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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潘越皱了皱眉头。

    “我还没去问,我这就过去!”

    “我自己去吧。”

    杨丰南坐在冰冷的尸检房外面,脸上还是昨天的那副表情,说不上是伤心,仿佛更多的是惊恐和不相信。

    潘越径直走了进去,里面的法医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李明兰。

    “明兰,怎么样?”潘越和她也算是熟识了,很久以前他们还被分到同一个警察局里过,后来各自调到不同的地方。

    李明兰扭了扭自己生疼的脖子:“潘大队长,您一来,就准没好事,从昨天晚上家属签字以后,我可是不眠不休赶工到现在。”

    “辛苦了。”潘越难得地挤出一个笑脸来,这对于他已经着实不易了。

    “给,你的报告。”李明兰把尸体收拾好,准备出去歇一会儿:“死亡时间是一点一刻左右,从尸检结果来看,是没有什么击打或是搏斗的痕迹,身体没有其他伤痕,几乎可以很确着地说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坠楼无疑。”

    “直接原因?”潘越看了一眼尸检报告,她说的没错,的确看不出什么端倪。

    “对,因为我在她体内发现了致幻生物碱残留,她喜欢养花吗?”李明兰洗了洗手,摘下口罩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花。”潘越一溜烟儿又没人了,李明兰看着他的背影,眯着眼喝了口咖啡。

    ***

    纪连开着自己的边摩托,从菜市场逛到花鸟市场,早晨的花鸟市场很是热闹,大多数都是来这里遛鸟赏花的老头儿,还有些卖古董的,他一走进市场,门口一个摆地摊儿买字画的人就开始和他攀谈。

    一番客套之后,那人就开始高兴地谈论自己的“收藏”:“你猜猜我这幅字多少钱收的?”

    “我可不懂您这个。”纪连笑着看了看,这些书法在他眼里都没正楷好看,上学时候他可没少吃这个亏,一看见书法这俩字,他就头疼。

    “别走啊,才五千,便宜吧,这个可是董其昌的真迹!五千啊,那时候五千也不便宜了。”那人一副要论当年英雄的模样,纪连连忙打住他:“大爷,我跟您打听一下,您知道这儿有卖盆栽的吗?”

    “前头拐弯就是,那边儿多着呢?你真不看看我这收藏?这市场上可没第二家了!”老头神秘兮兮地趴在他耳边念叨着。

    “谢了啊,大爷,我今儿还有事,改天再看。”纪连笑着从他手里扯出袖子来,两脚生风朝着前头卖盆栽的店铺去了。

    那老头儿说的还真没错,这儿买盆栽的打眼看过去也有十几家了,他顺着路边儿一边走一边伸长了脖子冲着店里头看过去,有几个冲着他吆喝招揽生意的,也有几个卖花的小姑娘躲在后头跟着看他的。

    他走着走着,一个膝盖高的熊孩子哐当一声撞他腿上了,撞的他往后退了几步,那孩子也龇牙咧嘴地:“诶呦。”

    纪连蹲下来看了看他:“你没事儿吧?”

    “没事!”他手上还捏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颗多肉,看起来远远的,拳头大小,看着跟绿色的西红柿似的,丑不拉几的。

    纪连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孩子正准备拔腿跑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后脖颈的衣服领子:“等一下,小朋友,你这花儿,哪来的?”

    “你放开我!”那小子还挺凶的,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冲着纪连瞪了一眼。

    “行,我放开你,你好好说,这东西哪儿来的?”

    纪连刚一松手,这小子就跟屁股上插了火箭似的,拔腿就跑!

    “嘿!小兔崽子!跟小爷我玩儿阴的是吧?”纪连长腿一迈,追了上去。

    第6章

    花鸟市场的街道很窄,两边的铺子很多,到处都是些腿脚不便的老头老太。因为卖鱼的店也很多,地面又坑坑洼洼,所以有很多积水,湿滑难行。那捧着盆栽的小子个子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路又熟悉,不一会儿就溜到了很远的地方,隔着中间讨价还价的老头老太太,冲着纪连吐舌头。

    纪连空有一双长腿,这里的老头老太都不敢碰,一步一个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就在和刚才卖字画的老头儿兴奋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又回来和自己讨论董其昌的字画的时候,纪连扭头看见旁边有个小巷子,一头就扎进巷子里。

    那小子一路瞄着后面,没看见纪连的大高个儿,鼻腔里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脚下却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抬头一看,正是一张笑的灿烂的脸。

    他掉头就跑,结果这回被纪连扣住了手腕:“小子,你爸妈没教你踩到人要道歉么?”

    “你放开我!你追我干嘛?”那小家伙一脸正气,反过来责问纪连。

    “我就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告诉我你手里这东西哪儿来的,我就放你走。”纪连眼神瞟了瞟他手里抱的宝贝似的丑不拉几的植物。

    “当然是我买的!”小家伙个子不高,但是一双眼睛透着贼机灵,看着年纪不会很小,怎么着也有个十几岁了。

    纪连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他脑门儿上瞬间红了一片:“你小子以为我不敢揍你是不是?糊弄我?”

    “流氓!”那孩子瞪大了眼睛,冲着他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纪连非但没把他放走,还拉着他往大街上走:“你还猜对了,我就是流氓,你再喊大点声儿。”

    这俩人引来街上所有人的侧目,果然有人认识那小子:“可算是有人收拾你个小王八犊子了,昨儿我们家丢了个兔子,是你小子干的吧?”

    “又偷人东西了吧?我说年轻人,这孩子就是个小毛贼。”

    “大哥,这孩子哪家的?”纪连顺势问道。

    “哪家的?谁知道他哪家的?以前没见过,就这半个多月,天天在这儿溜达,也没见人管过。”几个年纪大的摇了摇头,貌似对这小毛贼还有点同情。

    纪连猛然间想到一张清秀又带着点木然的脸:“以前怎么没见这么多流浪儿童,最近一碰一个准儿。”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就是来抓你的!”刚才那被偷了兔子的大哥冲着小毛贼说了一句,这孩子急了,下口在纪连手上咬了下去,纪连吃痛地放开手,他扔了手里的盆栽就溜走了。

    脖子上被挠的伤还没好,手上又添了一个,纪连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的背到家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潘越派过来的小平头,潘越去花园路那边了,临走前让小平头带着人到花园路最近的花鸟市场去查所有卖植物的店家,找一种叫乌羽玉的多肉。

    “纪哥,你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在这儿溜达?”小平头见他捂着手:“怎么回事?手受伤了?”

    “没事,点儿背,给个急着跳墙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