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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咬了。”纪连看着自己被那小兔崽子于咬出血印的虎口,甩了甩没管它:“怎么?你这大清早的怎么被派到这儿了?”

    “潘队说让我来找一种叫……”小平头一低头就瞧见纪连脚前已经被摔烂的花盆,地上那几个跟拳头一样大小的花看着有点眼熟,他掏出口袋的照片比对了一下:“就是这个!”

    “陈警官,在前面那个花店里找到了两盆乌羽玉!”一个年轻的警察跑了过来。

    小平头看了一眼纪连:“去看看!”

    很明显,这三盆乌羽玉是刚刚进回来的,虽然店家挺小心谨慎的,特意还用黑袋子包着,跟着其他的盆栽堆在一个车上,没想到那小毛贼就是不长眼,偏偏就偷走了那盆,店家一着急就没顾得上管这些,着急忙慌地也四处找那孩子,可是没等他们找到那孩子,却被警察找上门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禁售的?”小平头板起脸来完全没有平时嘻嘻哈哈的那个劲儿了,纪连在一边观察了一下这家店铺,这家店看起来很普通,店主是夫妻二人,男的腿有点残疾,长着络腮胡,女的脸已经吓白了,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看来他们肯定是知道自己卖的这个东西是违规的。

    “警官,我们的花都是在城郊的市场上进的,这个花是前不久才来的新货,他们告诉我们这个叫佛掌,我们也不晓得这个东西它不能卖啊!”男人还算镇定自若。

    “请你们配合调查一下吧。”小平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找了几个人把那两盆花,连带被砸碎的那盆也一并拿走了。

    整个花鸟市场都沸腾起来了,平常这个时候大家早就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了,可是今天的早晨似乎格外的长。

    “纪哥,这一盆怎么回事?”小平头换了个和气的笑脸。

    “这个啊,我刚才逛过来的时候碰见一个小孩偷了这花,你也知道我喜欢助人为乐嘛,就去抓,这不,还被那贼小子咬了一口。”纪连笑了笑,把受伤的手都快戳进他眼睛里去了:“不过,我估计那孩子也不是故意选的这盆,估计是看见蒙着黑袋子就觉得比较珍稀,应该会更值钱,所以才偷的这盆吧。”

    纪连一边走,一边解释。

    “法医在杨凤丹体内发现了致幻生物碱,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来源于某种致幻植物,根据邻居反映杨凤丹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伺弄花草,在她家里我们也发现了大量绿植,但是并没有发现含有致幻成分的,所以潘队让我到这里来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小平头看着纪连脸上波澜不惊,估计他来这里也不是什么逛街,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目的:“纪哥,你早就猜到了?”

    “那倒不是,”纪连一双眸子潜藏笑意:“那个十字架的指纹检测结果出来了么?”

    “出来了,上面只有杨凤丹的指纹,应该是她的。”

    “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又喜欢伺弄植物,这种人不会自杀的,除非,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自杀。”纪连的眸子闪了闪,双手插进裤兜里。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致幻植物,产生了某种幻觉?”小平头立马反应过来了。

    “在你们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我还只是推断,从十字架的位置来看,她应该是手握着十字架跳下来的,也许在落地中间的某一个瞬间,她曾清醒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张开手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十字架并不是握在手里,而是落在了远处的草丛里。”纪连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当我回想案发现场的细节时,注意到了窗户边儿上露出来的一排生机勃勃的绿植,所以今天一早就赶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家里不会有致幻植物?”小平头恍然大悟。

    “因为她长期养植物,不会没有这种常识,这个花,不会是她自己养的。”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单纯的意外?是一场蓄意谋杀!”小平头瞪大了眼睛。

    纪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一下,我去取车,等会儿跟你一起回去。”

    纪连去局里交代完了自己如何见义勇为,如何英勇负伤之后,一出询问室就看见靠在墙上的潘越,潘越的眼神在他手上飘了飘:“被女孩儿挠了脖子就算了,被个小孩咬了,还溜走了?”

    “潘大队长还是抓紧时间破案吧,鄙人这小病小痛的,还不劳您费心。”纪连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冲他挥了挥手,转脸就跟余晓晴油嘴滑舌地调侃起来:“晓晴,我这负伤了,你们局里是不是得给点补贴,发个什么医疗费什么的?”

    “纪哥,你这又不用打疫苗,你要是真想要啊,改天我给你做个锦旗挂你那小面馆里,成么?”

    “别,我可不要。”纪连往外走着,走到门口又看了看里面,没见着那个“木头人”:“那小祖宗送走了?”

    余晓晴一脸懵逼:“谁?”

    “就那跟个木头似的,一爪子能给你挠出个二级残废那姑娘。”

    旁边一警察噗嗤一声笑了:“纪哥,人家有名字,叫苏嘉珞。”

    “甭管什么珞了,送走了?”纪连两条修长的眉毛往中间挤了挤,眼睑上起了两个浅浅的褶皱。

    “嗯,福利机构那边先接收了,这姑娘也怪可怜的,我们查了,她父母都不在了,好像十年前被一家孤儿院收养了,可是后来那家孤儿院关了,查不到其他更多信息了,几乎是一片空白,就连银行账户、学校、乘车、电话这种基本的信息都没有,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也是一片空白,真是个迷。”

    纪连脑子里想起她端端正正的坐姿,还有吃面的时候脸上浮现的不太容易察觉的表情,总觉得这个人哪里怪怪的。

    “她该不会被拐卖的吧?就是被卖到某个交通不发达的地方,在那种地方生活,根本不需要任何现代的工具,所以什么都没有也挺正常的。”小平头忙完了那两个卖花农的事儿,一进来就插了一句。

    “说的也是哈,也有可能。”

    “我先走了,中午还得开店呢,你们忙。”纪连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小平头有点摸不着头脑地来了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纪哥刚才脸色不太好啊?不会是因为被咬的吧?”

    余晓晴拿手里的东西在他身上敲了一下:“别胡扯了,跟我出去一趟!快!”

    在办公室走廊窗口站着吸烟的潘越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讨论平息下来,看向纪连背影的眼神有些晦涩,烟灰落在窗框上半天,他的手指才动了一下。

    第7章

    纪连躺在躺椅上,脚尖点着地,摇椅也跟着缓缓摇动,脸上搭着一张素白的信纸,透过背面字迹还清晰可见,一阵风吹过来,脸上的纸动了一下,飘了下去,被他一把抓住了。