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伤痕
最后是管家伯伯陪着肖野来的医院，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肖野停住了脚步，他看见空荡的病房里面，肖函小小一个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到透明的感觉，颧骨上突兀的两片潮红，看的出整个人在发热，鬓边细软的黑发有点汗湿的贴在脸上，细瘦的手好像都看不见肉了，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管，那片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青色。 “为什么不告诉我？”肖野沉默的看了一会，稚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成熟的表情，突然对着管家伯伯问道，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件愚蠢的坏事，最可笑的是他在地下室因为他没来还暗暗的怪罪了他那么多次。 “小肖函少爷怕你在里面担心内疚，不让老奴说。”管家伯伯看见肖野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不免有一些欣慰，他知道他家少爷心地不坏，只是从小惯坏了，性格顽劣，占有欲强，如今这样，也该叫他偿一下后悔的心情。以后小函少爷的日子也好过一点，他斟酌着加一把火。“那天肖函少爷发热了一晚上，早上吴妈看他没起床去叫他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烧迷糊了，连忙送医院，医生说脚上还有伤口感染。”管家伯伯拉着他走进去，轻轻掀开肖函的被角，两只小脚丫因为走了太多路磨了一脚的水泡，又因为没好好处理溃烂感染了，现在上了药包了一脚的纱布，看起来尤为严重的样子。 肖野再讨厌他没预想过会害他这样虚弱的躺在医院，看见他包着的脚，自己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管家看着小少爷一副要哭了的内疚样子，见好就收，他蹲下去跟肖野对视。 “小少爷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是不是？肖函少爷父母都去世了，老爷才收养了他，不是那些乱嚼舌根的外人口中的私生子。”管家摸了摸他沮丧的头顶，对下人和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其实都看在眼里，只是迫于身份不好说的太明白。“那你能帮着老奴一起照顾肖函少爷吗。” 就这样肖野担起了来医院送饭顺便照看解闷的工作，肖函体虚，经常都在昏睡，第一次醒来看见肖野的时候十分惊喜，第一句就是跟他解释为什么没去地下室看他，说到一半被沉默的肖野打断，肖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好像听到肖野小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肖野看他惊讶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和不好意思，他瞪着眼睛跟着脖子大声道“这次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说完跳起来跑出去了不见了。 肖函消化了一下才从肖野居然跟他道歉了的事实里回过神，嘴角不受控制的勾了起来。 肖函以为肖野道歉完应该就回家了，谁知道饭点他又虎着脸提了家里的食盒进来，学着管家伯伯教他的那样笨拙的帮肖函调好床的靠背，再贴心的摆好食物，然后坐在一旁守着他吃完，再收掉。就这样一直坚持到肖函出院回家，后来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肖野虽然还是挺傲娇的，但是上学放学都会跟肖函乖乖回来，在学校里再听见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说你爸爸收养的那个是小三的儿子，是私生子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沉默，而是用‘优美’的语言顶回去或者给对方一个拳头。 “今天怎么跟同学打架了。”放了学肖函教务处接的他，因为肖霆是大人物，学校也不敢轻易就叫家长，以前都是通知管家来，现在学校里有了肖函，就变成了直接通知肖函来，通知批评肖野同学殴打学生，虽然对方几个也还手了，肖野一对几居然也占了上风，只是身上难免受点小伤，肖函听完主任长篇大论只能全程点头，最后终于被放过，他赶紧拉着肖野回了家，幸好肖霆有公务最近几天都没回家，不然看见肖野脸上的伤肯定要问清楚来龙去脉，到时候又得关禁闭了。 “他们该打，谁叫他们在我面前乱嚼舌根。”肖野稚气的小脸上挂了点彩，手上也伤了几处，肖函皱着眉仔细的检查了下，发现都是一些小擦伤才松了口气。连忙在家里找了药箱出来。 “那在学校你也不能动手呀，对方还是几个人，万一伤到哪里怎么办。”肖函一猜就知道肖野是听到什么内容才让他那么生气，在学校他也没少听到同学在背地里的闲言碎语，这个学校就读的都是帝都里的高官子弟，都生活在一个相同的圈子里，所以各自的家事在学校里都难免成为话题，他从来都装作不知道，没想到肖野竟然因为这个跟人动了手，还受伤了。 “我一个对他们几个照样打赢他们，有一个被我踹了一脚就装死躲一边了，还有.......。”肖野像小孩子炫耀一样还有些得意，这时候肖函拿着药水在给他擦脸上得伤，怕弄疼他动作非常轻柔，上完还要在伤口上温柔的吹一吹，肖野一下子噤了声，脸皮突然热了起来，心跳加速，蹦的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弄疼你了吗？哥哥吹一吹就不疼了。”肖函发现他突然不说话了，耳根也奇怪的红了起来，蹙着眉担心的看着他，在那双仿佛含水的褐色瞳孔里肖野能看到，里面装的全是自己。 “....不...不疼，我.....我不擦了，我没事。”肖野落荒而逃。 肖函躺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沉沉的睡着，竟然梦见了刚被收养不久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肖野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小刺猬，刺竖起来肖函无法靠近，幸好后来他自己把刺一根一根的收了起来，甚至为了肖函把自己的刺拔掉了。 肖函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因为以前睡的床是单人床，肖野怕弄醒肖函不敢躺上去，只能下巴垫在肖函枕头边，像早上来叫主人起床的狗狗一样趴着，眼睛睁大着注视着他，眼下有点疲倦，但是眼神里在发光，这会看见肖函醒了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怎么坐在地上....”肖函本来还想说让他上来，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肖野一米九几的身高，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家伙，不能像以前一样经常赖在自己的小床上，粘着不肯回自己房间。 “我怕吵醒你。”肖野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肖函却仿佛从他眼里看见了委屈二字。 “检查完了吗？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肖函慢慢的坐起来，伸着手摸摸他趴着的头顶。 “我不想睡....也不想回房间......＂看见肖函坐起来，他也站了起来往肖函床上挤，那句我怕醒来你又不见了没敢说出来，上了床抱着肖函把他扑倒压在身下，两人上下叠在一起，过了会怕自己太重压坏哥哥，又抱着他原地翻了个身，肖函一个天旋地转，变成肖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自己叠在他身上，头枕着他宽阔的胸膛，能听见里面有些杂乱的心跳，听的肖函心跳也跟着乱了。 肖野大手圈在哥哥后背，占有欲很强的收紧，突然听到肖函小小的抽气他，他低头看肖函的表情，发现他眉头紧蹙着，疼的白了脸。 “哪里疼了......＂吓的肖野一下卸了力道，他撩起肖函的上衣，背上一整片的青紫色的淤青一下撞进他的视线里，他脑海里跳出易感期里他把哥哥扑倒在地上的画面，还有咬烂的下唇和跪的红肿破皮的膝盖，最后是粉红色的精液缓缓从那红肿的穴口里喷溅出来的画面，他瞳孔痛苦的收缩了几下，眼圈渐渐红了，双手张开不敢碰肖函一下。 “哥哥没事，你别怕。”肖函连忙把衣服拉了下来，撑着肖函的肩膀坐起来，哄他的语气还是像哄在易感期里的他。奈何肖野不给他敷衍过去，他扶着肖函轻轻坐起来，固执拿开肖函拉住衣服的手，轻轻的撸上去，他要检查一下，全部都要。 很快肖函的上衣和裤子都被肖野剥了下来，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最后身上只给他留下一条内裤，敏感的皮肤全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肖函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肖野看见了把他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包围他，然后用手和眼睛仔细检查。 肖函最近越发瘦了，单薄到关节的地方都只能看见薄薄的皮肤覆盖着骨头，所以没有肌肉缓冲，特别容易就撞的青一片紫一片，除了后背那可怖的大片淤青，膝盖的红肿褪下去了，破损的地方结了痂，还有腰部侧边清晰的指印淤青，上面还隐约看见一条狰狞的旧疤，肖野沮丧的在肖函膝盖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盯着侧腰那条旧疤眼神低落。 “哥哥，我好像总是让你受伤。”他抚上那条细长的旧疤，就连这里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