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真希望,回去的路程能再长一点。

    岚京今夜的夜空,难得的出现了漫天的繁星,陪伴着常年被困在黑夜里的月。

    季家和温家正式订婚的消息,可以说是飞速的在岚京传播开来。

    在刚刚有这个风口的时候,有些人还以为是不实信息,毕竟季知远和温砚摆在一起,多少有点不搭。

    但是,两人在订婚宴上的合照在圈里流出后,叫衰的人闭嘴了。

    没有什么不配的,在顶级的两张帅脸面前,什么风格都能完全和谐!

    温砚订婚当天,沈焉在酒吧里喝的烂醉,拿着手机不断给温砚拨号。

    没有一个能打的进去。

    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为什么当初温砚和自己提出要结婚的时候,他会这么愚蠢的说别闹。

    如果自己当时答应下来,在把温砚彻底骗到手以前再忍一段时间,是不是现在,在高级会所里和温砚站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了?

    是不是受到羡慕和嫉妒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恨自己的愚蠢,居然让季知远乘虚而入,便宜了这个混蛋。

    又在酒精上头的时候安慰着自己:“只是……订婚而已,沈焉,你还有机会的……你还有机会的……”

    温砚糊里糊涂的睡到翌日清晨,脑袋有点晕,在上车回别墅之后的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估摸是季知远架着自己到房间的。

    和往常一样,季知远做好了早餐在等他。

    今天是西式的早餐,吐司配蓝莓酱,还有一杯热牛奶。

    温砚咬了一口还热乎着的吐司,忽而想起什么:“噢,季大哥,我今天应该就回止园了。”

    拿着刮刀在抹酱的季知远闻声,手指一颤,金属制的刮刀从手中滑落。

    第37章

    刮刀坠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震的刚刚睡醒的温砚一激灵,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缓过劲来的季知远,默默弯下身去,将刚刚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的刮刀捡起。

    “今天……就回去了?你和……”

    “新年家里有很多聚会,他们让我要回去的意思。”虽然季知远没把话说完,但他已然听懂男人想问些什么。

    “也是,要过年了嘛。”季知远垂眸,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拿着脏掉的刮刀又要抹上吐司。

    对面的温砚瞪大了眼,急忙制止:“季大哥……刀脏的!”

    季知远顿住手上的动作,抽走的灵魂像是在这一刻才彻底附着进□□,慌乱的起身去厨房:“大清早的,糊涂了我。”

    他拿出一只新的刮刀,回到餐桌。

    温砚啃着手里的牛奶吐司,吐司柔软,蓝莓酱不像市面上买的,味道酸甜可口,混着一点果肉的纤维,口感很丰富:“这个酱好吃。”

    “这样,那我去买点草莓再做点草莓酱。”季知远说完才想起,温砚要搬走了。

    已经不能和他一起在这吃早餐了。

    “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吗?”温砚看着手边的果酱罐,的确没有贴什么商标logo。

    “嗯,不难很简单的。”

    温砚面上点着头,不禁腹诽: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能让季教授犯难的。

    “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吗?”季知远端起桌上的牛奶抿了一口。

    啃完最后一口吐司的温砚垂着眼,不禁有些失落。

    怎么好像他很着急的要把自己送回去?

    是自己打扰太久了嘛。

    他越想越觉得嘴里的果酱都变得有些酸涩:“好,麻烦季大哥了。”

    “没事。”

    吃完饭后,温砚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但他忽的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要收拾的。

    他在别墅里的日常用品都是季知远准备的,甚至自己现在刚刚换上的毛衣,也是季知远的,好像他只需要出门的时候把云胡抱走就行。

    来这住了快一个多星期,云胡也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环境,正窝在自己的小窝里舔爪子,忽地一下就被温砚腾空抱起。

    “喵?”云胡睁着那双圆乎乎的眼睛盯着温砚,像是在谴责他。

    温砚揪着它脑袋上的毛,看着地上云胡的小窝还有放在架上的猫粮和玩具,思索一番后开口:“季大哥,云胡的窝就摆在这可以吗?之后就不用再买再布置了。”

    “当然可以。”季知远一边从楼梯上疾步而下,一边理着自己的夹克领口。

    是一件浅灰绿的不对称夹克,内搭着条纹衬衫,配着一件直筒裤。

    领口折的整齐,衣服上也没有一点褶皱。

    一早上都处于崩溃边缘季知远才算是将心里防线给重新搭建起来。

    温砚说要把窝留着,温砚说还有以后!

    “那我们走吧。”他强忍着心中的雀跃,面色如常。

    “好。”温砚抱着云胡走向玄关处。

    车子一路开的平稳,温砚坐在副驾上,云胡窝在他的膝上打呼噜。

    马上就是新年,市区大街旁的绿化带缠上了金色彩灯,树上也挂上了小灯笼和灯条,等到夜里,整座城市璀璨如昼。

    别墅离止园不算远,大概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

    等到那座恢弘古老的止园大门出现在温砚眼前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忽地沉重,仿佛这座大门压上了自己的心尖一般。

    云胡将眯着的眼睁开,似乎嗅到了止园的味道,也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