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洛玖钰看着眼前一排各色豪车和身边的顾俨,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买车吗?”

    “是给你买。”

    顾俨毫不在意其他人眼光的亲了下少年的脸颊,“去挑一辆?”

    “不……还是不要了。”

    依旧略显瘦弱的少年不安地拉着顾俨衣角,“我不会开车。”

    “这有什么关系,我找个私人教练教你好了。”

    “我真的不要。”

    洛玖钰看向顾俨,似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你能帮我找个学校吗?”

    “学校?你要学什么?”

    “我高中还有半年没有毕业,我想继续读书,上大学。”

    “一直陪着我不好吗?”

    洛玖钰摇头,“我想要工作,我不想做只能依靠别人的人。”

    “好,我答应你,过两天就送你去上学。”

    “真的?”

    洛玖钰晶亮的眼睛看向顾俨,让他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了眼前的少年。

    “顾俨,谢谢你。”

    “只一句谢谢就够了吗?”

    洛玖钰瞬间红了脸颊,放低了声音羞涩道,“我回去再谢你好不好?”

    “当然好。”

    顾俨心中冷笑,如此熟练使用身体讨好男人的洛玖钰,怎么会是个单纯的少年?

    洛玖钰并不知道,顾俨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他。有一种骗子,会伪装成天真纯良的模样,为了骗一个人潜伏很久。顾俨眼中的洛玖钰,就是这样的骗子。

    什么纯真、无邪、不贪慕钱财,都是伪装而已。而顾俨,有可以陪这种骗子玩一玩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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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天,顾俨便打点好了一切,将洛玖钰送去了离他常住公寓不远的一所私立高中。他也很想看看,这个小骗子是不是真的会认真学习。

    开始了高中生活的洛玖钰忙碌起来,他的进度落下很多,于是每天放学后几个女孩子陪他在教室里补习。这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而他住在顾俨家的事情,也很快被人发现。

    洛玖钰被关在厕所隔间,浑身湿透的他瑟瑟发抖,外面是不绝于耳的嘲笑。

    “凭什么这个被老男人包养的金丝雀可以和我们一个班,好恶心啊!”

    “什么金丝雀,你看他那个样子,分明只是小麻雀哈哈……”

    “都是个被老男人玩的烂屁股了还装什么清纯?”

    又一桶冷水自隔间上方泼了下来,洛玖钰不经意间瞥到了那举着手机的恶意笑容。

    几人离开后,洛玖钰才发现隔间的门早已被他们在外面堵死。

    他掏出手机甩了甩水,似乎还能用,于是拨通了顾俨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

    “对不起您拨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顾俨一直没有接电话,浑身湿透的洛玖钰越来越冷,他用尽全身力气踹向厕所门,却毫无用处。

    洛玖钰等到了第二日清晨,才被早早上班的清洁工发现,将他放了出来。

    “哎,这些有钱人家小孩子就是这样,你快回家吧。”

    “谢……谢谢。”

    之前湿透的校服还带着潮气贴在身上,洛玖钰返回教室拿起了自己的书包,趁着时间还早飞快跑出了学校。

    一夜未归,不知道顾俨是不是很担心他。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的少年走向了顾俨卧室,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立在门口。

    “顾俨?”

    熟睡中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他身边躺着的是那个游乐园中陪在顾俨身边的青年。

    顾俨起身找了件衣服披上,拉着洛玖钰走出了房间。

    “你还知道回来?”

    “我……学校发生了一点事情……”

    “不用解释,你别弄脏自己就行。”

    顾俨低头看了看狼狈的洛玖钰,“你先回房间吧。”

    “可是……”

    眼泪盈满了眼眶,洛玖钰强撑着没有哭出来。

    “你床上那个人是谁?”

    “你不必知道。”

    三个月了,顾俨有点玩腻了。

    少年的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落,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间,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第二天,回到学校上课的洛玖钰再次被几个男生堵在了天台。男生们各自拿了一条橡胶棍子,将他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男生莫之明用橡胶棍子挑起洛玖钰下巴,笑容中的恶意令洛玖钰不寒而栗。

    “我问过我爸了,用这种棍子是不留痕迹的,只要不把他打晕了就行。”

    “行啊,正好学习这么累,哥几个发泄发泄当解压了。”

    洛玖钰护住自己的头,抽打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痛到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时,殴打才告一段落。

    莫之明戳了戳洛玖钰刚被打过的部位,满意地看到少年因疼痛而不自主的颤抖。

    “真骚,你在老男人床上也这么骚的吗?”

    见洛玖钰低头不语,莫之明抬手又是一棍抽打到柔软的腹部。

    “小贱人,你哼都不哼一声,是不是也经常和老男人玩SM啊?”

    洛玖钰木讷的摇摇头,他现在浑身上下痛得不行,只想让这几人尽快放过自己。

    莫之明见他这样的反应,顿时觉得无趣至极,拉着几个男生走了。洛玖钰等到几人走远,才扶着墙慢慢站起,一步步向教室走去。

    等到他回到教室,才发现所有人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坐下后才发现,自己的书桌上被人写满了“婊子”“贱人”“母狗”这些红色刺眼的字。身后两个人还在“小声”讨论着他。

    “你知道吗?他是被老男人包养了才能来我们学校呢。”

    “真的吗?好恶心啊,我不想和这种人待在同一间教室啊!”

    铃声响起,授课老师走了进来,“安静,上课了。”

    洛玖钰取出课本,上面也写满了各种肮脏侮辱的话语。

    洛玖钰不知道怎么捱到放学的,他抓起书包飞速跑出教室,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他默默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在嘲笑声中离开了学校。

    洛玖钰对着阿姨做的一桌菜坐到了12点,顾俨还没有回家。洛玖钰伏在桌边睡了过去,恍惚中好像察觉到有人替他盖上了毯子。

    “顾俨?”

    空荡的房子里,还是只有洛玖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