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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着的青年。

    果真发现不省人事的温辞。

    他衣服还算完整,但头发凌乱,西服也皱出纹路,衣扣被扯裂,纽扣不知所踪。

    这明显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秦宁神色谨然,从床侧绕过去,轻拍温辞肩膀,企图唤醒他的意识,但温辞毫无反应。

    他抬起温辞胳膊,想架着他起身,可力气不足,身形一歪,温辞又倒回被褥。

    秦宁扶着床沿,微微喘气。

    那边捂着左眼的肥胖男人追进来,气急败坏指着秦宁。

    “你想做什么!”

    秦宁冷眸看他,“这话该我问你,你想对我朋友做什么?”

    他黑眸染着薄戾,俨然生气了。

    肥胖男人像是气得不轻,说:“做什么?他自愿跟我开房,你说能做什么。”

    “他自愿?”

    秦宁沉沉呼吸,“他现在毫无意识,这是自愿的状态?”

    他很久没像现在这样生气过,这人简直睁眼说瞎话。

    秦宁拿起手机,想再次报警。

    肥胖男人却低骂一声,径直走来,争抢秦宁的手机。

    抢手机是假,想揩油是真。

    秦宁察觉这人眼神不对劲,抬脚踹在他腹下三寸。

    对待这样的人渣,秦宁没有留情。

    肥胖男人被他一脚踹中不可描述的位置,当场惨叫,倒在地上,捂住那里嘶嘶痛叫。

    秦宁冷眸横他一眼,视若无睹。

    他用手机,再次拨打报警电话,警方回应已经出警。

    秦宁又联系酒店安保,对方也表示正在乘坐电梯上楼。

    他静坐几分钟,想起身去把门打开,方便人进来。

    刚走过肥胖男人身边,谁知对方一把拽住他的裤腿,用力一拽,他倏然被绊倒。

    肥胖男人顺势按住秦宁肩膀,脸上满是疯狂恨意。

    “妈的!老子干不死你!”

    他抬手去扯秦宁的西服,秦宁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拱起膝盖,又给他一击。

    对方脸色骤白,凄惨大叫。

    他捂住遭受双重重击的位置,疼得浑身颤抖,正要往旁侧歪倒。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嗙地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来,一脚狠踹在肥胖男人的背心,用劲之大,秦宁近乎能听到轻微的“咔嚓”声。

    肥胖男人“啊”地惨叫,疼得吐血。

    秦宁转目看去。

    浑身暴戾的俊美男人站在卧室门口,满目沉厉,灰蓝眼瞳盛着烈焰般的怒火,表情凶得宛如要吃人。

    他大步入内,猛地拽起肥胖男人的领口,扬起拳头,不由分说,狠力揍下去。

    拳拳重击在对方脸上,一拳比一拳狠,他手背上沾满对方的鲜血,看上去非常惊悚。

    “别打了。”

    秦宁喊住季应闲。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季应闲置若罔闻,双眼攀满血丝,赤红一片,戾气在胸腔中疯狂滋长,渗入血肉,牵动每一根神经。

    他真想杀了他!

    这时,一双手捧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重拳。

    青年温润的嗓音响在耳际。

    “够了。”

    秦宁握住他的手臂,慢慢放下,劝道:“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别

    为这种人脏了手。”

    季应闲偏头看他,秦宁目光温润,黑眸明亮,那一瞬间,仿佛与他记忆中某个非常重要的人重叠。

    他像被主人抚平獠牙的凶猛烈犬,渐渐平息怒气。

    季应闲闭了闭眼,松开手。

    晕厥的肥胖男人软软倒在地上。

    秦宁看了眼旁边的温辞,说:“他没事,你可以放心。”

    季应闲顺他视线看向温辞,“嗯”了声,继而垂眸注视秦宁,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说:“过来”。

    秦宁:“?”

    季应闲见他不动,阴沉着脸走来,抬手按在秦宁肩膀,拨着他转了一圈。

    秦宁:“???”

    秦宁问:“怎么了?”

    季应闲目光在他身上仔细逡巡,随后撤开手,一句话也没说。

    秦宁被他的举动弄得十分莫名。

    季应闲去盥洗室清洗手出来,走到床边,拍了拍温辞的脸。

    “喂,温辞,醒醒。”

    拍得啪啪脆响,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秦宁:“……”

    这人真的是他未来老婆么?

    秦宁看着温辞被他拍红的俊脸,心说,如果季应闲知道这是他未来老婆,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摇摇头,上前拨开季应闲粗鲁的手。

    “你这样,他等会儿脸会疼。”

    季应闲不悦地反扣秦宁的手腕,正要说什么。

    门外便疾快冲进来一群人,都是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手上各拎着统一配发的电棍,气势汹汹。

    他们看看秦宁,又看看被季应闲“禁锢”的秦宁。

    操/起电棍攻向季应闲。

    秦宁:“……”

    *

    沈见溪取了甜品,慢慢吃着。

    他见旁边有巧克力,拿了一些,顺手往嘴里扔了几颗。

    诱人香味蔓延的瞬间,酒精浓烈的味道强势席卷。

    沈见溪脸色骤变,立刻放下餐盘,大步跑向洗手间。

    将巧克力尽数吐完,他一直往嘴里灌水,企图稀释口腔内的酒精。

    他脸色很难看,像在强压制什么可怕的东西。

    别出来。

    别出来别出来……

    别——

    手边的矿泉水瓶被碰倒,倾斜在洗手池,瓶中水哗啦啦地流淌出去。

    沈见溪缓慢地抬起头,不紧不慢地摘下防蓝光眼镜,“哒”地搁在大理石台面。

    洗手台干净的镜片倒映出他的模样。

    镜中青年脸上渐渐浮现一抹邪佞诡异的笑容。

    “晚上好,沈见溪。”

    *

    2203号房。

    几个鼻青脸肿的安保人员向季应闲道歉。

    “抱歉,季先生,是我们误会了。”

    季应闲看了眼被他打成猪头的几个保镖,轻咳一声,说:“刘勋,带他们去处理赔偿事宜。”

    刘助理点头,手臂划向室外,“几位,请跟我来。”

    安保人员们笑容满面地跟刘助理离开房间。

    不多时,警察到来。

    他们边问询做笔录,一边勘查现场情况。

    被打成猪头的肥胖男人早送去医院,救护车随行医生说过,他下面能保住的几率很低。

    但在场众人无人为他惋惜,满心畅快舒爽,大家都痛恨这种的败/类。

    季应闲和秦宁做笔录期间,酒店也送来醒酒药。

    秦宁从服务员那里接过,走过去扶起温辞,要给他喂药。

    正被警察提问的季应闲看见,长腿一迈,径直走来,从秦宁手里拿走解酒药。

    秦宁不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