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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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头几个月也是林言孕期的最后几个月。新年第一天,整个城市还沉浸在狂欢后的疲惫中,他就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门铃响。 脑袋下的手臂被轻轻抽走了,他感到身边的庄文滑出了被子。“谁呀?”半梦半醒间,他声音含糊地咕哝。 “我去看看,可能是送货员。” “新年还不放假?”真是万恶资本家。林言听到庄文披上了外套,打开了卧室门。他自己又睡意昏沉地在被窝里窝了一会儿。 可差不多一刻钟过去了,他旁边的空位都快变冷了,庄文还没回来,取个东西要这么久吗?还是说庄文这就去做早餐了?林言尽力支起耳朵,搜索着卧室外头的动静,隐约间,他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而且很叫他耳熟。 这个不速之客瞬时让他清醒了,在被窝里把四肢活动开后,他加快动作跳出去给自己穿上厚外套。踮着脚尖跑到卧室门口,推开一条缝,那个声音被他听得更真切了,确实是个老熟人。 是仇姐的声音。 刹时间林言只想躲回被窝里去装睡,客厅里仇姐正高谈阔论,他没听到庄文的动静,这时候,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 “林言呢?”仇姐似乎喝了一口饮料,才踢了这个问题。 “还在睡觉。” “哦,月份大了贪睡是吧,你也不要一味让他睡,还是得多活动下,生的时候才轻松点。” “他昨天睡得迟了。” “跨年去了吗?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凑这个热闹。”林言听到了仇姐从沙发上起身的声音,她好像要告辞了。心里的石头刚落了地,他就发现大米正蹲在通往卧室的走廊门口,用两颗漆黑的眼睛盯着半个身子露出卧室门外的自己。 “汪汪!”还没等林言竖起手指示意它安静,它就兴奋地向主人问起了早安,把他的位置暴露得十分彻底。 八分钟后,简单刷了牙洗了脸的林言,穿着家居的毛绒睡衣,和同样只在睡衣外头披了件大衣外套的庄文一起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穿着貂皮大衣和长筒靴,在他们对面翘起了二郎腿的仇姐。 “你俩什么时候住到一起来的?”仇姐把手里的茶杯转了转,薅了两把大米的狗头,以一个完美的微笑开启了对话。 “差不多三个月吧……”身为屋主,林言只能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声音十分虚弱。 “哦,那差不多就是开拍不久。怎么不早跟我讲一下?每次分头给你俩寄东西,还浪费不少邮钱!”仇姐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她把自己的杯子续满,仰头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 “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得告知一下,GIN从不干涉雇员的私生活,也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是如果你俩要结婚的话,得向公司报备一下。” 眼见他俩呆若木鸡,她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是建立在你俩还想继续干的情况下,如果你们打算结婚后就引退呢,那自然就不用通知公司了。” “我没!”听到“引退”这个词,林言急忙甩出了一个否定句,这一下不仅是仇姐,庄文也扭过头来直盯着他了。 “你没什么?”他半天没吐出下文,仇姐好奇地追问。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结婚……”像个被戳瘪的气球,林言的音量一路低了下去,到最后简直成了轻哼。他本来想说“我没打算引退的”,但被庄文一盯,他突然觉得这话说不出口了。 “是得考虑清楚了!按照我的意见,恋爱可以随便谈,但婚最好一次都别结。” “您有什么经验之谈?”仇姐把这话说得好似金科玉律,不由得引起了庄文的好奇。 “帮我那些朋友打过不下五次离婚官司,你俩未来要是想找律师,可以来咨询我。” 仇姐原来是来拿DV的,一想到上次那堪称惨烈的自我录制,林言就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那两台摄影机里都录了些什么,估计一大半都是黑屏吧。仅有的实质性内容比起被剪进GV,估计剪进地下剥削电影更为合适。看着她袅娜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林言不禁为这个公司万分看重的“大项目”的前途忧心忡忡起来。 “十二点了,出去吃午饭?”庄文的声音把他从厨房的窗户旁拉了回来,他这才感受到肚子里的饥饿。 昨夜的雪还残留了些痕迹,庄文没有开车,而是挽着他朝离家两个街区外的一家餐馆走去。路上他们会经过平时做产检的那家医院,老远,林言就看到医院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这是在做什么?虽然肚子饿,但爱凑热闹的天性还是让他抓着庄文在人群外沿围观了一下。站在中央的人激愤的外地口音让他摸不着头脑,似乎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 “造孽啊,害得人娃儿没了生殖腔也被切了。”就在他迷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年纪颇大的女性omega在他身旁摇头叹息。从她和一个中年男人的交谈中,林言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是一起手术事故,剖腹产,本该很简单的手术,但因为医院的疏忽大意,在前期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胎儿在生殖腔里的位置不太对,本该位于生殖腔深处的生殖囊却跑到前面来把整个生殖腔口给堵住了,一刀切下去造成了大出血,不得不将那个倒霉omega的生殖腔整个摘除了来保住他的性命,不幸的是,宝宝还是死了。 那对男女就此事的交谈越来越细节详实,林言也听得越来越毛骨悚然,为了保留自己午饭时的胃口,他赶紧带着庄文离开了。 在餐桌上,等清蒸鱼上来的时候,林言向庄文宣布了他刚才在路上做出的决定。 “我要换家医院生小孩。” “倒也不是不行,可你的产检都是在那家做的,医疗档案有些不好转吧?” “我们去第一医院,张竛在那儿,托他帮帮忙。” “行,有你的朋友照应一下是更放心点。”庄文同意得很是爽快。 就这样,一月份林言把档案转进了第一医院,张竛帮他找了位经验丰富的同事当主治医生。最后几次产检他都是在第一医院做的,每次产检,林言都要询问那医生自己的生殖囊位置正不正确,把对方都搞得有些烦了。 “林先生,我可以凭我十二年的生殖科经验向你担保,你的状况一切正常,我都可以把你的检查结果放进医学院教材的‘正常情况’示例,你真不用这么担忧,保持良好的心态也是顺利分娩的一部分。” 虽然医生这么说,但在孕期的最后几个月,眼见自己已经凸起的小腹又往外凸起不少,被胎儿压迫得稍微一有尿意就得马上进厕所,走路的时候因为还不习惯重心的转移而东摇西晃,一切由那个马上就要来到世上的孩子带给他的变化都让林言无法“保持良好的心态”。他是个完全的新手,想必庄文也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生活中也没什么过来人可以给他们提供有效建议,彻头彻尾摸着石头过河。只要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东西要从自己两腿间钻出来,他就没法不紧张。 他的情绪波动,当然被庄文尽收眼底,为了让他放松心情,天气刚转暖,庄文就拉着他往城市周边去旅游,而且因为换了车,这回他们不用把大米送到宠物店里去了,只需要把它的窝放到后车厢里就能带它一起上路。 这大概是林言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闲适的几个月,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和陌生的人谈话,吃一些在他成长的地方少见的饮食。多多少少冲淡了一些他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感。也就是在这些旅途中,他发现了一个舒缓自己紧绷情绪的最佳办法。 那就是和庄文进行肉体上的接触。 正经的做爱在新年过后就停止了,可只要能和庄文肌肤相亲,置身在他的信息素气息中,林言的纷乱的思绪就能被短暂清空一下。他抓紧一切机会和庄文黏在一起,把自己的手贴上对方那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如上等皮革的体肤,感受到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在自己手掌下强健有力地跳动着。把耳朵附上去听那生命的律动,温软的呼吸喷在庄文赤裸的胸口。那心跳声总会在这时候变得越来越快,庄文会把他拉上来,毫不留力地吻住他,摩挲着他嫩生的大腿内侧,让他的身体因为难以被满足的情热而微微颤抖。 在一个海边的小镇,他们去了汽车影院。肚子大到影响协调后,林言就再没去过室内的电影院了。他们的房车停在场地的后排,离银幕老远,在淅沥小雨中那些字幕都糊成了一片,这倒没什么要紧,不需要字幕林言也能把那些对话听懂。雨水滴落到前窗,雨刮器动作迟缓地运行着,当男主角终于向女主角表露自己深埋多年的爱意时,林言的手擦过大米的软毛,隔着裤子摸上了庄文两腿间的阴茎。 银幕上的男女在互诉衷情,银幕外林言被庄文从副驾驶座上抱下来扔进了后车厢。狗被他们关在了驾驶舱,发出一声声不满的大叫。车厢里的沙发椅被放平了,他很快在暖风中赤裸着身体,庄文几乎舔吻过他全身,把头埋在他两腿间奸弄着他欲求不满的小穴。他被快感刺激得泪眼朦胧,可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迎合上去的身体,后车厢里充斥着他们粗重的喘息。 历经千难万阻的有情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女主角在银幕上流下了幸福的泪滴,林言也哭出来了。在后车厢那不够宽的沙发床上,他因为怀孕而变得更敏感的身体被硬生生舔弄到了高潮,春水从他的后穴里汹涌地流出来,浸湿了身下的皮革,甚至有些液体喷到了庄文脸上,在他的嘴角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