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皇权的筹码
公孙鸿明白，君上若是不现身，他就是说破了嘴皮寒烟也不会跟他走的。 无法，公孙鸿又安慰了几句，找到了鸨母，让她暂时让寒烟歇息不要见客。 鸨母本就有这样的打算。 昨日有苏相国解围，唯一明日那小公爷又来该如何是好，不若让寒烟先避避风头。 原本就定好的主意，居然有人送钱上门，鸨母自然是喜笑颜开。 就在公孙鸿到眠月楼之时，苏辙正陪着妻子文姬等候在城外的十里亭。 岳丈接到了朝廷的入京调令，今日就要抵达，夫妇俩一大早就起身出了城门迎接。 半个时辰后，史仲谦的马车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一家人十多年未见，文姬和母亲是抱头痛哭。 史俊臣见了妹婿，道：“子由，我当初就看好你，没想到你这么出息！” 史仲谦训斥儿子道：“俊臣，子由现下是副宰相，你不许没规矩！” 苏辙冲着岳丈躬身作揖：“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岳父大人切莫责怪兄长，官职再大，你们也是我的父亲和哥哥，礼数不能废。” 史仲谦见女婿依然谦虚温和，十分高兴：“俊臣有一句话说得好，文姬能够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苏辙道：“岳丈大人言重了，能娶到文姬是子由前世修来的福气才对！” 文姬刚刚收住泪，控诉父亲道：“爹，从小到大您就一直埋汰我！” 史俊臣笑道：“子由，你有所不知。从小啊，我这个妹妹心气就高，说怂包孬种不嫁，非要嫁给旷世之才！当初你娘病重，文姬就铁了心要去苏家冲喜。当时我还笑话她为爱昏了头，现在想来小妹，咱全家就数小妹最有眼光！” 文姬不满：“哥，你这是夸我还是翻我老底？你这份情我可不领！” 众人都笑了，只有老夫人道：“文姬，你现在是一品诰命，又是宰相夫人，切不可任性！” 苏辙对着岳母鞠躬道：“母亲，这些年苏家浮浮沉沉，多亏了文姬做我坚实的后盾，才有我苏辙的今天，苏家的今天。她是我家的大功臣！” 老夫人道：“我看呀，就是子由你把文姬宠坏啦！” 文姬反问：“娘，三郎疼我不好吗？” “好好好！” 老夫人拍着女儿的手，深感欣慰。 小六子道：“主君、主母，马车都备好了，咱们还是回家叙旧。” 一行人又上了马车，往城里走。 到了南园，莫愁已经在家准备好了接风的宴席。 老夫人见了莫愁，感慨万千：“记得当初咱们离开眉州之时，莫愁还是个小丫头，这一眨眼啊就长成大姑娘啦！” 莫愁挺着大肚子，致歉：“老夫人，您们回京我本该出城迎接。只是哥哥嫂嫂不让我去。” 老夫人扶着莫愁的肚皮：“你身子不便不宜到处走动，你的情我们领了。这些年我不在文姬身边，多亏你陪着她！” 莫愁道：“老夫人言重了！我本是无根的浮萍，幸得哥哥嫂嫂不弃，让我生活安稳，我感激不尽！” 文姬道：“小妹，都是一家人，你们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啦！大家都请坐罢！” 莫愁到：“是啊！老爷和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肯定吃不好也睡不好。现下到家了，先吃点东西，然后沐浴更衣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一家人久别重逢，说不完的话，史仲谦一家的疲累也早就没影了。 正吃着，公孙鸿到了，沈括连忙把他拉着入席。 寒烟之事，苏辙暂时只告诉了公孙鸿和小六子，就连沈括也一概不知。 苏辙看到公孙鸿心中就有了数，直到把岳丈一家送去休息，他才有空和公孙鸿进了书房。 可两个人刚坐下，沈括就推门而进，然后他又把房门给扣上。 “子由、公孙先生，你们是不是有要事商量？” 刚才在桌上，公孙鸿给苏辙递了一个眼色，刚好就被沈括捕捉道。 公孙鸿看了苏辙一眼，苏辙道：“公孙先生，你说罢，反正存中早晚会知晓。” 公孙鸿这才回禀道：“君上，在下有负您所托，寒烟姑娘不愿离开眠月楼。” 寒烟、眠月楼，这两个词忽然联系在一起，把沈括吓得够呛：“公孙先生，你说的女子是寒烟吗？找到她了吗？眠月楼又是怎么回事？” 苏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惊得沈括下巴差点没掉地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寒烟一直都在大宋境内。” 公孙鸿颇为无奈：“君上，您从前炸死，寒烟姑娘十分担心。听说您还活着，她很想见您一面。” 苏辙没有回答。 沈括哀叹：“可是子由现下的情况恐不适合与她再见面。” 公孙鸿道：“确实如此。但寒烟姑娘说，就算出了眠月楼，君上要如何安置她？是要她做外室，还是娶她做平妻？” 沈括听了也两难：“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公孙鸿道：“寒烟姑娘说，她知道君上与夫人情投意合，也知道君上不会和她在一起，所以她宁愿待在眠月楼。” 沈括道：“寒烟的身份确实很尴尬，契丹回不去，母亲又去世，大宋也举目无亲。子由又不能允诺她终身，只能给她宅院和银钱。可是这些东西恐怕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能对公孙先生说这些，其实我觉得寒烟已经看得很通透。” “可是寒烟姑娘不能一直待在青楼呀！”公孙鸿询问，“君上，您要去见寒烟吗？” 苏辙沉默良久。 沈括道：“子由，我看你不现身，寒烟是不会离开眠月楼的。” “可是我现在的身份······”顿了一下，苏辙又道，“寒烟很聪慧，日子久了，她一定会想明白，我去契丹的目的。如果她知道是我杀了她的父亲，我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的头都痛了！”沈括懊丧，“寒烟母女落到这般境地，我们都脱不了干系。男人之间的仇怨，却波及了无辜的女人。” 沈括和公孙鸿都明白子由此时复杂的心境。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