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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蓝云淡,秋高气爽。

    下午放学后,许多学生在操场上肆意挥洒汗水。

    齐牧星接过许明明传来的球,轻轻松松投了个三分,又疾跑过去将下落的球接住,高高一跃,灌篮成功。

    “真没劲”,齐牧星把弹回来的球随手一丢,走到球场旁的树下喝水,“不打了。”

    “怎么了这是?今天才打这么一会。”许明明抱着球跑来坐到他身边。

    “太无聊,不想打。”齐牧星一口气灌下大半瓶矿泉水。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怎么整日没精打采的。”

    “明明你别理他”,赵砚拎着几瓶饮料从球场旁的小卖部走过来,“他就是炸药包吃多了,上火。”

    齐牧星确实是上火了,看到赵砚手里的饮料后更是一点就炸,“气泡水气泡水,你天天就知道喝气泡水。”

    赵砚对齐牧星近日“谁都欠他两百万”的暴脾气已经见怪不怪,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怎么,老子喝荔枝气泡水得罪你了?这玩意儿你不也喜欢喝? 卧槽,你干嘛又抢我饮料!”

    齐牧星恨恨地往嘴里灌气泡饮料,却越喝越不是滋味。

    他已经十天没见到简斯言了。

    自那次两人不欢而散后,齐牧星能明显感到简斯言在有意无意地避着他。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种刻意的退避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起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齐牧星起初对简斯言如此反应相当不满,不过几天后他想明白了:一个一直跟你不对付的人忽然说喜欢你,你难免是不能立即相信的。这事如果放到他自己身上,也许他会觉得那人是故意开他玩笑而把人暴打一顿。所以不怪简斯言躲着他。

    可他刚想通症结所在,想再好好表现表现来刷新简斯言对他不太好的印象时,那人一声不吭出差了,丁点招呼都没提前打。齐牧星还是看到粘在冰箱门的便利贴,看到便利贴上龙飞凤舞的“出差”二字,才知道简斯言已经出了门。

    整整十天,简斯言没给他打半个电话,唯一的短信是叫他记得给阳台的吊兰浇水。齐牧星给他发了十几条短信,问他去哪出差了要去多久,简斯言一条都没回,后来齐牧星才知道简斯言把他拉黑了。齐牧星看着十几行发不出去的信息,气得要吐血,简斯言的手机还是他帮忙找回来的呢,谁知这冰山转眼便翻脸不认人了!

    知道被拉黑当天齐牧星放学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更是不爽快。他本想跑去简斯言的房间里折腾一番出气,但他发现这个泄愤方法实在太要命了,根本行不通。他几乎是刚进简斯言的房间,一闻到他残留在空气里的味道,就克制不住地硬了。齐牧星在厕所里打了半天没打出来,最后跑到简斯言的床上,闻着上面的气味,咬牙切齿地射在简斯言的衣服上。

    更要命的是,那天晚上他梦里全是简斯言红着眼尾,雾眼迷离在床上哭叫的样子。醒来后他的睡裤撑起一顶小帐篷,“操!”齐牧星气得把枕头扔地上,他又硬了。

    齐牧星一天比一天不舒爽,一不开心,连带着看树上成双成对的鸟儿都不顺眼了,每次都要拿石头把成对的鸟儿吓得各自飞才解气。

    赵砚说拿石头砸鸟是三岁小孩才干的事,骂他幼稚。某人也说过他幼稚,还说他是因为什么信息素还是什么狗屁多巴胺才喜欢他。个屁嘞,如果真是因为信息素,那为什么时隔半月,自己一想到他就心口发热发烫,难以自已?

    齐牧星将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捏扁瓶子拎起书包,把汗湿的头发一通乱抓,“我走了。”

    留下赵砚和许明明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齐牧星这小霸王最近是怎么了。

    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夜幕四合,屋子里乌黝黝的,勉可视物。齐牧星没开灯,摸黑随便抓件浴袍就进浴室洗澡。他站在淋浴头下,任由水流从头顶哗哗而下,冲去一身汗味与满心焦躁。

    水温微凉,而他浑身滚烫,身体是热的,心也是烫的。

    那人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出差那么久了!齐牧星不肯承认自己心里对某人的想念,只恨恨地想,再不回来他就不给他那盆宝贝吊兰浇水,让它枯死让他心疼死得了!

    可又觉着让某人心疼不好。

    算了,齐牧星想,再不回来他就两天才浇一次水。

    “滴铃”,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接着是不真切的脚步声。

    他回来了?!

    齐牧星赶忙关了水龙头,把袍子往身上一套,匆匆出了浴室,书房的灯果然亮着。

    他急急往书房走去,脚步却在离门口还有两三步时止住。

    柔和的灯光下,那人正伏案工作,坐姿端正背脊挺拔,曲线优美的天鹅颈雅致修长。齐牧星看他仪态端庄地拿起保温杯喝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只觉口干舌燥。他凉凉地想,这还没老呢,怎么就开始养生了!

    齐牧星踱步进了书房,走到办公桌旁站定,“叔叔回来了?”

    伏案工作的人眼皮抬也不抬,手上动作没停,“嗯。”

    齐牧星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呼吸滚热,“什么时候回的?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靠近的瞬间简斯言只觉手背青筋一跳,好看的眉顿时拧起来,“你别站在这里。”

    齐牧星下意识想说我洗好澡了,又觉得不对,故意再凑近了些,右手撑在桌子边缘,“站在这里妨碍到叔叔工作了吗,还是叔叔在担心什么,嗯?”

    少年的手臂结实匀称,线条流畅,简斯言只需微微一侧头便可看到他饱满贲张的肌肉,那肌肉硬实而健硕,张扬地散发着野性和压迫。简斯言移开目光,将办公椅转动半圈,往后退了一步,微仰着头不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把水滴我文件上了。”

    “我哪有……”齐牧星的话在目光触及简斯言衣领时忽地顿住。

    平日里遮得严严实实的衣领此时解了两个扣子,并不齐整,大抵是简斯言回家后随意解开的。大敞的领口使得精致的锁骨得以展露欢颜,但吸引齐牧星目光的不是漂亮的锁骨,而是……锁骨上方黑色的颈带。

    那颈带约有两指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也许是最最平常的项圈,但这最是平常无奇的东西,缠在修长的脖颈上,却是那么魅惑而诱人。乌黑的带子把简斯言本就偏白的皮肤修饰得更为白皙,把本就纤长的颈部衬托得更加修长,半尺玉颈一寸黑,好不性感。

    齐牧星看得喉头攒动,眼神幽微。谁能想到呢,斯文禁欲的罗教授,一丝不苟的衬衫底下竟藏着条黑色的、极其诱惑的颈带。

    齐牧星越看越觉得不对,妈的,这条黑色的带子分明就系错了地方!不应该系在纤长的脖子上,而应该绑在简斯言的手腕,另一端最好是反绑在床头的杆子,再分开简斯言的腿,狠狠地进入他,听他哭,听他叫,听他高潮的呻吟声!

    齐牧星只一想到那个场景便浑身血液沸腾,胸腔震动,耳畔轰鸣。这人为什么……要戴着这个东西?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