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
“就看宋总一眼，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Karen查了乔默名下房产，直接冲到他家门口，起初是温柔地按门铃，礼貌地间隔三分钟，见乔默不开门，哐哐哐地敲起来。 终于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漂亮少年：“乔默不想见你，走吧。” oops，小朋友。 Karen微微一笑：“你确定要替乔默决定他未来的命运吗？” 叶旻眨眨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虽然脑袋瓜灵光得很，毕竟尚未入社会，疏于人情世故，天真可爱是一把双刃剑，伤不了karen分毫。 “也对，你还在自尊比天都大的年纪，自然是不会懂的。” “我不懂是因为你太奇怪，大婶。” Karen并不生气，她是被宋挽霜的小情人拉横幅骂过一个月狐狸精的女人。她怜悯地看了叶旻一眼：“原来里面那位喜欢‘小朋友’？” 她对着里面说：“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吗？毕竟除了年轻一无是处呢。” 这话直往叶旻痛处戳，乔默确实是觉得他年纪小，没把他当大人看。 叶旻气归气，脑子还清醒，用身体挡着，就是不让karen进去。 Karen继续道：“今天你不让我进去，明天乔默在这里，不会有立足之地。你能怎么着？准备养他？准备替他的未来买单？你能给他什么？你算什么！” 叶旻被这连珠炮打愣了一下，karen一脚踹到门上，然后踩了叶旻一脚，驼色小羊皮靴鞋跟锋利。叶旻吃痛一声，karen就进门了。 乔默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没说什么。 Karen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与宋挽霜待久了，连笑容都有几分像他。 “乔默，走吧。” “嫂子，我一不留神，就让这个女人进来了。”叶旻抿着唇，相当委屈，“别听她瞎说。” 乔默叹了口气，转向叶旻：“你去上课吧，耽误你一天了。” “嫂子！” “谢谢你昨天陪我。”乔默顿了顿，“不过我的事情，始终要我自己面对。” 坐上karen的车，窗外风景倏忽变化。她上了高架，开得飞快，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宋挽霜有单独的病房，乔默进去时，他水刚挂完，坐在床边，漂亮的面容上有几分憔悴，破碎亦美。 “我来这里的条件就是离职以后你不能干涉我的职业，那件事情要保密，不能影响我的名声。” 宋挽霜鼓着脸，脸颊在光下是奶白奶白的，软软地回了一句：“好。” 乔默拿出手机，开始计时：“给你五分钟，可以开始了。” 宋挽霜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天鹅绒小盒子，打开来一看，蓝宝石戒指熠熠生辉：“小乔，嫁给我吧。” 乔默非常果断：“我拒绝。” “小乔——你都不考虑一下，我们不签婚前协议，我的钱以后都是婚后共同财产。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家族关系非常简单，你不用面对七大姑八大姨，过年去你家过都行。” 乔默直直地看向他：“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 宋挽霜眼睛一酸，怔怔的。 Karen小声提醒：“还有4分钟。” 宋挽霜瞪了她一眼，理智回笼：“小乔，是叶曦先追我的，我只是看在你的份上，跟他吃了几回饭。要早知道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不可能答应他的。” “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是也没有那么坏。“宋挽霜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恍如花影落湖心，涟漪不止。 乔默攥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你继续说啊，浪费的时间是你的。“ “你真的要跟他继续走下去吗？人活着不是为了受委屈的。“宋挽霜眼睛红了，“你不跟我在一起也就罢了，我总不想看见你难过的。” 乔默眼睛也红了：“宋挽霜你要不要脸啊？恶心死了！你是那么无私的人吗？我不信。” 宋挽霜的笑容有些复杂：“他喜欢我远远胜过你。怎么办呢？我也不想的，可是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子难以琢磨。” “你对我说，‘你算什么‘，我想了很久不得而知。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叶曦心里，又算得上什么？” 宋挽霜打开窗户，一把把那小盒子扔下去：“比这个还不如。” 玲珑的小东西，消失于高楼的风中。 乔默脸色惨白，一拳砸下去，宋挽霜不偏不倚不躲藏。乔默的拳头到了宋挽霜面前，又被他硬生生收回去。 “宋挽霜，我恨你！” 丢下这句话，乔默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挽霜突然笑起来，很剧烈地笑，最后干呕起来，本来没吃多少东西，全吐了。 Karen拍拍他的背，递给他一杯温水，忍不住埋怨道：“何必呢，干嘛又欺负他，明明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您是小学生吗？” 宋挽霜坐回到床上：“不过是要他认清楚现实。” 这回他又笑了一下，笑容苍白而粲然：“他不爱我，怎么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