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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也准了你们借来用。”

    谭景明长舒一口气,俯下身子行了个拜礼,“多谢王爷赏识!”起身,又道,“王爷,草民还有个请求。”

    谢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说。”

    “草民年后便要被父亲卖给酒商做填房小妾,”谭景明斟酌着词句,“届时草民的行动可能会受限制,所以……”

    谢愚打断她,“你要什么,说。”

    “草民想问王爷借些银两,”谭景明干脆直言道,“还上我爹欠的债,再将弟弟与母亲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展示一下王爷的脑回路:

    她说我蠢→%¥¥%&→&*…¥@→*&#@→@¥……#→她喜欢我

    你问我中间的乱码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无奈】

    ☆、第6章 跳舞第六

    郑桑又默默捧起茶,摇了摇头,心道:小姑娘野心不小,竟敢与虎谋皮。

    谢愚面上淡淡,“借你百两银子,若是做得好,府邸完工之后再给你二百两,但若是做的不好……”他弯下阴柔的眸子,却无端生出几分寒意,“不仅你,你的家人,都得提头来见。”

    “……是。”

    妈妈呀!任凭责罚只是客气客气的套路话啊!

    谭景明心底骂死了这不平等条约,但她现在无力反抗,只得默默应下,指甲嵌入了手心的肉里,掐破了皮,疼得她一个激灵。

    小狐狸只听到百两这个数字,长长松了口气。

    绝对够还债啦!主人终于不用扒我的皮了!

    谭景明嫌弃地瞥它一眼,眼神道:瞧你这怂样!

    小狐狸吐了吐舌头,眼神道:当然不及大人您英明神武了!

    谢愚看着谭景明在桌下眉来眼去,眯起了眼,“你在做什么?”

    谭景明分分钟把狐狸提到桌面上,面上堆满了笑,“王爷,要狐狸皮么?”

    谢愚阴柔的眸子在它面上逡巡片刻,“这毛像假的,可这狐狸却是真的。”

    真他妈有人能看出来3D建模的毛不是真毛啊?明明超级仿真的好吗!

    谭景明干笑两声,“这岂不是少见?现在便宜卖,十两银子就成!”

    谢愚看着狐狸,似乎真的在思考这笔生意。

    小狐狸吓得吱呀乱叫,奋力从谭景明手中挣脱,踩进桌上的小鸡炖蘑菇里,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逃了没两步,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提了起来。

    小狐狸僵硬地转过头,对着谢愚那张颠倒众生、男女莫辨的脸,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谢愚转头看着郑桑:“我长得这么丑?”

    郑桑噗地一声将茶水喷了出来,赶紧拿袖子遮着嘴,疯狂摇头。

    谭景明看着谢愚华贵衣裳那个油腻的脚印,又看了看翻了一桌的鸡块和油汁,只想跟智障系统一起昏过去。

    “王爷,畜生不懂事儿,”她谄媚地笑道,“不然您将它扒皮剁了?”

    谢愚看着满桌的狼藉,淡淡道,“打翻的菜、弄脏的衣裳,从你那百两里头扣。”

    谭景明:“……”

    拉掉了零头,最后谭景明拿着九十三两银子,站在醉仙楼的门口,目送谢愚华丽的马车离开。

    一件外袍竟然要五两银子!

    一盆小鸡炖蘑菇要二两银子!

    这他妈怎么不去抢呢!

    郑桑看着谭景明微微泛红的眼眶,感觉自己和王爷两个大男人在为难一个小姑娘,脸皮不及谢愚半分厚度的他心中有些歉疚。

    “郑大人,”谭景明揉了揉进沙的眼,朝他作揖道,“今后草民便要靠郑大人多多提点了。”

    郑桑更愧疚了,不自在地摆了摆手,“姑娘谦虚了。”

    “郑大人,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谭景明眨了眨眼,发现沙子抠不出来,呛得眼睛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淌下,赶紧道歉背过身去抹干净。

    郑桑看着哭得伤心的谭景明,感觉自己被愧疚感压成了饼。

    “谭姑娘莫要伤心了,”他斟酌着词句,“王爷他……”也就是性格恶劣了一些,喜欢欺负人了一些,杀人多了一些……

    郑桑顿了顿,发现脑中没半句好话。

    谭景明见状,赶紧捂着脸,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郑大人有所不知,草民的父亲时常醉酒深夜归家,闹得我娘和弟弟都睡不安宁……”

    她调整好了表情,拿一双饱含热泪的杏目瞧他,“不知郑大人手头可有闲置的田地和房屋,草民想买来安置母亲与弟弟,好让我们一家人过些清净日子。”

    说到最后,泪十分巧妙地从眸中滑落,看得郑桑连连答应,生怕一个摇头她哭个不停。

    谭景明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比了个V字。

    耶!计划通!

    郑桑手中还真有一套闲置的旧宅,是他祖父母过世前住的,不大,家什有些破旧,但还能勉强用,带一片小院子,能种些菜,养些鸡。

    谭景明花了七十两银子低价买下了宅子,又回去跟家人解释自己在给王爷做工,这些银子是借来的,过阵子得换上。

    剩下的三十两不到的银子,先花了十两给家人都做了几套过冬的衣裳,剩下的去朝农户买了些母鸡和鸡仔,开春下了蛋就能去换钱了。

    打点好了一切,谭景明做主,先一声不吭地带着一家搬出了那个漏风破烂的屋子,然后趁着晌午人少的时候,跑到酒馆里把谭涌欠的债都还上。

    这次查账的是一个书生,似乎是从外雇来的,而空旷的正堂里坐着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似乎脑门上就写着有钱俩字。

    “姐,”谭隐曜因不放心一同跟来,他指了指那个男人,“那是酒肆的老板,姓王。”

    他狐疑地接过谭景明递来的银子,数了又数,才悻悻地将正好数目的银子收下,冷哼一声,“一个小妮子哪来这么多钱,指不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谭隐曜一把将她姐拉到身后,狠狠瞪着那个男人,“你懂什么!再怎么着我姐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做填房!”

    谭景明拽了拽他的袖子摇了摇头,她不想生事,她脑子里还盘着修建王府的事儿,要在这儿把事情闹大了,牵扯上谭涌就麻烦了。

    要知道她现在重任在身,一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因而每日下午都得去商事厅报道,一刻也怠慢不得。

    老板看她这样,以为是被自己说中心虚了,一张肥脸笑得满是褶皱,放开嗓门就吆喝起来,“老谭啊!管管你家姑娘啊!都去做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