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启明身上的伤太多,明伤养好了还有暗伤,几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被大夫允许下床。

    这些日子你总是一得空了便来守着他,他不说话你便逗他说话;你也给他讲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的十指因为接骨而不能动,你就喂他吃饭喝药。

    他终于被你养胖了一些,面色红润了许多,也不再那样瘦得吓人。想来他是并不排斥你的,偶尔听你说话入了神也会露出一点微笑。但他却总是对你说,希望你少点来看他,不要总是花时间守着他,你想要喂他吃饭喝药也会被他拒绝。他并不说话,只是对你举着的勺子撇过头去,换佣人来反而愿意喝。

    你换花样哄他,温声细语,以利相诱,有一次甚至说了气话,只求他喝一口汤药,他都不为所动,但你刚把手上的碗塞给旁边等着的下人,他便果然转过头来喝了。你见此情景气得要命,看着他单薄的身体却也说不出太多重话,干脆站起来拂袖走了。

    那之后你整整三天赌气没有去看他,第四天的时候消了气,正想要过去,又临时被一单生意叫走了,消息一传来你不得不喊人备马便立刻启程去邻城,来不及和他说再见。

    你在临城住了一个月多,虽然每三天管家便会寄信过来告诉你宋启明的情况,但是你总是放心不下,一到了空闲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起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地吃饭、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凉生病。

    你风尘仆仆回到张宅的这天没有派人提前通知。你下马走进家门,刚刚转过回廊,便看见他披着一件外衣站在花园里。因你吩咐过全府上下要将他当做主子来侍奉,因此园丁便问他在这片空地上应当种些什么。你听见他的声音在晚风里回荡,清泠泠的,你看见他的侧脸上倏忽露出一点笑意:“蔷薇。”

    你离得有点远,又正好为一根廊柱遮掩,他没有发现你已经回来了。你安排贴身伺候他饮食的小梅才十二岁,正是天真又大胆的时候。她端着药从远处走过来,见你站在这儿看他,没忍住低声说:“家主,宋公子他虽然每次都会拒绝您喂他吃东西,但是您走了之后,他总是露出那种表情……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了很叫人难过。”

    你回头看这个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她似乎也有点紧张,盯着黑乎乎的药汁,鼓起勇气说完:“那天虽然是宋公子把您气走了,但他似乎也很为此伤心。我每次给他喂药的时候,他总是会呆呆地盯着勺子一会儿才喝。有一天宋公子突然对我说,他希望您少来一点才好,给他喂药的这种琐事不应该由您来做。”

    小丫头说到这里忍不住歪头露出点困惑的神色:“我不明白,家主。我明明觉得……宋公子应当是很喜欢您的。”

    自你把宋启明从破庙里捡回来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喝药也不再需要人喂,你曾经问过大夫,只要继续喝药,他的腺体是可以渐渐恢复的,大夫也曾隐晦地提醒你,只要不玩的太过火,你们也已经可以行房。

    你让小梅把药端进房间,自己朝宋启明走过去。你明明发现他转身突然看见你时眼睛亮了一下,却偏要做出冷淡表情:“张掌柜,您回来了。”

    你不接他的话,只是伸手去把他披在肩上的外衣拢了拢,摸了摸他的手心,感觉不太够暖,怕他着凉,于是说:“该喝药了。”

    他转过头去正看到小梅把托盘放在茶几上,便点头往屋里走,你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去了浴房洗澡换衣服。

    你洗了澡出来,跟他一起坐在外间吃饭。你的父母长期住在山庄,从前春城的张宅里总是只有你一个人吃饭,自打他来了之后便一直是你们两个人。

    与平常边吃饭你边同他讲一些生意上的路途上的见闻不同,自打你回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他似乎有些不安,但大概是希望你厌倦了他不再来,便也忍着没有主动说什么话。

    吃完饭将盘碟撤下去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有牛蛙鼓噪的声音,房间里点上了油灯和蜡烛,暖光昏黄。

    宋启明见你坐在桌边盯着他愣神,便说:“您刚回来,应该早些回去休息了。”

    他走过来想送你出去,但是你却捉住他的双手,借着桌上的灯火看他的手指的恢复情况。他乖顺地将手搭在你的手上任你端详,低声道:“已经长好了。”

    “启明哥哥。”你突然唤他。

    烛芯“哔啵”炸了一声,他对这个称呼的反应很大,几乎是下意识地蹙眉偏头:“别这样叫我。”

    “启明哥哥。”你却不依不饶,你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让他不能后退,站起来倾身压向他,又唤了一遍,“宋启明。”

    他闭了闭眼,抿起唇不回答,你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想要你,我想把你变成我的地坤,我想做你的天乾。”

    “我……”他狼狈地开口,说了一个字却说不下去,像是不敢把丑陋的自己向你剖开。

    “你配做我的哥哥。你可以。我不想少来一点。我不想不喜欢你。”你打断他的话,“你不脏。”

    你话音刚落,他的喉口突然爆发出一声短促的难以压抑的哽咽,你把他抱在怀里,凑到他颈边去亲吻那布满疤痕的腺体。他在你怀里发抖,仍然不敢揽你的背,只是小心地用手指揪住你的衣角。

    你吻他的眼睛、吻他的嘴唇,吻他的脖颈,带着他往床边移动,将他压倒在床上。他被你吻得啜泣,似乎防线已经开始溃退,然而有太多的顾虑将他压得动弹不得,他觉出点头同意背后的不应该,因而想竭力抵抗这种溃退。

    你的手伸进他的衣摆摸到他的肋骨,感到他像一只雏鸟在你的手心颤抖。纵然你已经很想要,但你不想逼迫他,你想确保他的意愿,因此还是停下来问他:“可以吗?”

    他咬着唇角,最后一丝理智还挣扎着要拒绝你,你便重新低下头去亲他,像一只横冲直撞的小兽那样吸吮他的津液,很久,直到吻得他喘不上气来,你再问他:“可以吗?”如是再三。

    他是多么怕自己配不上你、弄脏了你啊,但却似乎又被这种无可抗拒的宿命攫取住了。最后他流着眼泪点头,再一次无可奈何地顺从这他从来无法凭意志违抗的命运。

    宋启明现在并不在发情期中,所以为了让他适应,你的前戏便格外的漫长。他的伤刚好,你到底怕他再着凉,因此虽然脱去了自己和他的衣衫,却仍然没有掀开被子。你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则钻到被子里去。

    你吻他的锁骨,你轻舔他的乳头,你用牙齿搔刮的他的肋骨,你的手在他的腰窝里流连。

    宋启明经历过太多的凌虐,却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性从一开始对他来说就是痛、是屈辱,是他变得肮脏的根源,他不了解这种陌生的感觉,这种快感,这种温柔,因此便分外慌张。

    你含住他的乳头的时候,他忍不住把手指咬在嘴里压抑自己的喘息。他下意识地挺胸把双乳往你口中送,又深为自己这种反应感到羞耻。你爱抚他舔舐他,伸手握住他的前端有规律的撸动,他发出半声闷在喉口的惊叫和不知所措的呜咽,第一次有快感让他不会疼痛和屈辱,却感到舒服,他总是被伤得如同受刑,从来不知道被爱抚到勃起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他的胡乱挣动的脚趾蹭过你的小腿,一只手指压着嘴唇一只手指抓着床单,你渐渐向下吻,终于含住他,舔他濡湿的铃口。

    他发出一声近乎悲鸣的喘息,几乎是在你含入的一瞬间就射了出来。他有一阵子短暂的失神,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来浸入枕巾。

    你从被子里钻出来,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吻他的嘴唇,吻他被咬得满是牙印的手指,你伸手去摸他的身下,感到一点湿意,然而还很不够。你一边继续吻他、一边轻捻他的乳头,仅伸出一根手指在穴口探索。你尽量不叫他感到难受,只是浅浅地刺入,用指腹按他的穴口。

    你能感到他又重新勃起,硬硬地戳着你的小腹,他被你的温柔弄得无措的呜咽,你一边为他扩张,一边在他耳旁反复重复:“启明哥哥,难受的话可以抱着我。”

    你去吻他的腺体时,他的双手环过你的脖颈,抓了一把你的长发,在你的怀里发抖,被你弄得无意识挺腰,想要与你贴得更近。

    你耐心地逗弄、探索,那穴口溢出的水液终于渐渐充沛了,先是两根手指,然后是三根,他被你的手指又肏射了一次,但你害怕会伤到他,所以纵然你已经硬得发疼,还是一直忍到四根手指已经能在他的体内畅通抽插,才抵了上去。

    床单上已经被他射出来的精液和穴里流出来的体液弄得一片泥泞,这时你们俩都已经很热,被子被掀到了一边,你覆在他身上已经可以起到足够的保暖作用。你调了调他长腿的位置,让它们曲起来打开,更加方便你的进入,他被你的蔷薇香气弄得动情,又被你的手指玩得意识涣散,直到你抵住他,唤了他好几声,他才有一点反应:“启明哥哥?宋启明?”

    他睁着水光潋滟的黑眸循声望向你,从抿住的被你吻得艳红的双唇里泄露出呻吟,看向你的时候像一头无害的小鹿,露出一点无措表情。

    “我可以进去吗?”

    他已经完全被你驯服了,乖顺的伸手揽住你的脖子,将你更低地拉向他,分开双腿,声音因为之前的呻吟而有些发哑:“嗯。”

    你便慢慢地抵进去,没有很快也没有用力,他的后穴虽然曾被过多开发过,但最近已经被你养得很好,湿热又紧致。纵然你忍得额上青筋乱跳,但仍然仔细注意观察他的表情,担心他的不适。

    “呜……”他的指腹紧紧压在你的后背上,脚趾抓着床单,脖子难耐地往后仰过去,再也忍不住惊叫,“啊……”

    你一直深入他的体腔口,因为他不在发情期,所以体腔口紧紧闭合着,强硬叩开会很痛,你也不打算做到这一步。

    见他可以适应,你便开始往后退。一开始是缓慢的有节奏的抽插,然后逐渐加快。他虽然在许多的性事中他已经养成了沉默的习惯,但如此温柔的享受还是第一次尝试,受过太多凌虐,被温柔以待时反而更难忍受,他被你插得没办法再压抑自己的声音,发出难耐的啜泣声,被你的撞击打断成好几节:“啊……哈啊,不,太快了……薇薇……”

    一场契合情事的滋润对腺体的恢复效果是难以估量的。你叼着他后颈的那块软肉,用牙齿轻轻的刮擦,葡萄的清香愈发浓郁,他一边被你肏着后穴,一边被你刮擦着腺体,整个人受不了了一样发着抖,似痛苦似欢愉地哭了起来:“呜呜,不……薇薇,我不行了……啊……”

    他的声音和他的反应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你多么想肏进他的体腔,把他灌满,在他的体内成结,把他的腺体咬破,在里面灌满自己的信嗅。

    但是不行,你非得等他真正同意的那天不可。你要的不是强占也不是一时的欢愉,你希望他重新成为那个没有受过伤害的宋启明,你希望他永远因为待在你身边而感到安全,你希望永永远远的拥有他,从身到心,只有他。

    也许要花很久,但是你有这个耐心等。

    因此你只是安抚他,舔他的腺体,温柔地问他:“启明,启明。再等等,等等我好吗?”

    他意乱情迷地呜咽着胡乱点头,绷着腰在你身下扭动。你伸手抓住他的勃起,用手指压住他的孔隙,不让他太快射出来。

    他被你制得难受,而你的动作越来越快,你的大腿外侧摩擦着他的大腿根,卵袋打在他的臀缝间发出“啪啪”的响声。他哭着求你慢一点,但这次你没有听他的。最后一次你几乎完全退出来,然后猛地插进去,他受不了地将腰反弓起来,脚趾死死扭着床单,手指紧紧抓着你的后背甚至于留下了几缕抓痕,他绷着脖子抽气,过强的快感让他叫不出声来,只有眼泪流不尽似的往外涌出。

    你松开了手,你们同时高潮,他的内壁紧紧绞着你不放你离开,你滚烫的精液冲刷着他的内壁,他已经是第三次射精,高高翘起的阴茎只能射出稀薄将近透明的水液,把你们俩的小腹都弄得一塌糊涂,你低头将他合不上的嘴吻住,等着他的高潮过去,等他逐渐放松下来,然后安然地睡在了你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