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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红:“这可是帮着咱们全家算计。怎么就全算我头上了?那要是谢公子看上我了,你还能不跟着沾光?”

    “闭嘴!”白老三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谢家都到了,一个个还在这争来吵去。还不赶紧想想一会儿的说辞!”

    白稻和白禾这才安静下来,互相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白老三整了整衣冠,一双汗津津的大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这才挺起胸膛朝着谢家大门走去。

    轻敲了几声大门后,一个灰衣仆役把门打开一条缝。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禾一步挤上前去。笑着对那仆役说道:“劳烦小兄弟通传一声,我们是来找谢家公子的。”

    “找我们少爷?”那仆役疑惑的看了门外的几个村民一眼。

    昨天少爷才把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秀才赶了出去,小树特地通传下来,以后凡有闲杂人等来找少爷的,不认识的一律不许放进来。

    于是便冷冷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少爷是你们能找的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跑上门来,当我们谢府是菜场啊?去去去,还不快滚。”

    门都没有进去就要被人赶走,白老三一家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白邹氏急得直跺脚,白稻恶狠狠的盯着白禾,挽起袖子差点要当场发作。

    白禾心慌的不行,刚才设想中被伯爵公子一眼看中的自信全不见了。他们已经花了三两银子买礼物,要是就这样被赶走了,自己的爹和哥哥非得活撕了他不可。

    他怎么也想不通,连白黍那样的哥儿都能见得到谢公子,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小兄弟。”白禾用胳膊堵住门缝,恬着脸皮求道:“麻烦您就去通传一下,我们是带了礼过来送给你家主人的。只要你放我们进去,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说着说着从怀里摸出三文钱,就要往那仆役的手里塞。

    那仆役当下脸色大变,反手就把白禾塞钱的那只手一推,让他哎呦一声摔了个趔趄。

    他面色铁青的指着地上的白禾骂道:“什么东西!当我们府里的仆役是要饭花子?还想拿钱打发?”

    他们跟到谢家老宅的都是谢槐钰信得过的仆役。谢槐钰平时对他们很好,但管得却很严,凡是收受贿赂的,一经发现,就要杖责五十,直接赶出门去。

    更何况谢家下等仆役的月例都有二两银子,贴身书童和上等仆役的月银更是翻了一倍,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白禾手里的三文钱。

    白禾冷不防被他一推,正撞到白老三手里的盒子。

    那盒子竟控制不住飞了出去,咕噜噜滚下台阶。里面的砚台当下碎成了几块,拼都拼不起来了。

    白老三全家傻了眼,白邹氏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嚷着让那仆役赔自己东西。

    白禾一脸苍白,不敢看白老三和白稻的脸色,也掩面呜呜抽泣起来。

    这一番拉扯动静不小,竟引了内院的小厮和丫鬟过来围观。

    偏巧那祁擒月闲来无事在府里晃悠,正缠着小树问他那白姓哥儿到底是何人,又何时才能上门。

    就听到有丫鬟来报:“小树,你快去门口看看。门口有个哥儿带着一家人和老赵吵起来了,说自己给谢公子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砚台被他摔破了!”

    一听到哥儿,又听到送给谢槐钰的砚台,祁擒月眼睛一亮,就拉着那丫鬟开口问道:“那哥儿可是姓白?”

    “好……好像是的。”丫鬟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答道。

    祁擒月一听,立刻扬起嘴角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也不顾小树在他身后的挽留,一溜烟不见了。

    小树:“……”

    他只是想告诉祁公子,门口那个肯定不是白黍啊。他早就跟门房的仆役打过招呼,遇到白黍便可直接放他进来。

    祁擒月来到门口,便看到看门的仆役满脸通红,正被一个村妇趴在地上抱住大腿不放。

    “你别走!陪我五十两银子!”那村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吼得中气十足。

    祁擒月被那狂放的吼声吓的一哆嗦,他虽出身将门,生性豪放,但这样撒泼打滚的套路还是第一次看到。

    “祁公子……”几个丫鬟小厮看到祁擒月过来,纷纷朝两边退开。

    白禾听到有人叫了声公子,立刻抬头张望,这一下,就正好与祁擒月对了个正着。

    于是祁擒月便看到一个原本还在呜呜哭泣的哥儿,突然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那脸上的表情如变脸般雨过天晴,雷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难道这就是瑞石看上的哥儿?祁擒月内心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那哥儿的姓名。

    “小人……姓白,名禾。”白禾听到面前的公子竟问他姓名,内心激动万分,故意拿捏着嗓门说道。

    姓白?居然真是那个白姓哥儿?

    祁擒月哈哈一笑,乐得眼睛都快没了。

    谢槐钰在京城的时候绯闻就没断过。对那些官门贵女,他一向爱答不理,总是一副不近美色的模样。

    没想到到了乡下以后,竟然对这么个粗鄙的哥儿产生兴趣?难道是回归田园生活解放了天性?

    他对白禾好奇的很,故作正经的开口说道:“既然是来找人的,便先让人进来。哪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

    谢家的仆从都是识得祁家公子的,见他这么说了,便也只好让开。把那门口的白老三一家请进院内。

    事情峰回路转,白老三一家终于得以正大光明的走进内院。

    白邹氏也不哭了,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把碎砚台拾起来收进盒子里道:“这是我们备好的礼物,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可惜被那不长眼的腌臜货给砸了。”

    “娘!”白禾连忙拉住白邹氏的胳膊,朝她拼命使眼色。

    在这贵公子的面前,他当然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可不能让白邹氏丢了自己的形象。

    祁擒月在前面走,白老三一家便由丫鬟领着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来到院子的侧厅,由丫鬟奉上茶水。

    坐在上好的檀木家具上,手捧画工华美的青花瓷杯,这谢府里的富贵让白老三一家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光这茶杯上的金丝描花,他们就从未见过,够他们出去讲一辈子的了。

    白老三一家没见识的模样让送茶的丫鬟好生鄙夷。她十岁就卖进谢府,在谢家做事也有五年了,还是第一次招待这样的粗鄙的村民。

    她心里不齿,表情就显在脸上,被一旁的白邹氏看见了,便咳嗽一声,板起脸道:“那边的丫鬟,再给我倒些茶水来。”

    那丫鬟便不情不愿的过去倒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翻了个白眼。

    白邹氏看在眼里,更是挺起胸膛,鼻尖都要翘到了天上。伯府的丫鬟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自己端茶倒水,她白邹氏现在可是伯爵家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