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江世渊诚心诚意道:“晏礼,你有心了。”

    “都是应该的。”

    江家几人的关注都在江寻身上,对于大过年不在家里待着,还正好在附近出差,并且顺便过来探望的傅晏礼,并没有多想。

    只有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江寻,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对着傅晏礼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上午十点,手术正式开始。

    等在手术门外的病人家属才是最着急的。

    江世渊担忧得在原地来回走动,时不时抬眼看一看紧闭着的手术大门,念叨着怎么还没结束。

    江怀瑾被他爸晃得眼睛都快花了,“爸,您能不能消停会儿。”

    “我这不是焦虑吗?你别管我。”

    邓舒:“坐下吧,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儿子劝没用,但老婆劝有用,江世渊终于坐下了,只是双腿还时不时地抖一阵。

    傅晏礼的反应最为平静,他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全程没怎么说话,眼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手术才结束。

    穿着一身手术服的江寻被护士推了出来,他还没醒,面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还裹着一圈纱布,看着乖巧而又脆弱。

    面容略有些疲倦的专家医师笑着对众人说:“手术很成功,至于听力能恢复多少,还得看具体情况。”

    听了这话,几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江寻被推进了单人病房里,等待了两个小时左右,江寻才逐渐从全麻中苏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是涣散的,只看到眼前冒出来好几颗脑袋。

    身体是醒了,但脑子还没醒。

    “小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江寻仍旧是迷迷糊糊的,连眼皮都还没有完全掀开,他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了两下,最后抓住了一只手。

    嘴里含糊不清,胡言论语:“晏子,你要开心好不好……”

    “你的世界以后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晏砸!”

    “晏子……晏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晏子……”

    ……

    病房里一片寂静,三双眼睛全都注视着江寻握着傅晏礼的手。

    傅晏礼:“……”

    没过一会儿,江寻就自个儿松开了手,眼睛一闭,歪头倒向了一边。

    傅晏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抄进了口袋里。

    过了半晌,江世渊才疑惑地问了句:“燕子是谁?”

    江怀瑾的视线古怪地在江寻和傅晏礼之间扫了一圈,随后才说:“麻醉醒了之后胡言乱语呢,别管这些。”

    没过一会儿,江寻又掀开了眼帘,眼神还是涣散的。

    江怀瑾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是……我是江启盛,这天上掉下个硬币也得姓江!风浪越大鱼越贵,赶紧去抓鱼!”

    江怀瑾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傅晏礼紧抿着唇。

    江寻说得激动了,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几人手忙脚乱地把江寻摁回床上。

    “还抓鱼呢,乖乖躺着。”

    江寻突然又哇的一声嚎了起来,“呜呜呜……我以后都不看擦边小视频了,警察叔叔别抓我呜呜呜!!”

    “宝娟,我的嗓子……啊!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第124章 傅晏礼,我疼

    江寻胡言乱语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倒头就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彻底清醒过来,麻药的效果已经完全褪去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头晕,以及恶心。

    江寻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受过什么苦,就是个众星捧月的娇气少爷,要说那过去十几年的苦难,都是原主受的,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如今难受得眼泪汪汪,小珍珠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眼眶红红的。

    一向生动鲜活的眉眼此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苍白的脸上冒着一层冷汗,嘴唇毫无血色。

    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好疼啊,早知道就不做手术了,要疼死了。

    受不了一点苦。

    这可怜的小模样,看得几人不由心疼,尤其是邓舒,看着儿子这么难受,自己的眼圈也忍不住红了。

    邓舒替儿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忍忍就过去了,不怕,妈妈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江怀瑾调侃了句:“江小寻,以前倒是没见你这么娇气。”

    尽管疼得有气无力,江寻还是抬脚往他哥身上踹了过去,虚弱地骂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我讨厌你!”

    江怀瑾到底还是心疼,只是想转移一下江寻的注意力而已。

    想到什么,他突然掏出手机,点开某个很火的短视频软件,输入关键词搜索,再将屏幕递到江寻面前,似笑非笑道:“不是喜欢看擦边小视频么,看看就不疼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裸着上半身,拥有八块腹肌,对着镜头又是扭腰顶跨的网络帅哥。

    他也算是摸清楚了江寻的喜好,不喜欢看美女,就喜欢这种身材好的帅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江寻只扫了一眼就嫌弃地推开了。

    他已经吃到细糠了,怎么还看得上这种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