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之后你们常常做爱。

    明明宋启明的经验要比你丰富得多,但他在这方面却简直像个纯真不知事的小孩子。 你一点点耐心的教导他,用温柔且契合的性爱抚平他过去受到的伤害。你喜欢看他在你身下蹙眉忍着呻吟的样子,更喜欢看他忍不住的时候从胸口和鼻腔发出闷闷的呜咽。有时候你靠坐在床头,让他跪坐在你身上,你扶着他的腰,看他慢慢地将你吃下去,你见他忍得辛苦,便凑过去吻开他的牙关,逼他叫出来,等他完全吃进去,你再坏心眼地一顶,看他抱着你的脖子,颤抖着软在你的怀里。

    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进展的。被你捡回来半年,他的身体已经养得大好了,腺体也修复泰半。他总是叫你薇薇,有时候心情很好也偶尔会半开玩笑的叫你“妹妹”,你喊他“启明哥哥”他也没有过去那么抗拒,只是在床上这样叫他他会羞耻得一阵挛缩把你绞紧。

    你并不总是在家,常常要在外面谈生意,他一个人也过得不闷。你用朱笔为他写了一沓字帖,你在的时候会教他认字给他念书,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拿你的字帖临摹。他也跟园丁学着打理花园,他已经认得许多不同的园艺植物,也知道如何照顾它们。但他种得最多的还是蔷薇,最初被种下的那些经他的精心打理已经结了花苞,你缠着他在院子的角落里种了一架葡萄藤,你亲手在藤架上挂了一只枫木秋千。

    夏天的时候父母从山庄回张宅小住。你已经暗暗打算正式向父母介绍宋启明,但宋启明仍很自卑,他不敢见你的父母,坚持从你的院子里搬到了张宅角落的另一间空房,你怎么也拉也拉不回来,又不愿逼他太紧,还是由得他去了。

    从山庄到春城毕竟还是一段较长的路程,你过了两天才去寻父亲,告知他目前张记商铺的经营情况。

    你们聊了大半日,你中午便没有与宋启明一同吃饭,而是留在了书房。下午的时候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宋启明在新的房间里住得如何,想着晚饭一定要陪他吃,临走前父亲却说母亲找你。

    你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她很乐见长势喜人的蔷薇和挂着秋千的葡萄藤架,欣赏了一阵,才切入正题:“泉城郑家,你还记得吧?他们家的小儿子以前与我们就是有娃娃亲的,他今年十六岁,分化成了地坤,应当正好与你相配……”你是个让父母格外省心的孩子,十八岁就已经可以将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母亲对生意上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很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按照你通常的性情,必定会答应母亲前去相看,但这次你直接打断了母亲:“母亲,我已经找到爱人了。”

    母亲原就是个极聪慧的人。她纵然对你的反应感到惊讶,但很快便了然地点点头:“看你的院子突然变了模样,还有那秋千,我多少也能猜到。”

    她与父亲并不是那等专制的家长,再加上如今家业都由你一手操持,你不愿意的事情也没人能逼迫你。她很快便接受了你的决定,好奇道:“那孩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您还记得我十岁那年曾在城郊迷过路吗?当时把父亲吓坏了。就是他送我回来的。”想起宋启明让你的唇角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母亲看到你的表情便明白了你们的感情,她赞许的点头,想来仅凭这一点已经接受了宋启明:“看来是个好孩子。”

    你笑道:“是的,他是极好的,您看到一定会喜欢他的。”

    你怀着被父母认同的兴奋之情去偏院找宋启明,却扑了个空。父母在春城的这几日他从来不走出院子,你原以为他去了茅房或者突然外出散心,等了他一阵却仍不见人影。房间里一切如常,就好像他只是短暂去哪里逛了逛,但你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小梅正从厨房把药汤端过来,你拦住她问宋启明的去向,她反倒很诧异:“公子刚才说去花园里逛逛,如今还没回来吗?可是已经到他惯常的喝药时间了,这时他总是会等在房里的呀。”

    你心头一跳,知道他必然是在花园里见到母亲过来便藏了起来,结果将你和母亲的对话听了去。

    你不能想象如果他走了会去哪里,自己要怎么办,你心慌意乱地冲出了张宅,连马车也忘了叫,沿着这条街从头找到尾也没有找见,你才想起应当去城郊看看。

    你找过茶铺、找过成衣铺,问过坐在门口嗑瓜子的豆腐西施,问过扛着草垛的糖葫芦小贩,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宋启明。

    你又跑到破庙去,仔细找过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仍然不见人影。那些地痞旧罪累累,你很早以前就把他们送进了监狱,失去了最后几个活人,破庙便愈发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气。

    此时的天色已很近你半年前在这里捡到宋启明的光景,这种场景的重叠使人感觉很不好,你的眉头直跳。

    你手足无措地在破庙后院那口老井边站了一阵,盯着树叶落在井底的水面上,突然想起宋启明曾告诉你,他发情期无处藏身的时候,会跑到河里去,潜在水草间,让流动的河水最大限度掩盖信嗅的飘散。

    你便又赶紧去了河边,即便是盛夏,河边的晚风也吹得人有些发冷。河水潺潺,长出水面半人高的水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你的目光在河面上搜寻,看那些水草间的缝隙,借着最后一点夕阳的微光仔细寻找。

    终于被你找到了一点端倪,你看见岸边草丛间藏着一套叠得整齐的外衫和中衣,不远处水草交错间有一点独特的颜色。

    你知道这时更加不能逼得太紧,因此比起冲过去将宋启明捞起来带回家,你选择了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住,同他说话:“启明哥哥,你是不是在花园里听到我和母亲说话了?我没有要娶郑家的小儿子,我已经同母亲说好了,我只有你一个爱人,只有你一个地坤。母亲也说你是好孩子,她会很喜欢你的。”

    草间的人影似有晃动,你接着说下去:“我刚才哪都找了,咱们家门口那条街,城郊的那几条街,那个破庙……都没有找到你,我真害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仍然担心吗?你是担心我会不要你吗?还是你仍怕我嫌你脏?还是……你厌倦我了?”

    你说到这里,水草间终于传来宋启明的回答:“我不是置气,薇薇。你应当娶郑家公子。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我只是一个乞丐;他能帮你,而我却只会拖累你。”

    你听见他声音发颤,不知道是难过的还是冷的还是……你担心他在水里泡久了受凉,很想让他快点出来,但面上不显:“我不需要郑家帮我什么,我自己也能把生意经营的很好。郑家公子帮不了我什么,而且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有什么了不起?你是我爱的人才是最有意义的事。”

    你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方向,声音放柔,像是害怕惊动了无措的小兽:“你不会拖累我,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所以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就是无人能比的最大帮助了。反倒是你离开我,我就会一直想你、一直担心你、总是总是到处去找你。启明哥哥,你不在我身边,才是拖累了我。”

    一阵沉默,随后水草间传来哗啦水声,宋启明拨开水草从水里走出来,此时夕阳已经几乎收敛了光芒,而月亮还没完全露出,四下一片漆黑,你怕他在河岸边滑倒,赶紧迎上去。

    抓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你才真正放心了,你立刻帮他把湿掉的亵衣亵裤脱掉,套上干燥的中衣和外衫,把人搂在怀里暖着,伸手去绞干他水淋淋的长发:“没有下次了,宋启明。你吓死我了。”

    宋启明窝在你怀里,声音闷闷的,有些歉意,还有些抖,看来是最糟糕的那种猜想:“我不是故意要跑到河边藏起来让你找不到的,只是……我是到了城郊才感觉的,不然也不会……”

    从前的经历伤到了宋启明的底子,他的发情期一直非常不准,自你把他接回来半年以来他还没有过情热,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不巧地两件事撞在一块。

    好在现在是夏天,而且太阳刚刚落山,气温还不是很冷,你来得又及时。宋启明已经被你养得很好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着凉。你抱着他朝马车走,回想起将他捡回来那时的情形,手感已经完全不同了:“半年前我也是这样抱着你上的马车,那时候你轻得太过分了。好在现在终于被我养胖了一点。”

    你虽然还没有正式标记他,但你是他爱的人,你们的气息契合地交融在一起,在你身边他会感到安全,且你本身的存在便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因此他虽然安安静静地蜷在你怀里听你说话,可喷在你脖颈的气息滚烫。

    你抱着他上了马车,嘱咐马车夫快点回张宅。

    上马车时你想让他躺下来枕着你的大腿,但他却不愿意松手,仍是揽着你的脖子窝在你怀里,黏人极了。

    马车的速度加快便会比平常更加颠簸一些,宋启明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难耐地绞紧了腿,潜伏了半年才爆发的情热格外强烈一些,加上在你怀里又更加让他放松,因此他几乎敏感得经不起一点刺激。马车颠簸时他会忍不住发出闷哼声,你伸手进去摸到他的下身,他湿得很快,外裤已经完全泡透了,在你的衣服上留下一团水渍。但你不想在马车上做,车夫还在外面听着,便轻轻拍着他,亲他的眼睛和嘴唇,安抚他再忍耐一下,回到家就好了。

    马车几乎是飞奔到了张宅门口,你立刻抱着他跳下马车冲进自己的院子,他眉头紧皱,闭着眼睛咬住嘴唇凑在你的颈窝边忍耐,小腿交缠着,脚背绷紧了,发出小小的抽气声。

    纵然他已经这么难受,你还记得他在冰冷的河水里泡过,必须先洗个热水澡,否则一定会感冒。你同他一起泡在浴桶里,你给他洗身体时他在你手掌下发抖,被热气和情欲蒸透的双眼已经有些对不齐焦距。你知道他有多能忍耐难受,他总是惯于咽下呻吟和哀叫,因此为了排遣他的痛苦,你抚慰了他的前面。几乎是在你手碰上去后他就立刻射了出来,他依偎在你的怀里,唇角溢出一点压不下去的呜咽:“呜……”

    射过一次之后他稍微缓过来一些,你把他抱出来,把他和自己都擦干,将人放到床上去。

    你还有点生气他今天独自跑掉的行为,决心给他一点惩罚:“启明哥哥,你今天把我吓坏了。我一定要惩罚你。”

    他微微抬眼看你,有一些歉意和许多的依赖:“……好。”

    你仔细看过他的神情,确认他对你的话语没有一丝害怕才真正动身去找东西。你们做爱的时候很少玩太多情趣,你知道他对道具有过多的阴影,你也不愿意把真正让人难受的惩罚用在他身上。他对你的生气和未知的“惩罚”没有表露出一丝恐惧这件事让你感到很欣慰,你知道他确实已经极信任你,你会是这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永远不会伤害他的人,而你也确实如此。

    你几乎已经完全拥有他了。时间比你以为的要短上太多。只要他点头,他就会属于你了。

    你找来了三条长长的红色丝带分别绑在他的膝窝和腰间,为了怕丝带太细会勒伤他,还在丝带与皮肤的接触部位都垫上了衬布。你把丝带收到合适的长度,系在上方原本用来固定床帐的铁杆上。

    现在宋启明曲着大开的双腿,膝盖被丝带吊起使双脚脚尖绷直时恰恰能踩到一点点床面,他的腰也悬空起来,只有后背能够接触到床面,承受他的体重。

    “把你绑起来,你就不能逃跑了。”你总是温柔的迁就他,很少说这样的话,偶尔说一下,便极富刺激感。因为发情热的缘故他的水泽本就已经很充沛,不需要怎么刺激就从涌出来,顺着这个姿势沿着股缝流到腰际。听到你这样说话,宋启明忍不住喘息着别过头去,他的下身在你眼前一览无遗,你可以看见他的穴口一阵收缩,因你的话而涌出更多透明的水液,滴落在床单上。

    纵然宋启明的身体已经准备完全不再需要前戏,你仍然凑过去吻他。

    “你父母……”这时他还记得家里不仅只有你们两个人,其实父母住的离你的院子很远,隔音也很好,不会听到,但你还是坏心眼地吓唬他:“那哥哥要小声一点才好。”

    宋启明最受不住你在床上喊他“哥哥”,他呜咽着胡乱点头,眼角浸出一点泪水,因为下身被吊着,为了保持平衡,他便把双手举过头顶抓住床单,这个姿势倒更好的将他的双乳送到你的嘴边,你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起来。

    你将他的双乳舔得啧啧有声,又啃又咬,像孩子在吸吮母亲的奶水那样毫无章法。他已经极其敏感的身子根本受不住这种撩拨,被丝带捆着又不能摩擦双腿自慰,宋启明辛苦地忍耐着、喘息着、低低叫着,直到再也忍不住,他哭着求你:“我要,薇薇,我要……”

    嘴上说是要惩罚他,但你到底也舍不得让他难受太久。你于是来到床尾,用肘窝撑着他的两条大腿,把它们拉得很开。曾经被人粗暴地留在大腿根的那些青紫痕迹早已消退无踪,你吻他的大腿根,咬出浅浅的牙印,盖上自己的章。

    这种刺激对于发热期的地坤,尤其是对于第一次在发热期正常做爱的宋启明来说超过的太多了。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甚至根本还没有碰他的前面或者后面,他的腰肌紧绷地痉挛着,居然就这么直接泄了身。

    喷射出的液体洒在他被你留下粉色吻痕的胸口上,为了怕被人听到声音,他哭着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左手食指,右手把床单绞成一个漩涡的形状。

    虽然宋启明的手指已经完全长好了,但你到底还是心疼他弄伤自己,便将他的双手都拿过来分别按在他头顶,与他十指紧扣。

    你等他从这一轮高潮中喘过气来,便用硬痛抵住他湿滑的入口,轻轻一顶,早已准备完全的穴口没有太大阻力便完全吞入了你的巨物,因为你扣着他的手的缘故,他的双腿和腰部失去了你手部力量的支撑,便全靠丝带的悬挂。这个吊着的姿势让能够你进得更深,你抽插着,他被你的动作弄得前后摇晃,全靠你的手按着他的手才不至于往前滑,于是你们便像是在一张摇椅上或者一条船上做爱。

    宋启明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有最后一根弦还绷着,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克制着叫床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的闷哼声听起来简直像某种幼崽的哀鸣:“唔——呜呜……唔!”

    你见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印,赶紧吻上去,用舌头把他的牙齿和下唇分开,将他的呜咽吞入腹中:“没事,启明,不用忍着。我是吓你的,离得这么远,父亲母亲听不见的。”

    他在迷蒙之中似乎听明白了你的话,先是试探性地从肺里挤出一点声音,然后才逐渐叫得顺畅了,你快速地抽插,阳具搅动后穴将透明的液体捣出白色的泡沫,宋启明的内壁绞着你,在你的攻击下跟着摇晃,悬空的姿势让他为了保持平衡而不得不腰部用力,因此快感还要翻倍的强烈:“啊,啊啊……哈啊,啊……”

    你越插越快、越插越深,感到自己顶到了那个体腔口。因为正在发情期的缘故,这个原本坚硬的肌肉环变得分外湿热柔软。你的抽插停了下来,你终于还是忍住了,天知道你是怎样忍住的。

    你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眼睛、亲吻他的嘴唇、亲吻他的腺体,浓郁的葡萄香冲得你血液沸腾,你想你现在的表情一定扭曲极了,还好他看得并不清晰。

    他被你亲得难耐,又不见你继续,忍不住扭动身体,啜泣起来:“薇薇……”

    “宋启明,”你将犬齿抵在他散发着馥郁香气的柔软腺体上,声音干涩,“宋启明。”你光是叫他的名字。

    你不愿意诱导,你要听他说,听他亲口说。

    究竟是因为情热而“想要”,还是出于愿意接受而“我想要成为你的”,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你要听他亲口说。如果他不要,就不要。你早已决定在他准备好之前绝不逼迫他。

    他睁着被泪水洗过的双眼看你,勉力仰起头来想要吻你,汗湿的十指紧紧扣住你的十指,因为喊叫和啜泣而声音发哑,但是吐字很清晰:“我想要你,薇薇,我想成为你的。让我成为你的吧。”

    “好。”你顺着他的意思低下头去啜吸他本就已经被亲得红肿的薄唇,下身往外退出,然后不管不顾地全力冲入!

    “——!!”宋启明猛抽了一口气,从脚背到大腿到腰部到脖颈全都紧绷,泪水朦胧的双眼陡然大睁,你对准柔软的腺体一口咬下,强势的带着蔷薇香气的信嗅猛地灌入,他还未出口的尖叫便全都打碎成不成调的“咯咯”声。宋启明流着泪喘息,痉挛得简直不能呼吸,连自己到达高潮也浑然不觉。

    随着信嗅的交换,你滚烫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冲刷着他生殖腔的内壁,你在他的体内成结,满室蔷薇香与葡萄的香气混在一起,成为了另一种奇妙的香味。

    那是宋启明属于张春薇的明证。

    从今天开始,他真真正正地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