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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

    是不是客人或朋友访客,滴溜溜的大眼珠子一瞧鼻子一嗅就知道,只要不是好人,任何偷鸡摸狗的行为,都必须扑灭在他的巨爪利齿之下!

    所以小白才自己手工写了块牌子以作警示。

    为了这个店,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谁叫他有个生活不能自理,除了纹身天赋超群做什么都不上心的师父呢?

    刚刚跟着成龚描了几个图样结束今天的“修行”,他离开前还得在手机应用上给师父订好外卖当晚餐。

    平时中午晚上两顿都是他亲手下厨跟着师父一起吃。

    今天是有个哥们儿请客聚餐,他不得不把师父丢给外卖小哥。

    生活上是这样,开这个店成龚也像是玩票似的。

    不仅网站是小白自己鼓捣的,收费定价是他拍脑袋决定的,连刺青的招牌都是他自己撕了以前不要的牛仔衣亲手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从前在豪门世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现在的成龚,看着五大三粗,其实可闲云野鹤了。

    就像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呸呸,其实说白了还是个粗人,小白撇撇嘴,但心里还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然不是因为成龚家里的权势滔天金山银山,而是因为他那灵气十足的刺青技术。

    据说他当年也只是在明珠岛那边跟着大师小小学了一阵子而已。

    小白仰头望了望从巷子里能看到的那一缝天。

    什么时候他能这么牛逼就好了。

    哎……

    他又埋头掸了掸身上宽大的白体恤,上面有些凌乱的色块儿,是不小心蹭上去的颜料。

    不过他半点不介意,心情莫名又好起来,双手抄在裤兜里,嘴里哼着歌就朝外大步走去。

    谁能想到,就他一默默无名的小角色,竟然就此被人给盯上了呢?

    苏瑭见小白毛儿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乐呵呵地哼歌,心里想的是,怎么会有这么活泼生动的可爱男人呢?

    正要赶紧跟上去,终于发觉了雷达声的不对劲。

    随着小白朝巷口越走越远,脑子里的雷达声竟然分裂了!

    一个声音固定频率,那是还在楼里的成龚,另一个声音节奏越来越慢,那是在渐渐远去的小白!

    苏瑭愣了一瞬。

    今天过来的时候小白跟成龚都在店里,即便有楼上楼下的区别,但估计是跟她的距离都差别不大。

    所以其实一直是有两个声音的,只是她把音量调小了之后没发现声音的重叠!

    现在小白一走,两人分开了,雷达声才跟着区别开来。

    苏瑭望着那银色小卷毛,简直哭笑不得。

    这么嫩的小鲜肉,情何以堪呐~

    那么欢乐的性格,他又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需要拯救?

    不管是什么,这招人疼的小可爱,麻烦必须给他解决得干净彻底。

    反正作战计划已经敲定,多冒出一棵草来,什么都不耽搁,苏瑭坚定地跟了上去。

    小可爱一路步行,轻快地踩着人行道和自行车道中间那道细窄白条,跟小孩儿似的又蹦又跳,还必须保持步步都踩在条儿上。

    苏瑭走在后面,发现这家伙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欢。

    他走着跳着脚下没完全踩准,抄在裤兜里的手倏地拔·出来,身子跟着左右晃,腰都要打弯儿了似的乱扭一气才站直。

    乍一看还没看明白。

    等他双手平直摊开,嘴里冒出来一句,“nice!白皑选手果然不负众望,高空平衡木挑战成功!”

    苏瑭下巴掉地。

    敢情这家伙刚刚是没站稳差点从“平衡木”上掉下来了的急救动作……

    这会儿路上还是有人的。

    小白声音不大,说完这句之后又没趣地把手抄回裤兜里,这回没再跳着踩白条。

    但苏瑭立即就顺着风声听到前面飘过来一句。

    “此处应有掌声……哼,扫、兴……”

    那骄傲又委屈的嘟嘟囔囔,听得苏瑭真想上去把那一头银色卷毛狠狠揉乱,白皑选手,原来大名叫白皑啊。

    白是白,皑也是白。

    脑子白,皮肤也白。

    真是从内到外从头到脚的人如其名,但真惹人疼。

    “啪啪啪……”

    于是她快走两步,忽然伸手,为他鼓掌。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应有掌声!

    ☆、心尖一点红10

    “啪啪啪……”

    那清亮的掌声, 在刚刚入夜的街头听起来是萧瑟又暖心。

    白皑猛地转身,因为太惊悚太紧张, 身子绷得死紧, 一条腿旋转另一条腿脚后跟犁地,整个人跟个圆规似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抽风的自言自语竟然会遇到热心观众!

    那渴望被关注的内心此时却格外羞涩。

    特别是在看到热心观众是个漂亮的大姑娘的时候, 那无以复加的尴尬让他白净的嫩脸唰地就红透到脖子根。

    “白皑选手你好。”

    苏瑭笑眯眯地端着挂在身前的相机, “白皑选手可以给你拍个照吗?”

    她今天的打扮再次派上用场。

    那带着欣赏又带着鼓励的笑模样比路边绿化带里开出的夏花还要灿烂。

    白皑皱了皱鼻子。

    尴尬的瞬间过去就过去了, 他没有那么精致的脑回路去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辗转悱恻自怨自艾。

    成龚都说他除了某窍六窍皆通,实打实的一个小人精, 对于突然出现的捧场观众, 白皑是保持警惕态度的。

    看着漂亮姑娘就挪不动腿?

    不存在的!

    白皑歪着头打量,随即用他自诩跟黑子不相上下的识人功力机敏判断。

    她就是个这附近经常出没的文艺女大学生。

    自从师父在那巷子里开了刺青, 每天都会有转进巷子的青年男女端着相机对着他绣的那块招幡咔嚓咔嚓。

    他一度不能理解成天对着街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拍来拍去有什么意思, 甚至怀疑他们拍完之后是不是还会翻出来再看。

    不过成龚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跟你学了这么久, 可对着人就扎不下针一样, 都是病!

    哎, 他心里哀愁地叹了口气,以为遇到了热心观众, 其实又是一个重症患者。

    长这么好看, 可惜了。

    苏瑭眨眨眼,小白看着她发呆已经超过一分钟了。

    虽然被银卷毛儿小嫩男这么“深情凝视”是一件感觉不错的事情, 但……

    两人这么面对面,男的高高瘦瘦双手插袋,女的娇娇俏俏仰面相望。

    夏夜的风吹来。

    发丝缠绕翩跹, 路灯微微黄。

    一副日漫里直接裁下来的唯美场景,来往路人想必都已经脑补出一场一见钟情风花雪月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