情。因为——

    股票崩盘了。

    之前炒股赚了点钱,现在全亏回去了不说, 还倒欠了银行不少。

    岑年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两秒。

    问题不大。他想。

    怎么说也是金融系毕业的本科生,上辈子也不是没亏过本。上辈子, 岑年刚拍戏攒了点钱, 和朋友一起投资国外的牧场,当时不就亏了个彻彻底底、差点连房子都要抵押了吗。

    所以呢,像破产这种事情, 都是小问题。

    岑年渐渐冷静下来。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股民论坛, 开始看帖。他原本是想研究一下最新的动向, 没想到, 第一条蹦出来的就是

    “收留a股男孩, 30岁以下,颜好活好即可。a股会让你们流泪,我不会。”

    岑年“……”

    鬼使神差地,岑年开始打字

    “坐标b市,18岁,会演戏和拉小提琴,标价一千万——”

    打到这里,他倏地清醒过来,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不行,不行。

    得想个赚钱的方法。不过,当务之急是……

    岑年放下了手机,看了看周围。

    房间太乱了,得先打扫一下。

    岑年拉开窗帘,不太熟练地开始扫地拖地。他把这几天的零食包装、泡面盒子打了个包,鼓鼓囊囊的一大袋提在手里,出门。

    刚一走出门,他的脚步微微滞了滞。

    傅燃站在门口。

    又来了。

    整整十天。每天早晨傅燃都会定时来这里,给他带三餐、并希望‘和他谈谈’。说实话,岑年也想不明白,傅燃那么忙的一个人,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也因此,岑年能不出门时,就尽量不出门。

    他不想见到傅燃。

    谁知,今天被股票大跌的事情给冲击了一下,竟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岑年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一点情绪,很快归于漠然。他像是没看见门口杵着的那么高一个人一样,拎着垃圾袋,径自朝垃圾回收处走去。

    傅燃却拦在了他面前。

    “岑年,”傅燃的视线扫过他手中的垃圾袋,看见里面一个套一个的泡面一次性盒子,傅燃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我们需要谈一谈。”

    岑年没搭理他。

    他甚至没抬头看傅燃一眼,完全当这个人不存在。这么说可能不大准确,他在尽力避免自己的目光触及傅燃,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直到要走的路完全被堵住,岑年才懒洋洋地抬起视线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抱歉,傅先生,我有急事。”

    “即使你再忙,”傅燃沉声道,“三餐也该正常地吃。岑年——”

    “停停停。”

    岑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傅先生,”岑年慢吞吞地看他一眼,笑了笑,“我吃什么,关你什么事情?”

    傅燃浑身一僵。

    岑年说完,不等他回答,接着说“说实话,傅先生,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很害怕。每次想到一出门就会见到你,我都不敢出门了。”

    他耸了耸肩“我可能会考虑再搬个家。”

    说完这句,他不再去看傅燃的表情。而是越过傅燃,丢了垃圾,把双手往兜里一揣,往回走。

    傅燃看着岑年的背影,说

    “岑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话说的几乎低声下气了,傅燃的手攥了攥,又松开

    “上辈子,很多事情我没有时间说清楚。你能不能……至少给我个机会?”

    岑年背对着他,脚步滞了滞。

    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在焉道“那怎么以前,也不见你给我一个机会?”

    傅燃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了。

    “岑年,”他低声道,“我……”

    关门的声音传来。

    岑年走进家里,甚至连听他说完这句话的耐心都没有,就落了锁。

    门内。

    岑年揉了揉头发,长出一口气。

    他打开电脑,想再打一会儿游戏,却怎么都投入不进去。又一次被队友骂操作宛如智障后,岑年心里烦,打完这局就退出了游戏。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不行。

    两秒后,岑年从床上爬了起来。

    再在房间里闷下去,他身上可能会发霉。岑年换了身衣服,收拾收拾,把墙角的滑板装进包里,走了出去。

    出门前,他留了个心眼,从猫眼往外看。还好,从猫眼里看过去没有人,傅燃应该是走了。

    谁知,拐了个弯,岑年才发现,傅燃没走。

    走廊的角落,有个吸烟点。

    傅燃正站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支烟。

    接近傍晚了,走廊静悄悄的,声控灯没有亮起来。岑年搬家匆忙,没选到什么好房子,这就是个普通的居民小区,走廊狭窄而逼仄。

    傅燃身高腿长,靠在窗台边上,缭绕的雾气从指间一点点蜿蜒而上。

    他看着远方。

    不知是因为夕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岑年竟然觉得,傅燃的眼眶有些发红,

    岑年怔了怔。

    傅燃抽烟?明明上辈子,傅燃是不抽烟的。

    岑年有段时间差点染上烟瘾,还是被傅燃勒令着戒掉的。

    怎么——

    下一秒,傅燃剧烈咳嗽起来。

    岑年“……”

    他移开了视线。

    傅燃发现了岑年的存在,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

    “去哪儿?”他看着岑年,低声说,“我送你去。”

    说完这句,傅燃顿了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