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易推倒

克达尔日复一日地观察他周围的人事物,不断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这天早上薇薇宣布要给自己放一天假,说也给他放一天,允许他出宫到外面转转散散心。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克洛克达尔从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据他所知今天不是什节日,硬要算起来,是他战败的一周年纪念日?

    “别走太远,在市区逛逛就行。记得在天黑前回来哦,不然我会按下按钮的。”薇薇给了他一袋钱,像一个母亲在嘱咐她淘气的孩子不要因为贪玩不回家一样,如果不是他不回来就会死的话。

    克洛克达尔接了沉甸甸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面值五百的硬币。他没有急着离开王宫,在走廊里转了一圈,看宫人都没有特别的表现,还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事,由此推测这不是范围性活动,知道的人不多。

    他杀了个回马枪,回去找薇薇,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有侍女守在门口,他不顾阻拦推门进去,瞧见薇薇跪坐在卧室的露台上,手里拿着一支点燃了的男式雪茄。

    “咳咳,你,谁……允许你擅自进来的?”薇薇被呛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克洛克达尔一看就知道她把烟气过肺了。

    “雪茄跟香烟不一样,烟气不能吸到肺里。”克洛克达尔把雪茄从她手上拿走,顺手塞到自己嘴里,又把她人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好好的怎么想着抽雪茄?你也不问问我。”

    半晌薇薇缓过来了,忍着恶心和呕吐感:“你给我出去!”

    克洛克达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薇薇见赶不走他,更生气了,竟然用手来推他。他和一堵墙一样立在那里,薇薇用光所有力气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痛哭起来。

    他拍拍她的肩膀,尽量语气柔和地安慰她:“别哭了,我不是故意抢你雪茄的。”

    薇薇听了有些无语,这家伙在想什么啊,她哭是因为今天是她恋人的忌日,才不是这种无聊的理由。

    “去死!”她打掉他的手,下意识把放在桌上的遥控器拿在手里。

    和那双噙满泪水的美丽眼睛对视几秒,克洛克达尔知道她不会按下去。他还有利用价值,她不会为了发泄情绪杀掉他。

    他把手帕递给她,为了不给她压力往后退了几步:“擦擦。”

    薇薇用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努力平复情绪:“唯独今天我不想看见你。”

    “那明天和后天都希望看见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薇薇恨得牙根痒痒:这个男人嘴怎么这么欠,脑子转得又快,把她话的原意歪曲了十万八千里。

    克洛克达尔笑得一脸欠揍,话一经他讲出来瞬间就变味了,他是成心这么做的,为了激怒她。人在情绪不稳的时候破绽很多,薇薇的心扉在他面前可以说是毫不设防。他在等她的怒气越过临界值,失言说出本来不打算告诉他的话。

    薇薇打算无视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新的雪茄点燃,这次她抽得很小心,烟气没有过肺,只吸到嘴里然后吐出来。

    “真让人看不下去,你根本不会品雪茄。”克洛克达尔指责她暴殄天物。

    她把遥控器收好,捏着雪茄去露台,趴在扶手上远眺。这女人,居然把后背毫无防备地露给他,就不怕他从后面袭击她吗?

    克洛克达尔走过去,看了几眼她看的方向,和平常是一样的风景。他投下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他像个耍流氓的小混混一样把胯贴在她的翘臀上。做出这种下流事真是有失格调,他这辈子从没做过这种类似性骚扰的事。不过原谅他吧,他是个被爱情折磨的可怜人啊。

    薇薇皱起眉头:“克洛克达尔,你靠得太近了。”

    “你已经知道了,对吧?”他非但没有停止和她的肢体接触,反而把手搭在围栏上,完全把她禁锢住了。

    “你在说什么?”

    “我们是两个人的事。”

    薇薇笑了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们二人的区别就像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一样。”

    “我和他长得那么像,连父母都分不清我俩,你能分清?”

    “诚然你们的容貌犹如人和人的镜像,但这里不同。”薇薇轻轻把手指点在他的左胸上:“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而你没有。”

    克洛克达尔哈哈大笑:“你现在还不明白,等过几年就会知道‘心’是多么没用的东西。我比他更加优秀,他只是我拙劣的仿冒品罢了。”

    “拜托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好吗?克洛克达尔。”薇薇的眼神他以前见过,那天他要把她从城墙上扔下去时她也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克洛克达尔不笑了,手一撑栏杆从上面翻过去跳了下去,这里可是四楼。薇薇心里一惊,急忙伸头去看,克洛克达尔并未掉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元素化飘走了。

    克洛克达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恢复身形,心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耍帅做这种冒失事,只为了让她有那么几秒钟心跳加速,真不像他。

    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她是在悼念他那没用的弟弟,为此专门空出了一天时间,怕他打扰她还把他赶出宫去。雪茄烟是抽给他弟弟的吧,她知道他们抽的是同一个牌子的雪茄。

    克洛克达尔在想如果死的是他而不是他弟弟,她会如此难过吗?肯定不会的,他在她眼中是可憎的幕后黑手,扰乱她国家的和平,带来动荡不安。

    她说他的行为相当于给过去的他赎罪,那要他赎多少年的罪才能得到她的爱?也许他的罪过根本无法赎清的,相信“心”的她压根不会爱上他这样的人,与其无望地等待被爱,不如用别的手段强取豪夺,就像那晚趁她醉酒侵犯她一样。

    他舔舔嘴唇,虽然那件事发生在好几个月前,但她柔软唇瓣的美妙滋味他可是记忆犹新。

    他不会放过她的,从现在起他要开始编织捕获她的网。

    IV

    薇薇将以公主的身份访问塞拉瑞斯王国的首都,预计会在首都新诺林停留三天,将要接待她的是四王子西切尼德古·丁格尔。

    她之所以会千里迢迢去往新诺林,还是塞拉瑞斯方面盛情邀请。在薇薇看来这只是一次普通访问,毕竟两国不需要缔结什么条约,也没有国家间的贸易往来。

    薇薇虽然在感情方面心思细腻,但是在政治方面比较迟钝,她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多积累经验。克洛克达尔对于政坛风云变幻非常敏锐,寇布拉王年事已高,没有其他子嗣,也没有别的兄弟。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位公主相当于阿拉巴斯坦未来王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交好她是很有必要的。

    相比子嗣稀薄的奈菲鲁塔利王室,塞拉瑞斯王就很喜欢开枝散叶,以至于子嗣众多,不算上流落在外的野种,光是合法王子就有十三位。这十三位王子性格各异,有的资质平庸,也有的聪慧过人。王太子年纪和克洛克达尔差不多,而塞拉瑞斯王身体依旧好得很,不知道他还要等多久才能上位。

    虽然不知道塞拉瑞斯王什么时候会死,但克洛克达尔可以预见塞拉瑞斯共和国的王位争夺战将会是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候必然有无数重臣人头落地。

    这已经不是僧多粥少的问题了,王冠只有一个,王子却有那么多。没有王子会指望自己的兄弟大发慈悲将王位拱手相让,生在王室没有亲情可言,谁也不知道兄弟登基后会不会翻脸将他们屠戮殆尽,大家互相猜疑互相掣肘,这又是现任国王期待看到的局面。

    也有聪明的王子想到不争斗就能得到王位的方法,自家王位难抢,邻国不是有个待字闺中的年轻公主吗?只要能娶到她,再不济也能混个异国亲王当当,追求公主不比在新诺林和兄弟们拼个头破血流要强?

    薇薇访问新诺林一事是多位王子合力促成的结果,此时在瞭望台上吹风的她还未意识到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上了她。

    克洛克达尔会跟来,是因为他的项圈遥控器在薇薇手里,换别人拿着她不放心。还有一个原因是他那毋庸置疑的强悍实力,曾经一个照面就将两位阿拉巴斯坦守护神击败,让他做公主的护卫,寇布拉也算放心。

    塞拉瑞斯和阿拉巴斯坦一样以沙漠气候为主,并非多雨,不用忧虑雨水影响他的战斗力。

    薇薇好久没出海了,兴致十分高涨,对她来说这相当于带薪休假,奏折就让伊卡莱姆叔叔帮爸爸批吧。

    薇薇进克洛克达尔房间不需要敲门,他说只要没上锁就表示她可以进来。

    门开了,薇薇从门后探出头,站在外面并没有进来:“克洛克达尔,你别老闷在房间里,出来看看风景嘛。”

    “无聊,有什么好看的,海上除了水还有什么?”他是被大海厌恶的果实能力者,克洛克达尔对它实在没什么好感。

    她一只手比划着:“有海鸟啊,偶尔能看到鱼群。”

    “说到海鸟,今天的报纸送来了吗?”

    “我就知道你要看,”薇薇另一只手里原来拿着一卷报纸,“我刚刚给送报纸的海鸥喂了一块饼干。”

    一到海上,随着波浪摇晃,克洛克达尔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他还是王下七武海时喜欢独自待在房间里一边抽雪茄一边静静想事,烟瘾就是那时染上的。船的行驶交给航海士,他作为船长只负责考虑船的航向,调动棋子指挥全局,很少亲自上前线。

    薇薇咳嗽着进来,手在面前挥动:“你房间里一股烟味,也不开窗散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用你管,我乐意。”

    大海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克洛克达尔在船上面对她时觉得自己好像能压制住那些疯长的野草了,之前他的性欲来得莫名其妙,现在同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不过也没有完全消失,如果她在房间里停留得再久一点的话,难保他不会生出不好的想法。

    克洛克达尔心说感谢我吧,这是为了你好。把薇薇赶走后,他锁了门,开始读报纸。

    刚进入状态,门被砰砰敲响了:“克洛克达尔,西边一朵云的形状很像卡鲁,你要不要来看看?”

    “卡鲁是谁?不看不看。我不是说了,锁门表示我不想见人。”

    薇薇不依不饶,由敲门改为拍门:“你这样不利于身心健康!”

    “我身体很好,心理……不重要!”他黑着脸开门:“你强行把我拉到甲板上去,只会让我想杀人。”

    薇薇眨巴着眼睛,全然没有哐哐拍门时的底气:“可是,我想和你留下一些共同的回忆。大家都有工作要做,一个人看风景太寂寞了。”

    “那我就没有工作要做吗?”

    “有啊。”薇薇叉着腰,理直气壮:“你的工作就是保护我,万一我在甲板上被海里蹦出来的巨型八爪鱼拖走呢?”

    “这种白痴一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克洛克达尔觉得自己的话不够严谨,“呃,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海上什么怪事都有。好吧,我会陪着你的。”

    他们的船只行驶的海域绝对不会有海王类,说实话就算真的有,凭他被水克死的能力能战斗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数。

    克洛克达尔和她并肩站在船舷前,看她说的那朵形状像卡鲁的云,其实他连卡鲁长什么样都没正眼看过。印象里那只是一只橙黄色的快跑鸭,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一朵云的形状联想到它的。

    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吗?克洛克达尔能想到和她一起经历的大多数是充满创伤的不好的回忆,看她这么卖力地想和他创造不那么痛苦的回忆,是真心打算以后和他好好相处,而不是打着卸磨杀驴的主意。

    难怪弟弟会喜欢她,这个小丫头在感情方面实在是太细腻了。假如谈恋爱也能算作战斗力的一部分,那他大概要甘拜下风了。

    倘若她明了那夜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恐怕就不会用这样的态度朝着他了吧。

    克洛克达尔默默注视着她的侧脸,心田里被抑制的情感的野草又开始乱长了。他心想这不怪他,他努力过了,还是无药可救地被她吸引。他其实是有心的,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不会去爱别人的。

    他认为这份感情是爱,占有和侵犯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保护她的。在她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便是她最大的威胁。

    一路上平安无事,他们的船在普努瓦的码头靠岸,之后改乘马车,由塞拉瑞斯的军队护送到王都。

    阿拉巴斯坦的王女入境他国却没有本国士兵随行这件事,让各方势力大感意外。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身边跟着个以一当千的自然系果实能力者。克洛克达尔制造出来的沙尘暴能瞬间击退一支军队,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微不足道的。他就像行走可控的沙尘暴,这项能力任哪支军队遇上都会大感棘手。

    塞拉瑞斯方面说是由四王子接待她,其实六王子和七王子也亲自到场迎接她,以示对此事的重视。六王子和十一王子是同一个妃子所生,金发碧眼,手脚修长,继承了塞拉瑞斯王的样貌特征。六王子年纪目测三十上下,十一王子最多二十岁。而四王子一头红发,眼睛眯成一条缝,皮肤苍白,一看就不怎么爱运动,身材发福但给人的初印象是很有礼貌。

    薇薇和年龄相仿的十一王子更有共同语言一些,前去别馆的路上,三位王子和她共乘同一辆马车。

    克洛克达尔因为身份问题只能坐在赶车人的边上,他不是很想和车夫这样身份的人聊天,前提是他真的是车夫。克洛克达尔仔细观察,目前来讲他的举动没什么可疑之处,不像是刺客也不像军人,身上也不像藏有武器。

    判断车夫对他不会造成威胁后,克洛克达尔注意力转向路况。在海上他就已经把王都的路线图完整记在了脑子里,他记性一直很好。

    在岔路口看到车夫选择了一条路,克洛克达尔质疑道:“走这条路不是更近一些吗?”

    “啊,你说的是红枫大道吧?那条路下坡又多又陡,车轮经过减速带会造成剧烈颠簸。我不能走那种路,对大人不礼貌。”

    克洛克达尔没再说什么,暗暗记下这个信息,虽然不晓得会不会用上,但多了解些情报总不会错就是了。

    到了别馆,克洛克达尔不清楚她在车厢里和他们聊了些什么,下车时薇薇和十一王子乐呵呵的,而四王子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涨。六王子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深藏不露。

    六王子和十一王子留下来用过午餐就走了,下午两点丁格尔带薇薇去莱特王室剧院观看塞拉瑞斯赫赫有名的芭蕾舞剧《盛夏宴会》。

    在外交场合薇薇代表着阿拉巴斯坦国家的形象,紧张不可避免。她是公主,有些事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做。像那次千里载驰救国,她恐惧死亡和同伴的牺牲,但心系战火中的黎民百姓从而克服了恐惧。

    换个角度想,将来她总要频繁出席这种场合,就当提前演练好了。薇薇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小心得不能更小心。每次开口前她都反复斟酌词句,生怕用语不当,引起两国纠纷。

    在两人观看《盛夏宴会》中途,丁格尔向她表达了倾慕之情,想要追求她的意图十分明显。薇薇很婉转地拒绝了,但也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说两人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丁格尔听出这事不能成后很是不快,当时脸就垮下来了。薇薇心中暗暗叫苦,她没想到四王子是这么唐突的人,换作十一王子肯定不会把局面弄成这个样子。

    克洛克达尔虽然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但远远看着他们表情变化,隐约能猜出几分。四王子丁格尔比起他的三个哥哥,一没有名正言顺的太子之位,二没有朝野重臣的拥戴,三没有强大的母族背景支撑,他的生母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丁格尔好不容易争取到接待薇薇的任务,就目前来看他显然是搞砸了。

    对此克洛克达尔只想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双商不行还想争王位,克洛克达尔佩服他的野心,但不认同他急于求成的做法。如果是他,就不会用这种冒进的做法。

    从歌剧院去四王子府的路上,克洛克达尔不由同情起和丁格尔坐同一车厢的薇薇。他讨厌没脑子的人,感觉和白痴呼吸相同的空气会沾染上傻气。

    晚宴的场地和午宴相同,克洛克达尔秘密安排波尼斯盯着薇薇。是的,那次出宫他联系上了他,重建先前的势力。以波尼斯为首的下属还是很愿意追随他的,他东山再起的日子不会太遥远。

    克洛克达尔暂时离开薇薇身边,照例潜伏进后厨,排查不安定因素。在饭里下毒是最常用的暗杀手段,他尽职尽责保护了薇薇一路,可不想在这种小地方失误。

    厨房里摆放厨具的操作台、装食材的塑料箱、冰箱之类的物件很容易遮蔽视线,加上厨师们专心致志做着料理,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厨房里多了一个人。

    克洛克达尔幽灵一般立在瓦楞箱后面,这个地方位置不错,能把整个厨房尽收眼底。

    他冷冷扫视忙得脚不沾地的厨师们,关注有可疑举动的人。

    这时丁格尔的副官,那个八字胡的棕发男人进来,找到主厨,把一个东西交到他手里,一时还不松手。

    直觉告诉克洛克达尔这是今天最大的异常,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冒着暴露的风险,元素化飘到他们最近的桌子下面偷听。

    “殿下有令,让你待会把这个加到薇薇公主要喝的汤里,加一勺就行,千万别弄错了。”

    主厨说出了克洛克达尔的心声:“这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要管,反正照办,赏赐少不了你的。”

    “不,大人,您得告诉我这是什么。我担心在清汤里加了其他东西,会破坏它原本的口感。”

    “别管汤的口感了,记住我刚刚说的话。这是殿下的命令,不容有失。”副官硬是把透明玻璃瓶塞到主厨手里,忽然看到主厨脸色大变,接着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他后脑袋上。

    “从现在起所有人不许离开厨房,不准说话,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他。”

    克洛克达尔还是七武海时有随身带武器的习惯,在没办法元素化的情况下枪和匕首非常好用。在阿鲁巴拿的王宫里他身上没有这些,但出了宫波尼斯会帮他搞到。

    克洛克达尔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现身,主要是当场撞破了他们的阴谋,只要把握好分寸不弄出人命,谅他们也不敢大肆声张。

    副官被挟作人质,认出克洛克达尔是薇薇的贴身护卫,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他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接着听到他打开保险丝的声音,顿时闭口不言。

    副官交给主厨的小瓶克洛克达尔看了,里面装的是红褐色粉末,没有标签,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克洛克达尔没有打算问副官,秉持着实践出真知的原则,厨房里有计时的工具,也有女厨师。

    克洛克达尔用枪逼着主厨喂了一勺红褐色粉末给她,大约五分钟后,女厨师变得面色潮红神志不清,抱住身边的人要做不可描述的事。

    看到女厨师这个反应,药粉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杀气即刻从克洛克达尔身上爆发出来,要不是有所顾虑,今天他非得留几条人命在手里。

    副官心凉了半截,这事要是没办好就罢了,偏偏被公主的护卫撞见,即便他保得小命,回去少不了要挨主子的罚。

    “好,很好。”克洛克达尔阴恻恻地看了副官一眼,出乎后者意料地把枪保险一关收了起来。

    不管他是哪方势力派来的,在晚宴上给薇薇下这样的药,想让她出丑也罢,想留住她的把柄也罢,想嫁祸给四王子也罢……既然让他察觉了,那便是对他的成全了。

    他笑眯眯地拍拍主厨的肩膀:“别管清汤的口感了,待会你把这个加到公主要喝的汤里,加两勺,听我的,千万别弄错了。如果弄错了,”他的笑容让主厨不寒而栗,“明天我会让你全家整整齐齐躺在教堂里。明白了吗?”

    主厨额头淌着黄豆大的汗珠,两股战战,艰难地点了点头:“明、明白了。”

    封口工作就不用他多嘴了,相信等他离开后副官会警告在场所有人不要乱说话的。

    回到宴会厅,克洛克达尔走到薇薇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对丁格尔说:“我家公主对花生过敏,还望殿下注意。”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四王子面露不悦之色,但人家现在告知了,那他只能下令让人去通知后厨不要做带花生的菜。

    薇薇对克洛克达尔编造的谎言感到不解,出于对他的信任,她默许了他的谎言。克洛克达尔让她等会身体不舒服装得明显一点,他会把她带走。

    究竟会发生什么让她身体不舒服的事呢?薇薇想不明白。

    四王子的厨师很擅长做北海菜,红酒搭配鹿肉什么的很合薇薇口味,因为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山治的手艺。

    当她用勺子搅拌沙拉时,身体果然如克洛克达尔说的,有点不舒服。她还想强撑,克洛克达尔悄悄把椅子的一角沙化让她坐不稳,从而翻倒在地。

    丁格尔吃惊地站起来问:“公主怎么了?”

    至此克洛克达尔已经有七分确信他的副官是其他王子安插在他身边的内鬼,想借机陷害他给薇薇下药,不过他又不是侦探,对揪出幕后黑手没兴趣。

    “想必是殿下的厨师不小心在菜里混进了花生吧,哎呀,得赶快带公主去医院才行。”他把薇薇扶起来,敷衍了几句,表示信不过四王子的医疗团队,把薇薇搀回马车上。

    克洛克达尔对车夫下令:“回别馆,走红枫大道。”

    车夫对他指定走路况不好道路的要求很是不解,薇薇喘着粗气说“照他说的做”。他眼看着克洛克达尔把她扶进车厢里就没再出来,挠挠头,扬起鞭子让马车起步。

    走出王府的这段路药效开始发作,薇薇纵然神志被媚药腐蚀大半,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抓着克洛克达尔的袖子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克洛克达尔轻描淡写地把在后厨目睹的阴谋和他的推测说了一遍,还未讲完薇薇香汗淋漓地揪着他的领巾,要来啃他的嘴。

    看她这个状态,即便听见了他的话也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吧。

    薇薇出席晚宴特地换的这身抹胸款式青绿色长裙,两边各挽了一截头发在脑后绑了一支马尾,是标准的公主头。

    难得她这么主动,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克洛克达尔贪婪地索取着她的吻,薇薇并不满足于亲吻而已。那次共度春宵虽然被她当成了一个梦,但也让她对男女之事开了窍。

    在药物作用下,她不再是诸事需要三思而后行的公主,只是一个发情的雌性而已。

    克洛克达尔叹息着,觉得给女人下药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卑鄙无耻,但确实便宜了他便是了。

    他攥住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失去理智的薇薇什么都不懂,手动不了那便本能地用身体来蹭他。

    他“啧”了一声,试探道:“薇薇,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她压根听不进他的话,体温高得和发烧一样,甚至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满足哭了出来。

    “乖,不哭,我来教你怎么样舒服。”克洛克达尔让她坐到座位上,帮她把裙子撩过大腿上方,脱掉她湿漉漉的内裤,坏心眼地引着她自慰:“抠这个地方,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薇薇瞳孔放大,眼睛眨个不停。她张大腿低着头靠在车厢上,在他面前用手指模仿性交的姿势不断抽插着粉嫩的花穴,亮晶晶的爱液和她的眼泪一样多。克洛克达尔还嫌不够,把她的前襟拉下来,让一双美乳暴露在空气中,叫她用另一只手抓按自己的胸。

    中了春药的薇薇遵循着求欢的本能,很快发现爱抚阴蒂和奶头比较有感觉,于是一手卖力地揉着阴蒂,一手来回揪着自己的乳首,同时发出欲求不满的呻吟。

    克洛克达尔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等她清醒后把照片拿给她看,媚药把她变成了不知羞耻的荡妇,和平时清纯可人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薇薇本来就很性感了,在他诱导下又做出这样的举动真是要命。害怕留下牙印,克洛克达尔不打算啃咬她的奶头。他拿掉雪茄,用嘴狠狠堵住她的唇。一番激烈的舌吻后,他恨不得把她的舌头吃到肚子里。

    薇薇虽然睁着眼睛,但眼里没有神采,泪光闪闪地任他摆弄。他在心里计算着时间,让她用手抚慰自己勃起的巨根。薇薇下手力道太重了,握得他很痛,好在他皮糙肉厚抗造,换个脆弱点的男人说不定要断掉了。

    他使劲捏了一把她丰硕的乳肉,唤起她一部分的思考能力,恶声恶气地说:“动作轻点,你想让我死吗?”

    “唔,哈啊……”回应他的只有求欢的浪叫。

    克洛克达尔把手指放到她嘴里让她吮吸,薇薇的牙齿和他的戒指碰撞发出些许清脆的声响。孔武有力的手指夹着她滑腻温热的小舌把玩,弄得她呼吸困难,仿佛在刑讯逼供。

    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红枫大道了,克洛克达尔拦腰把她抱起来,重新在车座上坐下,以她在上的体位插入。和她面对面,观察她做爱时的表情,薇薇红润的脸颊上有种如花朵般绽放的女性美。

    她像小狗一样舔着克洛克达尔的下巴,他怕她待会颠簸的时候咬到舌头,顺手抓起刚刚脱掉的内裤塞住她的嘴。本就衣衫不整的薇薇遭到这样对待,更像是在被他肆意凌辱。

    万幸的是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为此生气。变态的笑容出现在克洛克达尔脸上,马车驶入红枫大道上来就是一个下坡,整个车厢顺着惯性向下滑去,薇薇的小穴也借此机会将他的肉棒吞得更深。

    之后是接二连三的减速带,克洛克达尔几乎不需要用劲,只要扶稳薇薇的身体,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震动让他们的身体自然上下起伏,犹如波涛中的小船那般不平稳。

    粗壮的肉棒以惊人的速度在甬道里抽动着,上坡时车厢震颤的频率又慢下来。还好薇薇嘴里塞着内裤,不然一定会因为这种灭顶的快感叫出声,现在她只能“呜呜”流着眼泪,小手紧紧拉着他的领巾。

    薇薇小穴里流出的汁液泛滥成灾,把他裤裆打湿了一大片,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变凉后滑溜溜的触感。

    克洛克达尔腾出手来,大拇指探进茂密的花丛里搓按着她的花核。随着他的动作,薇薇弓起背,舒服地眯着眼,把额头抵在他胸前。马车上坡时她就用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是对他爱抚的回应。

    他俯首去亲吻她颀长的脖颈,注意不留下吻痕。即便如此薇薇光滑白皙的侧颈上还是留下了红印,定睛一看,大约是之前舌吻让她的口红弄脏了他的嘴。克洛克达尔忙里偷闲找出手帕,把沾了口红的地方擦干净,不然下车时被别人看到会起疑。

    他托着薇薇的腿让她身子抬得更高,下坡颠簸时肉棒对小穴的冲击感让她高潮迭起。这么激烈的做爱他是没意见,倒是怕她吃不消,所以他只抬高了她这一次,其余都顺其自然。

    一趟红枫大道跑下来,克洛克达尔体会到了非常美妙的经历。也许是车夫急着下班回去吃饭,马车达到别馆的时间比他预计得要早个几分钟。

    临近下车时克洛克达尔急急忙忙收拾现场,薇薇的妆被汗弄花了,这个他还真不会处理,只能把跑到嘴唇以外地方的口红擦掉。虽然外面天已经黑了,但是回房间这段路上灯光很亮,他不能露出太过明显的破绽。

    薇薇对于突然中断的性爱很不满,好在她力气小,不会造成什么破坏。他把大衣披到薇薇身上,重新点着雪茄,镇定自若地将她抱下马车。

    他让赶车人回去复命说公主身体不适,要在别馆好好休息。

    薇薇被他大衣裹着,动弹不得。克洛克达尔把她钻出来的头摁回去,她现在的脸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他裤裆那湿了一大块,全靠垂下来的衣袖遮挡。

    车夫只觉得这家伙经过拉车的马匹时看向它们的眼神含情脉脉的,不禁一阵恶寒,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刚在车上做过爱,克洛克达尔表面很平静,其实脑子里满是淫邪的想法。他在考虑要不要和薇薇在奔马的背上做爱,骑过马的人都知道马一跑起来,坐在背上的人会震个不停。不过她身体如此娇弱,多半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真怕一不小心把她身子骨弄散架,操坏了可怎么办。

    克洛克达尔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先把薇薇关系亲近的侍女应付过去,确保她们不会打扰到他们后,他把薇薇放到床上,锁上了房门。

    薇薇从大衣下面钻出来,被它闷在里面这么久,她像是发高烧的人一样晕乎乎的。克洛克达尔将两根手指顺着甬道滑进去,小穴里面更是热得发烫。

    无论是什么样的异物入侵小穴,薇薇都不会夹紧腿表示抗拒,甚至从里面吸住了他的手指。

    克洛克达尔微微一笑,把手指抽出来,尽可能快地脱掉两人的衣服,戒指和金钩也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期间薇薇一直在捣乱,抱着他的身体不撒手,管它是什么部位,逮到就乱啃乱咬,以此来催促他。他还挺享受薇薇吻他腹肌的感觉的,因为她的嘴唇很软。

    薇薇叼住他未勃起的阴茎,发现这个缀在体外的器官含进嘴里还挺合适的,于是无师自通地给他口交。

    克洛克达尔在床边坐下,她也跟过来,跪坐在他两腿之间,一只手还在抠着自己的下面。

    看到她这么饥渴,他也情难自禁,没一会就硬起来,顶得薇薇合不上嘴。薇薇做过几次也算有了经验,依旧是以她在上面的体位将肉棒导入体内。

    但现在没有马车的力可以借,她稍微动了几下腰力气就耗尽了,楚楚可怜地伏在他胸口,屁股小幅度地扭着,怎么也抬不起来。

    克洛克达尔发出嗤笑声,摸摸她的脑袋:“你老实躺着,让我来吧。”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像个无情的打桩机一样用肉棒撞击小穴深处。薇薇忘情地发出“嗯啊”声,腿盘在他腰上形成一个锁套环住他不放,这个姿势她倒是不用费劲,累了只要把脚放在身侧就能继续承欢。

    因为媚药的作用薇薇下面一点也不缺水,但毕竟尺寸摆在那里,夸张地讲他的分身撑开她肉壁上道道褶皱,大有不将沟壑磨平不罢休的趋势。

    克洛克达尔压抑了如此长时间,是该好好释放一下了。肌肤相亲的做爱和穿着衣服的做爱感觉完全不一样,大面积传递彼此的体温和黏糊糊的汗水,但是酣畅淋漓。薇薇和他上身紧贴在一起,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时间流逝得飞快。

    在克洛克达尔埋头奋力耕耘的时候,薇薇一低头碰到他脖子上的项圈,被硌到了不舒服,竟然要伸手把这个妨碍她的东西扯掉。

    反正项圈很结实,克洛克达尔不相信以她的手劲能弄坏它。薇薇的举动在他眼里颇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他一边操得她弓腰一边戏谑地说:“小东西,这还是你给我的‘礼物’呢。”

    两个人这夜做得是昏天黑地,薇薇结束了最后一次高潮,什么也不管,躺在床上沉沉睡死过去。小穴向外溢出浊白的液体,睡姿也十分地淫乱,一条腿还搭在他胳膊上,亏她能睡着。

    克洛克达尔也有些困了,但他远没到能休息的时候。善后工作繁琐得不行,他先是把薇薇抱去洗净身体,懒得换床单干脆给她换了个房间,安顿好她本人再回来对她的衣物进行处理。

    待到薇薇第二天醒来,果然如他所料记忆有很大一块的断层,从上马车起往后全都不记得了。

    薇薇睁开眼第一感觉是腰酸背痛,好像做了很剧烈的运动。她拉开衣领初步检查了一下,身体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痕迹。

    克洛克达尔说她的睡衣是蓓提帮忙换的,至于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解释是这样的:“你应该喝出来了吧,四王子招待你的红酒是混合酒。一开始喝不会怎么样,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不省人事。我怕你酒品不好,就以花生过敏为借口提前把你带走了。”

    这是一个悖论,薇薇醉了的时候没有意识,不可能知道自己醉酒时是什么样,只能从旁人口中而知。

    她傻傻地问:“我醉了难道不会直接睡着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不然怎么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呢。昨晚回来的路上你说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啧啧,我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薇薇看到他的坏笑,耳根都红了,同时疑惑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我、我说什么了?”

    克洛克达尔故意欲言又止,吊她的胃口,又说:“算了,不告诉你。”

    薇薇明知这是他编的谎话,还是被他弄得有些抓狂:“不就是要雪茄吗?不要顾忌我,我很坚强的。”

    “哼,区区几根雪茄。”

    “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吻。”

    克洛克达尔此言一出,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薇薇着实是目瞪口呆,认定他在捉弄她:“你做梦!”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脸红,脸红就输了,他要达到的正是这个目的。心里想的和做出来的是两码事,听了他的话她不可避免地感到害羞。

    薇薇神态的变化克洛克达尔看在眼里,她的心思他也能猜出几分。他想起昨天她在床上的表现,不禁感慨:啊,清纯的样子真是可爱。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小穴都快被他操烂了,一定会很崩溃吧,真想看看她会露出何种表情。

    薇薇说实话有些生气,克洛克达尔清楚她心有所属却还对她开这种过分的玩笑。不过她对他的人品本就没抱期待,因此遭到他调戏也不是很意外。

    “好啦,不逗你了。我也没想到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是真心话,那可太糟糕了。”

    他两句话又调起了薇薇的兴趣:“你老实交待,别逼我动起真格来,后果可是很恐怖的。”

    “你说,你喜欢的不是我弟弟,是我。”

    “不可能。”薇薇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你骗我,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还不知道吧,我弟弟腿受过伤的事。他不想爽约,于是拜托我替他和你约会,那次我还抢了你布丁呢。”克洛克达尔深谙说谎的艺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谎言最让人难以分辨。“看样子你没有发觉恋人的不对,把我和他当成同一个人了。嘛,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我比他优秀得多,所以呢,你会更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少自说自话了。”薇薇要赶他走,他也没有死皮赖脸地要留在这。

    他没指望她相信他的话,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心里有这么一个概念。在他开口前她大概从未有过自己会喜欢他的想法,现在他种下了种子,能不能发芽结果就看天意了。

    只要他还留在她身边,每天和她见面、交谈,薇薇在心里就会反复向自己提问:我真的喜欢这个人吗?

    给出否定的答案也没关系,只要她对他的喜欢有那么一星半点儿就够了,他会努力让它在她心中扎根,直到缠住她整个心脏,再也无法拔掉。

    V

    薇薇对塞拉瑞斯的访问只有第一天正常进行,克洛克达尔说她陷进了不明势力的阴谋中,不管幕后黑手是不是四王子,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关于花生过敏的事情,既然她是在四王子府上出了事,想必四王子也不会刻意向外声张,而是选择尽量隐瞒。目前局势还不明朗,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的建议是防守为主。

    薇薇采纳了他的建议,对四王子的使者宣称她因为水土不服生病,没办法见客,打算静养几天等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再启程回国。

    新诺林是音乐之都,相应地带动了舞蹈、歌剧等相辅相成的艺术兴起。薇薇在别馆休息了小半天就动了出去玩的念头,想乔装后去商场里逛逛。

    她不是记仇的人,不然照克洛克达尔三天两头就惹她一次的劲,她早气死了。

    克洛克达尔对娱乐之事不大上心,虽然他以前开着一家大赌场,但从来没在里面和人玩过。薇薇不到二十岁,年轻人爱玩很正常。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陪她逛街。

    薇薇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T恤,短袖是青绿色的,胸前有大象的图案。下身则搭一条白色长裤,配一双紫色低跟凉鞋。克洛克达尔还挺好奇她里面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昨天薇薇礼服里是肉色的胸贴,三角内裤是鹅黄色的。

    她非要克洛克达尔也变一下装,他拗不过她,只好换了一件白衬衫,外面罩卡其色的长风衣。摘下克拉巴特领巾,他对着镜子用一条黑色的围巾挡住脖子上的项圈。金钩和戒指太惹眼了,统统摘掉留在别馆里。脸上的疤不难遮,戴一副墨镜足矣。

    克洛克达尔的变装风格让薇薇眼前一亮,想到上午他说的“你喜欢我”的话,急忙安慰自己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他的脸。谁让他和她恋人长着同一张脸的,那就别怪她把他当成替代品了。

    薇薇还没看过她恋人穿除了大衣以外的衣服,她都不用刻意去想象他穿这身衣服的样子,因为克洛克达尔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穿就相当于他弟弟穿。

    新诺林街道两旁的房子是五颜六色的,艺术家以墙为画布在上面绘有各式各样的涂鸦,写上富有诗意或哲理的标语。这是一个开放的城市,市民们充满了想象力。地面砖块的颜色也不尽相同,没有统一要求,有一段路交错铺着黑白两色的砖块,像钢琴键一样。薇薇认为这很有趣,于是只踩着白砖走。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演奏乐器的音乐家,有拉手风琴的,有弹吉他的,有吹萨克斯的,更有甚者是多个人组成的乐队在露天表演。

    克洛克达尔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但优美的旋律让人听了心情愉悦是真的。薇薇会弹竖琴,四下张望并没有瞧见竖琴演奏家。也是,竖琴在这里算是异国乐器。

    他们走在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有人搬运着钢琴跑来跑去,大约是在为某处的表演做准备。

    薇薇在一个三人乐队的台子前停下来,演出者脸上均戴着面具,在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合唱一首歌。

    人群聚集的地方是扒手的乐园,克洛克达尔视线在人群中一扫,经验丰富的他立马认出哪些是来听歌的哪些是小偷。当然只要没有不长眼的毛贼敢来扒他,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薇薇听得很投入,成为被富有感染力的音乐调动起情绪的一员。克洛克达尔在一群兴奋的听众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不是很喜欢摇滚乐,太吵了。

    不知名的乐队表演结束,薇薇有些意犹未尽,但附近没有再让她感兴趣的表演了。

    路边的面包坊传来阵阵诱人的香气,像一个无形又热情的店员在揽客。活泼的小孩子们在街道上互相追逐打闹,时不时有尖叫欢笑声在空气中炸开。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从路中驶过,这座城市向他展示喧嚣而平和的一面。

    一下午克洛克达尔陪薇薇走了很多路,他们站在橱窗边看模特身上风格迥异的衣物。塔罗牌摊后披着黑袍的老妇人说她可以占卜他们的未来,克洛克达尔虽然不相信这个,但薇薇付了他那份钱,让他来玩一下。

    克洛克达尔想的是自己摆脱奴隶身份并且得到她,结果让他很满意,他抽到的三张牌分别是正位的命运之轮、逆位的死神和正位的圣杯十。薇薇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猜她能猜到他心里想的一半的事情。

    薇薇是反对奴隶制度的,之所以不释放他,是因为担心他会卷土重来对她的国家造成威胁,因此宁可违背自己的本心。

    克洛克达尔将会迎来好运,是否意味着她的国家又要蒙难了呢?唯一让薇薇感到安慰的是她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