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First time(肉)
越松海猛地醒过神来,不死心地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 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回的家,只能依稀想起来反手拍上的房门、抑制剂流入静脉的冰凉感,床边地上散落着一堆用过的纸巾,不用看也知道做什么用的。 身上烫得像是有岩浆在滚动,一向很快见效的抑制剂在不知道什么药物的作用下败下阵来,理智是回来了,生理的欲望还在,越松海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感觉这发情期过去了,又没完全过去。 手机里有好几条未读短信,都是小午发来的,他立刻点开,忍不住骂了声大爷。 最早一条是21点多,问他解决没有,包厢人跑光了,预定时间是到1点。 第二条是22点多,问题变成了活着吗,包厢还有几个小时就要清了,在此之前她会帮忙看着。 第三第四条都是催促他尽快过去,以免被人清理干净。 算起来晚上九点多他应该进了家门解决个人问题,无论Alpha还是Omega的发情期都该死地让人理智全无,变成一只只晓得生理需求的动物,正常一次发情期可能得要好几天才结束,令人不由羡慕起Beta来。 他给小午回了一条消息,说自己中招了,又不死心地问包厢还在不在。 小午很快回了他:我把里面东西都保存好了,你尽快来取。 越松海对她表示感谢,下床打开窗户散屋里的味道,他胯下的裤子被撑出一个大包,估计短时间内恐怕是出不了门。 手机震动,他点开了看,还是小午,看样子这条才是对他刚刚最后一条的回复:小帅哥,看一眼日历。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注意到小午头几条消息前面带着日期,点开手机日历,赫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怪不得觉得饿得慌,幸好今天搬运公司那边他轮休,不然又是一个旷工。 他约了小午三天后下午取东西,又联系了领导请假,把薄外套裹在平角短裤外用作遮掩,准备找点吃的。 门一开他就蒙了。 一屋子的酒气都压不住信息素的味道,外头黑灯瞎火的,他只觉得那些体内的岩浆正钻进他的大脑,脑脊液都在沸腾。 他开了大灯,就看到自己的室友歪七扭八地坐在沙发边上的地板上,醉得厉害。发情期这东西很玄学,往往常接触的人时间都差不太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应恺显然也进入了发情期。 一直以来,越松海凭借着不太敏感的信息素感应力在信息素对抗控制课上让老师青眼有加,现在想来,他觉得是学校里的模拟还是太弱了点。 醉酒的人很难控制自己,身子总是往下坠,饶是越松海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孔武有力”,扶着一个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人也几乎挪动不了。好在应恺酒品不错,还算配合,越松海不知道他房门密码,只好把他扶进自己房间,脱了外套放在床上。 穿堂风吹得门吸失去作用,房门被拍回门框里,应恺好像终于回了神,被周遭浓郁的同性气息熏得紧锁眉头,脸上写着厌恶,又没办法驯服自己的身体离开。越松海看得好玩,却不敢让他离开视线,从抽屉里找到抑制剂胶囊,掰出两颗递给他。 他还保持着刚刚被自己丢上床的姿势,还算听话,就是跟个机器人似的,发一个指令动弹一下。 就着越松海杯子里放了可能有两天的水,把药咽了下去。 越松海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却看到应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视线还没怎么对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看着自己。 他是第一次照顾人,有些手足无措,应恺可能是感觉出他的尴尬,语出惊人:“你的味道……好辣。”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辣”,对方的信息素在换了房门的房间里逐渐聚积,提醒他这不仅是个醉汉,还是个处于发情期的Alpha。 越松海问他:“什么意思?” “松哥,”应恺低低笑道,“我是个同性恋。” 越松海惊诧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经过自己身上,才发现衣服刚刚就被蹭掉了,自己只穿了条内裤,这半天忙前忙后地根本没能发现,也不知道算谁对谁性骚扰。 应恺的神色还有些恍惚,不像是酒醒的模样,不过似乎恢复了点力气,手指抚摸过越松海赤裸的皮肤,放在无所遮盖的大腿上。 越松海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顺着他触摸的地方蔓延开去。 “我想碰碰你……” 应恺的声音不清不楚,用饿狼一样的眼神舔舐越松海的脸颊,而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又回到原位,越松海的视线也停在了那里。 流淌在脑脊液里的岩浆瞬间点燃大脑,本来就没能退下的血液再次沸腾,唤醒了还没沉睡的阴茎,也激活了腺体,被应恺气味掩盖住的信息素重振旗鼓,AO不辨地叫嚣着占有、标记。 那天那个尴尬的梦疯魔一样在大脑中萦绕不去,越松海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忆。 事实上,他也像那个梦里一样,捏着对方的下巴,俯身与对方唇齿交缠,只不过梦里软玉温香的Omega成了个能扛能打的Alpha。 睡就睡了,混乱是废城的主色调,越松海不想显得太特立独行。 他亲了一会儿应恺才反应过来,好像刚刚处理一个占了很大内存的程序,慢半拍地锁住越松海的后脖,急促地用舌头探索过他口腔,吮吸交缠中溢出的津液。 要是说越松海还能勉强跟温柔擦一点边,应恺可算是发情期的Alpha典型,等到两人终于气短分开,越松海的嘴唇已经被他啃得有些破皮了。 不论第二性别是什么,男人的生理结构基本差不多,越松海没跟同性做过,不过到废城后也不得不有了些经验,熟门熟路地把手伸进应恺衣裳里,诱导他抬腰抬腿,艰难地剥去裹在他下身的裤子。 越松海,感觉怀里抱着的是一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烙铁,大约有五成熟了。 发情期的激素分泌削弱了酒精的麻痹作用,神经在有些粗鲁的反复抚摸里苏醒,越松海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块和自己差不多发现的烙铁。应恺整个人已经烧成了红色,本能地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不加掩饰地喘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低一些,呼出时尚带点酒气,每每触及敏感处便略拔高一些,呼吸在越松海的撩拨下愈见急促。这可比职业人士的演技自然的多,而仅靠抚摸和亲吻就能使一个Alpha变成这副模样,诱发也满足了越松海的征服欲。 征服欲是Alpha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唯一遗憾的是,酒加速了血液循环。越松海的手掌沿着腹肌中线向下,潜入浓密蜷曲的毛发里,摸到那个本该同自己的一样涨得发紫的器官,可惜他的阴囊饱满地坠着,阴茎难以充血勃起,像他本人现在一样软垂着。 越松海不死心,一只手搓着他一边的乳头——他这里很敏感,用的力气大一些便能看见他难耐地扭动,另一只手放弃唤醒他的性器,转而兜住阴囊,轻轻揉捏里面两颗睾丸的形状,又顺着会阴向尾椎骨走。 推开股缝,手指触碰到边上些许毛发,比前头的少不少,也软不少,摸起来有些绒绒的手感。 而中间微微凹陷的地方,像是聚拢起的细密的花瓣,矜持而坚决地将扣门者拒之门外。 没想到怀里这正无所顾忌地呻吟的人,实际上真正参与这场性事的部位还如此腼腆,越松海怀疑他至少后面是没有经验的。 好在房间里备有一些以防万一的存货,越松海拉开床头柜,摸出一盒套子和没拆封的人体润滑剂,搂着应恺的腰把他翻了个面,——还细心让他的脸偏向一边,而非埋在枕头里。 但如果他还清醒,可能更希望能把脸埋进枕头里。 越松海居高临下地俯视这具年轻健壮的身体,润滑剂沾满颜色浅浅的褶皱,抗拒不了手指的滑入,被迫打开身体接纳他的入侵。 那里面和Omega一样温热柔软,青涩地吞咽渗进缝隙的润滑剂,而在四周试探的手指分开了闭合的通道,让润滑的液体流进更深处。 应恺扭动得愈发厉害,这次是在挣扎。 越松海不可能在这时候刹车,按住他的腰,固执地在他前列腺上按压揉动。 过分的快感累积起来难受得很,他弓着腰想逃,迟钝的身体却无法配合大脑及时做出动作,只能被不怀好意的人肆意欺负。 所幸越松海没什么特殊癖好,见好就收,没有一味地折腾他,又往里头加了一指。 跟Omega做这事,用不着润滑也用不着扩张,前戏到位了,戴着套子直接就能顶进去。应恺当然没这本事,越松海压着邪火,在他身上已经耗费了十二万分的耐心,甚至全程都晾着自己硬得流了不少前液的阴茎,憋得满头大汗。 等到里面又软又滑,乖驯地任由手指分开、曲起,越松海戴上套子,在他股缝里蹭了几下,把阴茎头按在他的括约肌外,缓缓地、不容拒绝地往里推进。 应恺一瞬屏住了呼吸,手指有些无力地抓着枕头,被越松海的手掌压住了扣在床上。 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破碎的低吟,闯入身体的阴茎突破肛门进入了直肠,里面紧得过分,把它裹缠得越来越深。 与此同时,应恺挣动了一下,抽出一只手迟疑地放在自己小腹上。 越松海的心跳差点停住。 这人大概是处于“恢复了一些支配肢体的能力,但反射弧需要绕星球一圈”的状态,估计也并没能感觉到这副模样会给人什么感觉。 他按在小腹的手,好像是在感受那根深入的阴茎的位置,看起来仿佛很脆弱。 而这种脆弱感安放在这具年轻力壮的躯体上十分违和,就显得异常色情。 越松海贴在应恺的耳朵边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靠得太近了,攻击性强烈的信息素灌入鼻腔,他没忍住一口咬上近在咫尺的耳垂,在性伴侣身上摸索的手忽然停住。 应恺胯下那个部位有了反应。 一个Alpha,被自己插入身体,并且勃起了。 越松海没能忍住,把循序渐进都抛之脑后,箍着他劲瘦腰身,快而用力地捣在柔嫩的黏膜嫩肉上,强硬地破开贴合在一起的肠道内部。 应恺没料到他突然发难,仰着头张大了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脸上红晕还没退下,连耳朵都红得发烫。越松海离得这么近,好像忽然发觉自己的室友模样很是端正,仔细地端详他。 他露出枕头的一只眼睛亮得像是要滴出泪来,越松海情不自禁倾身去亲吻他的眼角,应恺一偏头躲开了,那个吻就落在脸颊上。 越松海故意又亲了一下。 看神色应恺是彻底清醒了,不过他没再躲,也没抗拒室友的侵犯,只是咬着牙皱着眉头,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