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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如此潇洒爽朗的女子。

    同为天才,却比任何人都要对彼此依赖。

    世上再不会有比这更奇怪,更深刻的感情关系了。

    尽管世人说玄寂宗门下尽是神棍,然而他们往往能断定天下大事,绝不只是靠算卦,更是广博的情报来源、学识眼界造就了独特眼界。

    此时姚末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必须了解有关容与叶知瑜的情报,并加入引导他们。

    未来的天下大势必然在此二人。

    江清月开口道:“所以……海济帆死前那句话什么意思?能否请二位为我解惑?”

    在场众人中,她的思绪最为单纯,始终都是围绕海明风展开。

    她语气谨慎有礼,比起启程时那个矜持高贵的小姐,此时的她性情沉稳了不少。

    她说的事叶知瑜有印象。

    或许是嘴硬,海济帆断气前专门对容与大吼了一句“主使此事的分明不是我父子,那人的嫡传弟子就在你身边,你却只敢对我发作,只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哈哈哈哈哈!”

    江清月对海济帆一言一行均十分关注,这句话居然也记得清楚。

    “你当真要听么?”叶知瑜瞥她一眼,念及她的转变以及对容与的帮助,好意提醒道,“要是听了这句话,你便真的没有回头机会了。”

    可江清月听到这句提醒,只是稍稍犹豫,便狠狠点头,仿佛痛恨自己方才那一瞬的犹豫似的。

    虽然经历巨变,但大小姐意气正直的性子其实仍然未变。

    她清楚听到了主使二字,知道此事关系到海明风的悲剧来源,因此明知这话关系重大,也要询问。

    也不知道海明风知道他死后得到如此深情会不会觉得高兴。

    得了江清月的肯定,叶知瑜转头对姚末说道:“如果你胆小,我劝你捂住耳朵。”

    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姚末还不至于不识相到偷听。

    然而姚末不知为何亦是摇头。

    见他坚持,叶知瑜也没问缘由,说道:“很简单,因为当年夺取剑骨,覆灭容氏一族的主谋,就是天玄宗掌门守一。”

    江清月二人楞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江清月脱口而出:“那不是掌门师叔么!”

    更是叶知瑜的授业恩师!

    然而叶知瑜却和容与关系亲密……

    江清月想起来,容与也是掌门提拔到内门的旁听弟子。

    只是现在亲眼见证容与突破化神,再想到所谓旁听弟子的身份,她心中不由觉得格外讽刺。

    叶知瑜简单解释了容与和掌门的纠葛,随后说道:“而且那老狗对我也不怀好意,他胆怯懦弱,因此前不久才喂我服下蛊毒,想要彻底控制我,我推测他当初破格收下我,多半是为了我身上某件他垂涎的东西。”

    二人不禁默然点头。

    考虑到叶知瑜天阶的资质,这种说法可能性极大。

    只是叶知瑜既然是天阶下品,容与又怎会是黄阶那等评价?难道是入门大阵出了问题?

    江清月很想问这个问题,但这已经超出她现在被信任的范畴,所以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在她心中转而升起的是深深的痛恨与无力。

    掌门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根源,却也是她的师叔,此前她一直对其敬重有加。

    如今又要她如何抉择?

    她不过是刚刚摆脱些许逼死挚爱之人的悲痛,便又陷入如此艰难的抉择。

    “我选择告诉你们是因为在容与取得剑骨的过程里,你们或多或少都提供了帮助,”叶知瑜话锋一转,“但为了保护容与,我不能容许他融合这块剑骨的事情流传出去,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叶知瑜暗示的方法众人心里都清楚,那是最流行,也是最可靠的方法

    血誓。

    解决此事的法子也简单,只要面前两人愿意以道心性命起血誓,那么在他们出现泄密行为之前,便会因誓言而死。

    有着容与这样的武力保证,叶知瑜自信能够令这两人立誓,或者干脆去死,所以透露秘密时态度没有犹豫,容与也没有出言阻止。

    可令她意外的是,这两人答应起誓的态度均非常爽快。

    他们既是考虑到容与的武力震慑,又是有着各自的理由。

    江清月自知容与有充分复仇的道理,而且海明风之死足够惨烈,因此愿意为容与保密。

    她之前主动提出帮助容与移植剑骨的行为已经能够说明她的态度了。

    起誓过程中,姚末神色坦然,甚至难掩激动情绪。

    作为玄寂宗,知道如此震撼人心甚至关系到天下苍生千年命运的秘密,简直就是得了无上甘霖,激动是理所当然的。

    而江清月表情便不够稳定了,似乎是在纠结什么事情,一直心神不定,阐述自己的誓言条件甚至还要叶知瑜提醒补充了两句。

    在正式起誓之前,她终于忍不住袒露了自己的担忧。

    她央求叶知瑜届时不要滥杀无辜。

    她压根不怀疑容与是否会具有这样实力的问题。

    开玩笑,十六岁的化神期,天下有几个?

    拥有这样失礼,又能够叫出名字的,无不是彪炳史册金光闪闪的大人物,千万年一出的绝世天才!

    这种人物,真要记恨什么门派,想要复仇绝对不难。

    江清月大概是潜意识里感受到了容与对叶知瑜的看重,所以本能的向全场地位最高之人求情,自己倒未必是玩弄心计。

    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无可厚非。

    可叶知瑜的态度远比她想的冷静客观。

    “你不要求我,我没有权利替容与仁慈。”叶知瑜看向容与,“我在这里说清楚,我本身对天玄宗没有感情,入门时日很短,一个朋友都没有,所谓的无辜之人对我而言也只是陌生的同门罢了,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即可,不需要考虑我的想法。”

    容与擅长忍耐,可叶知瑜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在这种关键事情上忍耐。

    她自然也是有关系不错的同门,但真想保住谁,到时行事稍微变通些即可,容与也不会介意。

    在这里表态则是纯粹的原则问题,她的丝毫动摇都有可能伤害容与的心。

    叶知瑜当然分得清轻重。

    她至今的一切作为,无不是想要逐渐引导改善容与封闭的内心性格。

    这点来说她与姚末居然有些思想共同之处,姚末希望能让容与走向正道,而她则希望容与能够活得更加自在。

    她喜爱容与对她全身心的爱慕,可她不希望容与是个脑子里只有叶知瑜三字的废人。

    那她本质来说,与掌门那老狗没有任何区别。

    叶知瑜没有意识到,从入门大阵到现在,她的心态同样在逐渐转变。

    江清月微微抿唇,她知道叶知瑜说得有道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