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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和蔼慈和,我才会不敢随意造次。”

    管她领悟的对不对,眼药先上了再说。

    他的小娘子果然与他心有灵犀。

    谢瑾年眼底染笑,立时满含歉意地接口道:“委屈娘子了。”

    谢瑾年口中说着“委屈娘子”,眼睛却是一直在瞄着谢老爷。

    谢老爷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慢悠悠抿了一口花茶:“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便多担待些吧。”

    静姝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谢瑾年和谢老爷身上打了个转儿,低垂着眉眼没吭声,只适时摆出了一丝儿委屈。

    谢瑾年堂而皇之地握了下静姝的手,敛了笑意:“父亲有所不知,祖母可是起了给我娶平妻的心思。”

    谢老爷眉心微皱,一指炕桌上六碟鲜花饼示意静姝吃,才看着谢瑾年不咸不淡地道:“年岁大了,难免心思犯糊涂,左右她也得不了逞。”

    谢瑾年不闪不避地与谢老爷对视:“可就怕祖母心思难消,今儿个是锦绣表妹,明儿个是翡翠丫头的,凭白搅扰了我与瑶瑛的夫妻情分。”

    谢老爷捏着水晶茶盏,沉默了须臾,轻叹:“我前次闭关修行之后尚未回府给你祖母请过安,也该回去探望探望她老人家了。”

    “就是这么个理儿。祖母年岁一年大过一年,勤探望着些,免得留下遗憾。”谢瑾年这话说的,一副发自肺腑的模样。

    谢老爷听了却不怎么顺耳,水晶茶盏往炕桌上一顿,发出一声脆响:“好歹是一家子骨肉,你说的这是些什么话!”

    谢瑾年低垂眉眼:“恐怕也只有父亲当我是一家子骨肉。”

    谢老爷雅士风范皲裂了一瞬,与谢瑾年有八分相似的凤眸含着怒瞪视谢瑾年,抓起手边玉如意指着谢瑾年骂道:“莫得良心!”

    谢瑾年摆弄着墨玉马到成功,没吭声,自是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不色变的姿态。

    谢老爷显然被气得不轻,含着余怒哼道:“可惜了的慧姐儿喊了你这么些年哥哥!”

    提及慧姐儿,谢瑾年眉峰微动,给谢老爷蓄满了茶,道:“母亲和慧姐儿这遭也一道儿回南虞了,赶明儿父亲回府一准儿能见着。”

    这回却是轮到了谢老爷沉默。

    按理说闻得妻女回南,谢老爷若是没有修得无情大道,怎么也该高兴才是。

    然而,静姝偷觑了几眼。

    细端量下来,却是并未从谢老爷眉宇间看出半分欢喜,不禁有些不明觉厉,只觉得这谢家的亲缘关系着实有些个迷。

    待得静姝第五次偷觑谢老爷时,谢瑾年慢条斯理地把一块鲜花饼送到了静姝嘴边:“娘子且尝尝,父亲这里的鲜花饼可轻易不能得。”

    当着家翁的面儿,被谢瑾年把鲜花饼送到了嘴边儿,静姝有些个脸发烫。

    静姝红着脸去拿谢瑾年手里的饼,谢瑾年却是躲了一下,执意要喂她。

    抬眼与谢瑾年对视,从那双含笑的眼里看出了“执意如此”,静姝余光瞟过垂眸喝茶的谢老爷,快速在鲜花饼上咬了一口。

    玫瑰做的馅儿,甘甜清香,却半分不腻。

    谢瑾年说的没错,谢老爷这里的鲜花饼格外甘甜。

    静姝不禁又咬了一口:“好吃。”

    谢瑾年拿着被静姝咬了两口的鲜花饼欲往嘴里放,不承想谢老爷却是突然开口道:“我记得蔺先生一直让你忌口。”

    谢瑾年捏着鲜花饼沉默了一瞬,转手把半块鲜花饼又送回到静姝嘴边,不紧不慢地道:“为夫没这个口服,娘子替为夫多吃些。”

    静姝不着痕迹地偷瞄谢老爷,她十分怀疑谢老爷这是恼了谢瑾年,在故意不让谢瑾年吃鲜花饼。

    也不知是否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谢老爷转而便对静姝说:“你多吃些,养身子骨儿。”

    静姝立时捏起一块鲜花饼,含笑应道:“媳妇儿谢老爷赏。”

    六碟,每碟里四块,每块也就拇指指腹大小。

    静姝在谢瑾年的注视下,泰然自若地吃一块鲜花饼喝一口花茶,赞一声:“好吃。”

    看着他的吃货小娘子吃到第五块鲜花饼,谢瑾年笑着开口道:“娘子既是这般喜欢,何不跟父亲讨个方子?”

    静姝捏着半块鲜花饼与谢瑾年对视。

    谢老爷亦是放下茶盏,抬眼不辨喜怒地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泰然自若地道:“不然日后娘子再想吃这饼可就不容易了。”

    这方子指定不简单!

    不过既然鲜花饼这般好吃,谢瑾年又替她铺好了路,她顺势成人之美也无妨。

    静姝慢条斯理地把手里半块鲜花饼吃了,用帕子仔细拭净嘴角,转而红着脸问谢老爷:“老爷这的鲜花饼滋味着实不一般,您可能把方子赐下,以全了媳妇这点子口腹之欲?”

    80.  坦白有赏,抗拒用刑   敢问娘子,赏是什……

    谢老爷视线转到静姝身上, 首次正视静姝。

    便见得谢瑾年带过来的这个小娘子,明艳得堪称妖艳,却又偏偏两颊含羞, 眼神清澈, 一副无辜的模样。

    然而,能入得了谢瑾年的心, 跟得上谢瑾年节拍的人,又怎会当真单纯无辜?

    谢老爷细端量片刻, 心中有了数:“方子是死的, 手艺是活的, 你若是真想学, 不如到厨房去找李三娘学。”

    静姝还真想去。

    然而,谢瑾年却是先她一步回绝道:“瑶瑛乃是文贞公之掌珠, 自幼在国公府里金尊玉贵的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又能学得会这个?父亲不如把方子给她, 待回去让立秋照着方子做给她吃。”

    谢老爷眉心微皱:“你确定?”

    谢瑾年颔首。

    谢老爷余光扫过静姝,看着谢瑾年意有所指:“便是给了你们方子, 照着方子摸索着做出来的饼, 味道也不见得与我这里的饼一样。”

    谢瑾年含笑道:“兴许摸索着做出来的饼, 滋味远胜父亲这里的也不一定。”

    谢老爷指腹摩挲玉如意上的云纹, 轻叹:“看来你这是打定主意了。”

    谢瑾年含笑默认。

    谢老爷以玉如意不疾不徐地轻敲掌心, 倏然转了话茬:“你对你这娘子果然不一般, 不怪乎近来常听人说你使人搜罗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便是西洋与南洋的商队也有风声传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