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辰

    谋划已定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自从与张杨两家定下同盟的约定，这大明宫内时时刻刻监视着齐翰的目光少了过半，没有了这些惹人厌的目光，齐翰心中阶下囚的感觉稍稍淡去了几分，原本的计划也正式的开始部署。

    因为齐翰的母妃一直盛得隆恩，先皇即使知道母妃一直在后宫排布自己的眼线，也并没有出言制止，而是选择了放任，不过或许也就是这样的原因，最终先皇选择坐上那个位置的不是自己。

    想起当初先皇驾崩，自己和齐晟都在江北大营，也许是当初自己策划的棋局败露，在先皇驾崩的消息传来不久，母妃也跟着先皇去了的消息来得措手不及，随即而来的革去职务九王府监禁也同样一度让当时的自己陷入绝望。或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正的开始恨上张家和这个冰冷的皇城的吧，亦或许也是从那一刻还是，恨上了自己。

    对张芃芃的情早在这样的尔虞我诈中消磨殆尽，剩下的也只不过是利用。

    清晨，湿意氤氲。齐翰难得的很早就醒了，枕边的位置还留有一丝浅浅的余温。不只是为何，这些日子，齐晟并没有在对齐翰有什么非分之举，就真的像那平民夫妻一样，举案齐眉。即使很多时候，齐翰会出言讥讽，齐晟总是会下意识的退让。

    齐翰不似往日还在休憩，大明宫伺候的一干婢子太监做事倒也不用再束手束脚。今日是张芃芃的生辰，即使前阵子的流言甚嚣尘上，但有如日中天的张家在背后为其撑腰，再加上张芃芃一直受到太皇太后的喜爱，所以这次生辰，自然有不少人想来巴结。而且根据齐翰的意思，似乎也有要大办的意愿。

    只不过外面再怎么热闹，都与齐翰不相干。在南夏的皇族玉碟上早已没有了他齐翰的名字，而在天下百姓的心里，九王也早已变成了一抔黄土。微微一声叹息，齐翰折去了花盆内一株开得正艳山茶。

    “小九，我看你在此立了近一个时辰，可是有心事。”齐晟带着春寒的露水，静静的站在齐翰身后许久，或许是那声叹息，拨动了齐晟的心弦，齐晟终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并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罢了。”

    快步走到齐翰身后，齐晟轻轻的将身上已经明显带着寒意的男人揽入怀中，“以前的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身体自然而然的放松，齐翰将头搁在了齐晟胸前。“没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生在帝王家总会想要为了那个位置挣上一挣的。”

    “总归还是我有负于你。”吻了吻齐翰的鬓发，齐晟似乎是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却被强公公打断了。

    “启禀皇上，吉时已到，皇后娘娘和众大臣已经在等了。”

    见齐晟对强公公的话无动于衷，齐翰只得轻轻推开齐晟。他有些无奈道：“快去吧，你是一国之君，这种时候别落了芃芃的面子。”

    反手握住齐翰，齐晟说出了让齐翰意想不到的话语：“小九，你跟我一起。”

    下意识的想要挣开，齐翰拒绝道：“天下百姓心里我已经不在这人世，齐晟你不必为我这般。”

    齐晟没有说话，只是拉着齐翰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齐晟没有动作，齐翰自然也不肯退让，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最终齐翰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退让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