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81节
“?” 月色下。 晚礼服裙摆被风一荡。女孩扑进清瘦挺拔的青年怀里,在对方短暂微愕的神情下,她环过他隔着薄薄衬衫的腰。 这个拥抱很紧,闷得陈不恪咽下话,喉结跟着深滚了下。 他声音也哑了。 “这算安慰吗。” 却夏拢紧他腰后的衬衫,“不,算奖励。” “什么。” “奖励我们的陈不恪先生……” 却夏一停,抑着情绪逐字逐句:“很努力地,一个人长大了。” “…………” 陈不恪终于低低阖上了睫。 他微躬身,反扣起手腕,把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 “好。” 许久、许久之后。 却夏被抱得紧到憋闷,心里纠结着怎么样张口,才不会伤害到可能感动得正在偷偷落泪的白毛顶流。 她迟疑地低声试探:“恪总。” “嗯。” “你在想什么?” “……” 白毛阖着眼,停了几秒,声音拖得懒腔慢调:“在想气氛正好,要怎么把你顺势骗上楼顶的酒店套房。” 却夏:“——?” “?????” · 《至死靡他》剧组的杀青宴结束后,却夏就坐飞机回了h市的家中。 和天乐传媒的合约已经结束,只需要等之前预留的时间一过,在双方协定好的那天去公司把解约协议签了,那却夏和天乐传媒四年的协议关系就算彻底解除。 再配合好《至死靡他》的后续宣传,拿了她的那份“劳务费”,这个圈子就算和她再无瓜葛了。 嗯…… 算吧。 却夏心虚地低头,rua了把跳到她怀里的honey的后颈毛。 白的,微微卷的。 好像还是陈不恪的rua起来手感更好。 却夏:“。”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想,却夏扭头,朝着窗外远目。 打着大大的哈欠的于梦苒从客卧里爬出来,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沙发:“不容易啊,也不是吃饭的点,你竟然从房间里出来了?不做题了?” “honey在门口叫,我出来休息会。” 却夏一顿,抬头,“我看见你行李箱了,这几天就走?” “哎呀,都要过年了,总不能真赖在你这儿,你不还得去陪阿姨嘛。”于梦苒摆摆手,过来拿她水杯,“而且你这天天复习,不是背就是做题,我哪忍心在这儿打扰你,万一影响你成绩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 却夏想了想,“有道理。” 于梦苒:“?” 于梦苒嗷嗷扑了上去:“好你个却夏!我给你照顾了这么久的猫!你竟然就这么对我!你个丧良心的,还往陈不恪身下躺来着,还让他给你挡灯!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拿命来吧咸鱼夏!!” “……” 疯闹半天,于梦苒总算消停了。 毫发无伤的却夏终于从最近一段时间堪称麻木的复习状态里脱离出来,唇角也见了点笑。 “不想回去就在这儿过年吧,我又没有要考很远,省内学校的分数线够了,你影响不到我。” “那可不行,你能考多高给我考多高,知道吗?考出去了我还能在圈里跟人吹呢——谁说娱乐圈没有真学霸,我基友却夏,不就是吗!” 却夏忍着笑,狐狸眼也微微弯垂:“你之前还不信的。” “是本学渣不懂天才学霸了好吧,你那些卷子,我看一眼就想晕过去,你竟然还能做一天——你丫就不算正常人,那破个例也不是事儿。” “你就狡辩吧。” “?” 却夏说完,半天没听见动静,一抬头就看见于梦苒趴在沙发另一头,半眯着眼,狐疑地盯着她。 却夏没动:“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 “什么。” “诡异的痕迹。” “?” 不等却夏分辨,于梦苒忽然凑上来,作威胁脸:“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养狗了?” “……” 这台词算于梦苒半句口头禅了,可这次听完,却夏眼神还是飘了下。 她低头rua猫,“养猫呢,养什么狗。” “少装蒜!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宠物,”于梦苒托着下巴,“前段时间我就怀疑了,你最近明显状态越来越活泼,跟我认识的那个咸鱼夏完全不一样!” 却夏眼都没抬:“哪不一样,你想多了。” “少来,姐姐对荷尔蒙的感知是很敏锐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 却夏本来是消极抵抗,不管于梦苒怎么追问她都没松口的,结果眼见着于梦苒耐心告罄,即将放弃的时候—— “嗡嗡。”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 正在对峙的两人同时回头,视线落下。 来电显示:【逆子亲爹】。 却夏:“……” 于梦苒:“?” “????” 于梦苒不可置信地转回来,颤抖着手指:“你你你,你不止谈恋爱了,还生了个孩子??” 却夏:“…………” 却夏面无表情捞过手机,挂断电话,然后把白猫honey糊在了于梦苒的脸上。 “我就出去了两个月怎么生孩子你的初中生物是喂狗了吗?” 于梦苒截住猫,恍然:“也是哦。” 却夏不想理她。 “等等,”于梦苒又转回来,“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你以前偷偷生的呢?” “?” “说!孩子他爸是谁!竟然敢让你未婚先孕,老娘这就去宰了他为民除害!” “…………” 却夏摁了摁眉心,神情绷得木然:“我劝你想听答案就先在被我灭口之前闭嘴。” 于梦苒瞬间乖巧,盘腿坐在沙发上,“你说。” “逆子在你怀里。” “?” 于梦苒低头,对上honey高冷嫌弃的异瞳:“???” 于梦苒终于恍然大悟,指着手机:“噢,这是你金主啊?” 却夏:“…………”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总都能踩在她的灭口雷区又让她无法反驳。 于梦苒:“那就这么挂了你金主的电话会不会不好?说起来你金主这猫不是说好了,就只寄养三个月吗?算上你出去拍戏的时间,已经不止了吧?” 却夏一怔,低头看honey。 三月之期确实过了。 但她已经习惯honey的存在,就给忘记了。 那—— 还没想完。 玄关处,敲门声蓦然响起。 “笃,笃,笃。” 熟悉的,冷淡懒散的,两长一短的,极具某人风格的敲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