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说到这,他又抬眼去看赵姝意:“我可没听说你要一同去修凉的事?”

    “你算老几?凭什么要你知道?”

    明熙疑惑道:“你,你跟赵仲陵认识?”

    慕箴点头:“早在去渔阳之前,当时有些事牵扯到了将军府和慕家,一起解决的时候认识了,后来就经常联系了。”

    赵姝意嚷嚷:“什么,解决什么事,他帮赵家做事?”

    四个人,两间房,隔着一道窗户各说各的。

    明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要不坐一起好好说说?”

    四人重新坐到了一起,赵仲陵坐在明熙斜对面,撑着脸眼神还是有些沉:“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你喜欢这种,以前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慕箴皱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赵姝意有些茫然,视线来回在二人之间打转:“什么喜欢?”

    没人理会她的疑问,赵仲陵撑着脸巡视着明熙,一边思索一边喃喃自语般:“从渔阳的时候,不对,是在落湖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到我之后总是会抖,还一反常态留在了渔阳生活。”

    “还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奇怪,太奇怪了,”

    明熙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发毛,面上掩饰般地喝了口茶。

    “到底还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不会连不该知道的事也知道吧?”

    不该知道的,指什么?他的身世?

    明熙抬眼,望见他阴恻恻的眼神,又不经意地转头去看赵姝意:“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北境湖面结冰,可以从侧方绕过去。”

    赵姝意正瞪着赵仲陵想发火,听见她的话认真点头:“记住了,你放心吧,我会大获全胜,平安回来的。”

    “谁允许你去了?”赵仲陵狠狠皱眉,“父亲还没同意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赵姝意冷冷道,“谁能拦得住我?”

    眼见他们二人又要吵起来,明熙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慕箴见了,坐在她身侧:“头疼?”

    “嗯,”她小声哼了一句,将头靠在慕箴脖颈处,往他怀里蹭。

    慕箴一手把着她的身子,一手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头。

    舒服地让她长叹一口气。

    许久没有声音了,明熙睁眼,见赵姝意满脸见鬼的神情。

    “怎么不继续吵了?”

    “你,你跟慕家的,”赵姝意舌头打结,“你两啥时候,我去,不是,那你爹不得气死了啊。”

    叶鸿文一直心心念念明熙能嫁入高门大院,结果一转头,跟一个商户之子好上了,不得吐血三升。

    明熙闻言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

    赵姝意想了想,也确实。

    从她这问不出什么,赵仲陵又开始与赵姝意吵她该不该去修凉,吵着吵着,便一同回赵家找赵自平做决断。

    二人走后,屋内瞬间安静了不少。

    明熙疲倦地将头装进慕箴怀里,示意让他接着帮自己按摩。

    声音闷闷地:“我都不知道你跟赵仲陵交好。”

    “你也没问过呀,”慕箴和和气气道,“他背地里会处理一些想找将军府麻烦的人事,我也帮慕府办事,总能碰上,便熟悉了。”

    慕箴又说着:“你知道那么多事,身上也有那么多秘密,你不是也从来没对我说过?”

    明熙没了声音。

    许久,她问:“你想知道吗?”

    慕箴反问:“你想告诉我吗?”

    明熙又是沉默,她从慕箴怀中坐起,眼神有些飘忽:“也不是不行……但还是等等,”

    她望着慕箴,眼神可怜巴巴:“等我们成亲之后,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这回轮到慕箴沉默,脸上浮起淡红颜色:“……所以,我们会成亲?”

    “当然会了,”明熙睁大眼睛惊讶地举起二人相握的手,“不然咱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慕箴眼神积聚着风暴,肆虐的情绪满涨,像要将她撕碎。

    但最终还是十分轻柔地将她抱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最终赵姝意还是说服了家人,跟着一同前往修凉。

    明熙也不知道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只能将想到的注意事项一股脑地全部告诉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一定要听她父兄的话。

    她拽着赵姝意的手,眼睛红红:“你发誓,一定不能莽撞,你发誓!”

    赵姝意被她的样子吓到,认真道:“我发誓发誓,你别哭啊。”

    “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明熙认真道,“你若是出了事,我也活不成的,你给我记住了!”

    赵姝意保证了很多遍,明熙才放手让她离开。

    目送队伍离开,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赵家人离京后,她想了无数办法想要假借一场事故,将姐姐换个身份救出来。

    叶明芷被李怀序看得太紧,她上哪儿都跟个尾巴一样跟着。

    明熙急得焦头烂额,夜夜难寐,时间一点点过去,却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叶明芷传来的最后一封书信。

    【放弃,宫变】

    明熙死死盯着那张纸条,不甘心的眼神快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就在当日,李阕病逝,熟悉又久违的丧钟声敲响,贯彻整座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