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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第80节

    陈不恪仍没抬头,靠在她肩上, 懒懒散散地靠着, 也懒懒散散地环着她:“没完没了了, 是吧。”

    却夏想了想:“就再一下?”

    “行。”

    陈不恪懒洋洋答应了, 但在却夏动爪之前,他从她身前支起,“等成了你男朋友,随便你rua。”

    却夏渣女式安静。

    她仰脸。

    碎发下,那双漆黑眸子沾着夜色似的沉凉,又余着笑意留下的波痕。

    他正专注认真地垂望着她。

    “这个男朋友除了可以当猫撸,还有其他功能的,真不考虑提前试用一下?”

    “……”

    却夏一默。

    陈不恪拿这种语气低低的哄人似的说话时,没正常人能拒绝。

    却夏不是正常人,所以她拒绝过一次了。

    但很难做到第二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动摇。

    陈不恪:“只是试用期,可以等你觉着好用再转正。”

    却夏心里有些软塌塌的,她撇开眸子,不去看他:“你是什么工具人吗,还要分好不好用。”

    听清女孩的低声咕哝,陈不恪垂眸哑笑。

    却夏被他笑得有点微恼,“不好用呢,可以淘汰吗?”

    “?”

    白毛顶流立刻就严肃了。

    “哪里不好用。”

    他停顿,“你说,我改。”

    却夏:“那你这个试用装是强买强卖。”

    陈不恪毫不介意,似笑非笑地低了睫:“那却总买吗?”

    “……”

    却夏被这人低低撩人的气息弄得没法,今晚又是他替她解围在先,她主动投怀送抱在后,要是真硬要抵赖——虽然陈不恪应该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但那也太渣了。

    却夏绷着脸思索几秒,“两个月。”

    “嗯?”

    “试用期,两个月,”却夏停顿,“这两个月里,你要听我的,不能再有今晚这样…出格的言行了。”

    “……”

    陈不恪没说话。

    却夏放慢呼吸,眉心微锁,她转身就要从他身前离开:“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你也什么话都没跟我说。”

    “?”

    却夏刚走出去两步,手腕一紧,就被那人从后面握着手腕带回去。

    陈不恪低低叹了声,“却总,你性子一直这么急么。”

    却夏被他戏谑得脸上微热,只蔫睖了他:“是你不说话。”

    “我只是在反省,我今晚哪份言行对你来说算出格。”

    “……”

    却夏木着脸看他。

    一副“你自己真没数吗”的表情。

    陈不恪就不禁笑了,“如果是说那个姚杉云,”他眸里泛起点凉意,很快又没事人似的抑下。

    白毛上前一步,故意欺近招惹她:“我做过的比今晚出格的事情可多太多,却总以后有的管教了。”

    “?”

    却夏回眸,不是很信的看他:“以你的名气,如果你真做过,应该没人会不知道。”

    “很久前了。”陈不恪笑意淡了,他眼神浮了浮,像无意飘落进露台外不见边际的夜色里。

    他停了许久。

    在却夏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的时候,她听见陈不恪又开口,语气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能有十几年了吧,所以没人知道。”

    陈不恪转回来,眸子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漂亮剔透的琉璃石,他望着她,忽笑了。

    却夏莫名:“你笑什么。”

    “只是想,要是那时候就遇到你,就好了。”

    “…?”

    “活着应该会有趣很多。”

    “……”

    在却夏身上,好奇心绝对是个稀有物品。

    但这样还是被陈不恪勾起来一点。

    女孩静默几秒,出声:“是哪种出格。”

    “嗯?”

    陈不恪随口一应,回眸。

    却见那个总是冷冷淡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自在地微咬着唇线,像努力将语气绷得满不在乎。

    “青春年少,荒唐岁月,那种吗?”

    “……”

    陈不恪一怔。

    几秒后,他低下头,笑出了声。

    “别笑了。”女孩面无表情转回来,狐狸眼凶着睖他。

    感情方面永远色厉内荏的。

    小狐狸。

    陈不恪更笑意难禁:“说了我没初恋,却总为什么不信。”

    “可能因为你长得就是一副前女友很多的样子。”

    “?”

    陈不恪眉尾一提,“那,却总想我怎么自证清白,你说,我一定配合。”

    “……”

    终究还是却夏扛不住这等折磨。

    她转回话题:“那是什么出格。”

    陈不恪也没再戏谑她,他神色松散,语气也轻飘得像玩笑:“打架啊,不小心弄断了对方的肋骨啊,这之类的。”

    却夏听得一静。

    陈不恪:“怎么,吓着了?”

    却夏想了想,安静问:“疼吗。”

    “应该挺疼的吧,毕竟肋骨都断了,”陈不恪似笑,眼神却比寒冬雪色都凉,“我还有那人电话,要不,你打过去问问?”

    “我不是问他。是问你。”

    “——”

    陈不恪睫睑一颤,近僵冷地垂下。

    他对上月色下女孩的眼睛,澄澈的,安静又轻和的,像会说话。

    “你疼吗。”

    “……”

    疼。

    当然疼啊。

    夏天的沙地,比水泥地面更烙人地烫,但挣扎和疼得蜷缩的时候,至少不会大面积擦伤。

    胸腹是最容易留下淤青的地方,要蜷起身体才能保护好内脏。

    不能被打到脑袋,很危险,还会昏沉很多天,影响下一次挨打时候的抵抗。

    大片的开放伤不能直接裹纱布,不然每一遍换药都会撕开血淋淋的结痂,又要很久才能好……

    “…………”

    陈不恪低头,轻哂了声。

    “不疼。完全没感觉。”

    却夏不说话,只望着他。

    陈不恪眼神微晃,又曳起个松散的笑:“却总再这样看下去,我可要抱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